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山雨欲来,风先止。而这时则是台风欲来,风先止。远处的海平面天空已经愁云惨淡,乌洋洋的一片。空气沉闷的可怕。
此时,常欣正跟一大群人躲在村子家里。屋子里挤满了村民。附近家里破败的都来这里避难了,连花白胡子长老也来了。村子家房子是用泥巴糊的到是比较安全,至于那些吊脚楼式的房子则另当别论了。
“龙王爷生气了。”一边的村长老婆忍不住说道。
“阿姆我怕。”村长的孙子躲在村长老婆的怀里,声音怯怯的。
村长一边看着常欣众人,一边抚摸着孙子的头,“别怕。有爷爷呢。”
常欣道:“这种天气,人是没办法在外面行走的,只能躲起来。台风的摧毁力太大了。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好。到时候我们再重建。”
年轻男人从一进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听到常欣说台风这个字眼,问道:“你一直在说这是台风,那么你能说这是怎么形成的吗?”
年轻男人身边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也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这台风。”
常欣道:“其实这台风是由于比较高的海洋温度,以及充沛的水汽形成的。在温度高的海域内,正好碰上了大气里发生一些扰动,大量空气开始往上升,使地面气压降低,这时上升海域的外围空气就源源不绝地流入上升区,又因地球转动的关系,使流入的空气像车轮那样旋转起来.当上升空气膨胀变冷,其中的水汽冷却凝成水滴时,要放出热量,这又助长了低层空气不断上升,使地面气压下降得更低,空气旋转得更加猛烈,这就形成了不断旋转的台风.这跟旋风有那么点类似。台风也只有在夏季才会有。”
一旁的族长说道:“这不是龙吸水吗?”
常欣翻了翻白眼,“你们口口声声说龙王爷,龙王爷,你们有几个亲眼见过龙王爷的。”
年轻男人道:“那可有办法阻止?”
常欣:“目前是没有。有的台风相当于50万顿级核弹的杀伤力。谁能阻止的了。除非上帝。”
年轻男人沉默了片刻:“你说的上帝是何人?可否引荐?”
妈呀,忘记他们是古人了。
常欣:“我说的上帝就是神仙,估计只有神仙才能吧。”
村民们立马有人匍匐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念着“龙王爷开恩。龙王爷开恩。”
突然外面狂风大作,咔咔直响,明明还是正午时分,天色却仿佛是傍晚,满天都是黑云。不一会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一时间天闪雷鸣,咣咣直响。好像有人在外面打大鼓。又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地都在颤抖。
有些村民吓得呼天抢地,孩子们在旁哇哇直哭,还很多人匍匐在地,跟龙王爷求命。此时几个年轻人正用力的抵着被狂风掀的咔咔直响的窗户。纵然有多人抵着。还是不时颤动。大量的雨水从窗户缝,门缝渗进来。不一会屋子里已经积了很多水。
大家都心惊肉跳的,要不是常欣及时让大家避难,想必很多人现在已经命上黄泉了。
“咣咣,啊!开门啊!村长!族长!”是一个妇人的声音,还是在外面,“求求你们开开们,救救我家男人!”
村长:“是村里阿瑟的媳妇阿久。”
族长点点头,大声问外面的阿就:“阿久,你不好好在家待在,来这里做什么?你男人呢”
阿久:“族长!我来这里就是求各位救救我男人的,他去海边拖船了。那船是他的命根子。他非要去我拦不住,求求各位救救他吧!”
有几个村民有些不满:“你男人他是活该,总不能让大家陪他一起死吧。”
村民甲:“不能开门,开门我们也活不了。”
村长看了身边的族长:“族长你看?”
