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帕母妃检查过了。儿臣和王妃该进宫面见太后了。”顾轩源跟楚云卿对视了一下,楚云卿立马会意地点了一下头,走到韩宛如面前,拿过自己的落红帕,笑着说:“韩表妹帮忙检查落红帕,表嫂替母妃谢过了。”说罢,转身跟顾轩源一同离开。
“这个女人也未免太放肆了!”韩宛如怒气冲冲地说。
温太妃这心里也十分困惑,她这儿子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不过是个从未谋面的楚家嫡女,怎么会让他动心呢?就这么想着,连楚云卿还没敬茶都给疏忘了。
德宁宫。
“晋王殿下,晋王妃到——”门外的太监高声通报。
楚云卿紧随顾轩源的脚步,昂首挺胸地踏入德宁宫。男俊女美,气质非凡,自成一道风景。
“参见太后,参见皇嫂。”顾轩源作揖行礼。楚云卿的声音也紧随其后。这参拜的声音刚落,两边的嫔妃就起身行礼:“臣妾等参见晋王殿下,晋王妃。”
楚云卿也想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尊贵,尊贵到众嫔妃要拜他一个当朝王爷,不过妻凭夫贵,她也算是沾了顾轩源的光。
“嗯。”顾轩源点了一下头,算是示意她们坐下,然后带着楚云卿坐在最前面。
“云卿,来,哀家瞧瞧。”老太后笑得一脸慈祥,但在座的哪个人不是心怀鬼胎。
楚云卿乖巧地走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太后。”
“好,好,这王妃哀家还真是喜欢,瞧这模样,水灵着呢。”太后还是笑。
楚云卿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睛,心下想着这李太后也是厉害,当初指腹为婚是为了羞辱温太妃,如今重提旧事也不过是为了塞进晋王府一个小家小户的女儿以防顾轩源势力扩大,心里都不知怎么厌恶自己的,这面儿上却拿楚云卿当亲女儿一般。这战斗级别明显高出楚家那几个太多啊。
“母后,该检查落红帕了。”皇后在一旁提醒道。
楚云卿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落红帕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
“嗯,带了吧?”太后眯着眼睛看着楚云卿。
楚云卿没回答,直接掏出落红帕递给太后,那一抹扎眼的红就摆在最上面。太后和在座的嫔妃皆一怔,任谁都没想到晋王殿下真的会宠幸这个出身小家小户的女人。
但是太后终究是太后,一抹笑意又一次呈现在脸上,故作欣慰地说:“好,好,哀家也盼着你们什么时候给皇族填新裔。收起来吧。”说着将落红帕交到楚云卿手上。然后拿出一个玉镯。这玉镯种质极佳,透明度高,成色纯正,活泼有朝气,楚云卿看了还是觉得蛮喜欢。
“这玉镯你收着,算是个见面礼。”
“多谢太后。”楚云卿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欲接玉镯,那手掌中还未接受处理的伤口就呈现在太后的眼前,太后拿玉镯的手停在半空,双眉紧锁地看着她的伤口,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随后问道:“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在座的所有的都不信晋王会宠幸这个女人,一听到太后提伤口,就自然地怀疑到落红帕上。
“晋王妃怎么这般不小心,大喜的日子还让自己落下伤口。”惠妃先开了口。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楚云卿着实心中一紧,早上只顾着清洗晋王的匕首,却忘了处理自己的伤口。正在她打算随便扯个谎圆过去的时候,顾轩源却开了口。
“王妃,这伤口是早上那个破了的茶杯划伤的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本王都说了,一个茶杯哪有你重要,破了扔了就好,何必在意没有用处的废品。”顾轩源的话,让在坐的所有人都诧异不已,连楚云卿都十分惊讶,扭头看向他,只见顾轩源一脸淡定地将目光转向她,她立刻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心里却暗喜,虽然这家伙说的是假话,但是听着还是很舒服。
“太后,儿臣这个做丈夫的也着实失职,连王妃受伤都没发现。”
太后更惊讶,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连忙看向楚云卿说道:“这玉镯先收下。既然受了伤,就找太医来包扎,可别落下疤痕。”
两人行礼退出德宁宫,依旧是顾轩源走在前面,楚云卿紧随其后。
“殿下,你撒谎连草稿都不打啊。”楚云卿乐呵呵地调侃。
“本王只是担心你犯蠢,说错了什么给本王丢人。”顾轩源淡淡地开口。面上虽没有什么表现,心里却将这个蠢女人骂了个痛快,连匕首都擦得那么干净,怎么就不知道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呢?等着发炎吗?
楚云卿不计较他的埋怨,依旧笑呵呵地说:“殿下,你真好。”
顾轩源心头一怔,良久才出声回应:“嗯。”
顾轩源和楚云卿上了马车,车夫吕博熟练而利索的驾车出发。
马车上的两人相对无言,楚云卿慵懒地坐着,顾轩源却默默地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
楚云卿狐疑地看着他,问道:“殿下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会用到。”顾轩源想了一下,又继续说,“这瓶是太医院院使风子良的独创,见效快。”
楚云卿蹙眉,是为了那一句“会用到”,他经常受伤吗?他日日都要做什么,是不是很危险?不知为什么,楚云卿越发在意这个“冷漠”的男人。
可楚云卿刚伸出手要接那瓶金疮药,顾轩源却突然缩回了手,抬眼望着楚云卿。
楚云卿不理解他的意思,只挑眉说道:“干什么,殿下这么嫌弃我?”
顾轩源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本王帮你吧。你这么笨,本王觉得你弄不好。”说罢,拿下瓶塞,然后把楚云卿的手拉过来,楚云卿张开手掌,伤口呈现在顾轩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