由于陆凡的伤势的原因,使得恩蓝带着心里的愧疚向学校请了假,在医院里照看着陆凡。
其实恩蓝也不想这么做,不过陆凡在医院的期间确实没有人来探望他,所以自己只能充当起这个角色陪在他身边。
只是陆凡这个人真无聊,总是爱没事找事。
“哎,恩蓝……”陆凡放下手里的橘子,“你说你一天总是绷着一张脸,累不累啊?”
“那你是要我笑容可掬呢,还是朝气蓬勃呢?”恩蓝放下洗好的水果,面无表情地问向陆凡。
“其实我就觉得吧,女孩子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不然把自己搞的像快要行刑的窦娥一样,多难看……”
“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哎,你干嘛去啊?哎哟……”说话间,陆凡可能触动到了腿上的伤,呲着牙齿一脸痛苦的表情。
准备去洗手间的恩蓝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心里面一慌,紧忙凑了过来。
“你、你没事吧……”恩蓝有些不敢动他的腿,“用不用叫大夫?”
陆凡看到恩蓝一脸焦急地注视着他腿上的伤,立刻停止了脸上痛苦的表情,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
恩蓝不经意回过头去看到陆凡的脸,本想起身叫大夫,可是再一回头,陆凡脸上已经掩饰不住的笑容醒目地出现在了恩蓝的视线里。
“疼疼疼,疼死你算了!”说着,一巴掌拍向了陆凡的腿。
“啊呀!”
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恩蓝走在走廊里,脑子里面都是这样的想法。
陆凡是住在24小时都会有护士护理的高级病房里,除了平时的一些照看。剩下的任务都是由恩蓝一个人做。
陆凡每次看到恩蓝为了自己忙来忙去的样子,心里面就特别幸福。但是有些时候,这种幸福却是来之不易。
恩蓝因为没有去学校,所以很多功课都要拿到医院来做。
于是这天,恩蓝坐在陆凡的身旁复习着英语单词。
一旁的陆凡注视着恩蓝复习功课时表情专注的可爱样子,心里忍不住地偷偷地笑。
“恩蓝,我渴了……”
“桌子上有水,自己拿。”恩蓝低着头,显然一副没有时间搭理他的样子。
“可是水凉了,大夫都说了,喝凉水对我腿的恢复不是很好……”
恩蓝忍无可忍了,抬起头来怒视着陆凡。
这个变态显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强忍着的笑容一看就能看出来。
“哪个大夫说的,我把他叫来问问?”
“就是小崔大夫说的……”陆凡装作一脸好委屈的表情。
“哪个崔大夫?!”
这话说出去之后,一旁给陆凡换药的小护士忍不住笑了。
恩蓝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联想到春晚小品上的“白云黑土”。心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于是起身拿起水杯就朝门外走去。
昨天恩蓝的妈妈打来了电话,说父亲最近的病开始好转了,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这样的消息对于恩蓝而言莫不过是一种巨大的安慰。
有种阴云之后见到太阳的感觉。就像窗外的太阳。
恩蓝脸上露出来一个久违的释然的微笑,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
“怎么着,要出嫁了?”恩蓝身后传来陆凡的声音。“怎么一脸马上要坐花轿的表情……”
因为陆凡的伤势好转的很快,所以现在已经可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了。
恩蓝回头看见了那张她十分讨厌的面容,瞬间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恩蓝侧过陆凡的肩膀,重新走回陆凡的床边,看着手里的课本。
陆凡转过头去看着安静的恩蓝,又开始没话找话。
“哎呀,好学生就是不一样,到哪儿都能迅速进入状态,真是佩服……”陆凡拄着拐杖,一点一点地挪回自己的床边,往前倾了倾身子,看着恩蓝正在复习的课本。
恩蓝写字很漂亮,中规中矩的楷书。就像她的容貌一样。
陆凡摇了摇头,心想这是什么破比喻。于是重新把思路转移到卷子上。
“朴恩蓝同学,在我的印象中,焦炭还原四氧化三铁的公式好像是2C+Fe3O4,高温3Fe+2CO2生成气体,你给出的答案,怎么是一氧化碳还原四氧化三铁啊?”陆凡俯在恩蓝的耳旁,自言自语着。“看来好学生也有出错的时候……”
恩蓝听他这么一说,果然,前一道题因为刚刚的分神而导致计算错误。
居然能让这种家伙挑出毛病,恩蓝觉得一阵烦躁,于是回过头去和他辩解。
“那照你这么说,坏人有一次心地善良的时候他就不是坏人了吗?”
此时,恩蓝的鼻子和陆凡的鼻子,仅仅只有三厘米的距离。
陆凡看着恩蓝的眼睛,不知道是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搞的没词了,还是恩蓝的美丽使得陆凡不经意地偏移了思路。有一种冲动迫使陆凡想吻一下恩蓝的嘴唇。
可是恩蓝却突然转过头去,用透明胶带把错误的地方粘掉,然后准备重新填写上去。
恩蓝心里有些慌慌的。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可是又说不出来。
“喂……你怎么又填上错误的答案了,不是和你说了……”
“哎呀你好烦啊,去忙你自己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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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出院的那天,恩蓝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
像是有一种重归的感觉,很想重新回到坐在教室里的那种状态,每天都在很充实的过着。
还有安静。
安静?
恩蓝呆站在走廊里,觉得心里有一块石头不停地滚动着,滚向了最深处,然后发出沉闷细微的,“啪”的一声。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呀,蓝蓝最近忙的很吧,今天居然还来上课了。”刚进班级,耳边就响起来陆乐言甜得发腻的声音。“最近生意不错啊……”
恩蓝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正在修剪着指甲的陆乐言。
一两个男生发出夸张的笑声。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你起早贪黑挺辛苦的,还要来上课……”陆乐言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像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似的。“这几天很多男生都堵在班级门口说要找你,我就只能和他们说,你的生意太忙了,就把他们都打发了……”
“什么生意?”恩蓝把怀里抱着的厚厚的教科书“嘭”地摔在了桌子上,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乐言转过身来,一副挑衅的表情,说:“发什么脾气呀,什么生意你难道自己心里还没有概念吗?”
像是将自己悬挂在悬崖上,手中紧握着一棵长满尖刺的藤蔓,而只要手上的力气松开一点,就要掉落下去。掉到那片漆黑肮脏的沼泽中。
于是只能任由鲜血覆盖全身,除了自己清晰的意识。
“那个……打扰一下。”
就在班级里陷入一片凝重氛围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
“今天你们班朴恩蓝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