常欣道“人命关天,你们快把门打开,先把她救进来再说。”
突然,听见外面“啊”的一声,没有声响了。
这时,年轻男人身边的一个人,走到门口,透过一个缝隙。看见那妇人被一根柱子砸昏过去了,头上还瑟瑟的在流血,倒在了门口,“主人,她被砸晕了。”
常欣:“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啊!不然就让我来。”
年轻男人道:“阿木,阿耶,坦博,你们三人去吧。”
三人道:“是。”
随即,门被打开,众人看见一个妇女躺在暴风雨里,嘴唇早已发白,头上还在不断流血,浑身布满了泥泞。不知道是怎么在这样的暴风雨里来到这里。众人将她托进来,已经气若游丝了。
村长老婆:“快,把她抬到我屋里去,”转头对着另一个少妇道,“蕉子,去煮一锅螺果汤。让大家喝喝去去寒。”
那少妇道:“是。”转身匆匆进了另一个屋子。
常欣这才发现,一直跟在年轻男人身边的三个人已经不在了,想必应该是去救那女人老公了。看来这个年轻男人非富即贵,还是这里好像很有名的马都拉族的人。此时年轻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闭门养神。
年轻男人身上穿着黄色绣纹锦服,这个锦服颇有点像清朝的夹袄,漏出一对胳膊,下面是裙摆。在这样酷暑的日子穿他再好不过。这里的男人大都是穿短袖马甲中间围一条腰带,下面穿着短裤,有钱点,地位高点则是穿长衫。跟中国古代着装差异较大。中国古代中国古代穿衣打扮一向讲究肤不露体。女人们则穿中袖布衣,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顶,有的用布包着。有点民族风。
常欣推了推年轻男人的胳膊:“喂,你让你身边的朋友去救阿瑟了吗?你不担心吗?”
年轻男人微微睁开眼睛斜睨了一眼常欣,打了个哈欠:“看他们自己了。”
常欣:“这么可怕的天气,恐怕凶多吉少。”
年轻男人用鼻子哼了声:“当初可是你让救人的。”
常欣:“我……”
这时,蕉子和几个妇女从屋里走出来,端出来一盆青色的汤汁,和一些碗,“大家快来喝点螺果汤。驱驱寒。”
常欣接过有人递来的汤,喝了一口,顿时脸都跨下来了,“这是什么东西,又苦又涩!”
有人道:“螺果汤。”
年轻男人犀利眼睛发出一道光,片刻之间又不复存在,他用手指了指墙根旁边的一堆果子,道:“你看这是什么?”
常欣拿了一个放在手里,“这个不就是槟榔吗?”
年轻男人:“哦?你叫这槟榔。刚刚就是用这个煮的汤。”
常欣道:“原来你们这叫螺果?怪不得又苦又涩,我表哥就是喜欢吃这个。”
年轻男人:“你还有表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常欣正要开口,村长老婆房间里发出一声哭喊:“啊呜,阿丽婆,求求你救救我男人,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斥候你。”
阿丽婆:“快起来,阿久,马都拉族的人已经派人救他去了,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顿时,村民们都对年轻人行起了注目礼。阿丽婆扶着阿久刚刚走出来,阿久看见年轻男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谢大恩人,你就是我们家的再生父母。我阿久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年轻男人摆了摆手,示意阿久起来:“起来吧!人还没有救回来,等一下再谢我吧。”
阿久慢慢站了起来,“谢谢,不管如何都要谢谢你们马都拉族。”然后沉默的跟着阿丽婆蹲在墙角,眼睛止不住的流。
众人都在默默的等待着,外面依然狂风大作,大雨滂沱。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咣咣听到有人敲门,是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快开门。”
打开门,站在外面的正是年轻人叫出去救人了的三个人。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其中一个人身上抗着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
阿久立马扑了过来,哭喊着:“阿瑟,阿瑟,你快醒醒。”
其中穿蓝色衣服的人道:“他受了很重的伤。要快点医治。”
族长指着一个村民道:“你是大夫,快给他看看。”
村民道:“把他抬进干净的房间里。”
阿丽婆:“去我房间里。”
众人连忙将阿瑟抬进房间。
年轻男人对着穿蓝色衣服的人说:“坦博,你们有没有事。”
坦博:“我到是没事,就是阿木阿耶受了点伤。”
背阿瑟的男人此时身上也有些血迹,他微微笑,显得满不在乎,“这点小伤算什么。”
另一个男人显得跟年轻男人一样冷漠,面无表情,“阿耶左手被砸了。”
原来那个背阿瑟的人就是阿耶,众人这时才发现他的左手垂在身边,显得毫无生机。阿耶笑着用右手给了旁边的阿木一拳:“好意思说,你的腿不是也被扎伤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回来这么晚。”
阿木继续沉默不语。
常欣发现三个人都受了伤,那和坦博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应该是肚子受伤了。这些男人可真会装。常欣推搡着三人往阿丽婆房间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几个快去看大夫,别到时候被救的人活了,救人的却死了。”
三人齐声:“你!”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年轻男人在后面说。
常欣回过头:“你那么想知道?”
年轻男人:“是。”
常欣:“常欣,我的名字叫常欣。”
年轻男人:“我叫拉菲端古。”
常欣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不说你叫马爹利。”
“马爹利是谁?拉菲是我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