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夫人的脸今天绿了两回了。这个楚云卿真是让人生气,怎么突然就这么厉害了?莫不成以前那么懦弱都是装出来的?
“老爷,这俏俏做了什么大家也都能看出来了,来之前就说了有件大事要我们做个见证,现在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啊。”
“是啊爹,二姐既然犯了错,就该受罚。”
“只是啊,这跟下人私通,啧啧,这名声可就毁了啊。”
这几房谴责楚俏俏,也并没有让楚云卿对他们心怀感激,这些人不过是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罢了。楚二夫人最初把他们叫来也就是为了让大家见证楚云卿私通一事,打死她都想不到竟然让楚云卿扭转了局面,私通的人反倒成了楚俏俏。
于是楚二夫人也不说话了,心下觉得这楚云卿像变了个人似的,太过凌厉。
楚俏俏也急了,她朝楚家主跪了下去,焦急地说道:“爹,您莫要听这个贱人的胡话,我没有啊!”
楚云卿歪着头看她道:“怎么,二妹这是心虚了?”不就是火上浇油嘛,谁不会啊。
“你个贱人闭嘴!”楚俏俏破口大骂。
“把李三拖下去,杖责二百。”楚家主冷冷地开口。
楚云卿蹙眉,心想这楚家主当真是冷漠无情,莫说杖责二百,怕是五十都够把人打的半死不活了。他这是明显没想给李三留活路。哼,他这正五品也就是用来做这些事了。
“老爷……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两个家丁在李三大呼饶命的惨叫声中将他拖了下去行刑。
“楚俏俏。”楚家主叫出楚俏俏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扣一年月例,杖责二十,然后关进牢里。”
楚云卿看着楚俏俏被人拖走时的惨状,轻吐了一口气。
总算可以安生几天了。
楚二夫人被楚云卿气得不轻,楚家主也是憋着一肚子火气。但这事总算有个还算让楚特工满意的结果,她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了自己的景荣院。
说起来,楚云卿被人叫成废柴是因为她练不了武功,楚云卿想想觉得十分奇怪,自己便在院子里随便打了一套拳,心想着这不是挺利索的身手嘛,怎么就被人叫成废柴了呢。
她正想着,却听到屋顶的瓦片摩擦的声音,她警惕地扭头看去,只见到有一个黑影闪过。
莫非是二房派来的刺客?陷害不成改下杀手了?可楚云卿再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楚二夫人是个聪明人,她最清楚杀了楚云卿才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于楚家于李氏都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开罪晋王府。
想到这儿,楚云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了几招攀岩绝技就轻轻松松翻上了屋顶,却见到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男子,等到男子转过身来时,才真真儿亮瞎了楚云卿的双眼。
那男子蓝衣翩然,如同神袛一般。仅仅远远看着,都让人感受到强烈的高贵感,有一种立刻想跪下去臣服于他的冲动。而那俊美绝伦的脸庞上精致的五官似乎是被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
楚云卿吧唧吧唧嘴,只想怒吼一声什么型男小鲜肉的,在他面前统统可以便当了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
“你谁啊?”楚云卿问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白痴但是又的确很重要的问题。你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在我的屋顶上,我当然要问问你是谁!
但是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起了她:“你就是楚云卿?”
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有特权!姑奶奶我才不会对你屈服!
“是我。”
……
“听闻楚家大小姐软弱无能,而且没有武功,方才见着,云卿姑娘的身手倒是不凡,看来外界传闻有假。”男子的语气很轻,声音也不大,可那声线却及其低沉,富有磁性,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传闻而已,不信也罢。”楚云卿摆了摆手。
“云卿姑娘倒是洒脱。”男子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公子对我如此熟知,我却不知公子是何人。”楚云卿打算问问这男子的名字。
“姑娘该知道时自会知道,后会有期。”男子说完这话便闪身不见了。
楚云卿一脸懵逼地立在原地。啥玩意儿?这特么说了跟没说有个啥区别啊!
只是那时候楚云卿还不知道,那日晋王殿下在追踪敌国细作时,恰巧在她屋顶上停留了片刻。所以楚云卿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与他日后是不会有交集的,却不曾想,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兜兜转转总算熬到了楚云卿出嫁那日,虽然说楚家府里并没有任何喜庆的装潢,楚云卿身上的凤冠霞帔倒是不曾亏待,晋王出手也是大方,大婚这日,红妆十里,迎亲队伍从这头排到那头,一片红景,好不喜庆。
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新郎。呼……
其实顾轩源来了,只是没骑在迎亲的马背上,他站在楚家对面的一方楼宇上,远远地注视着这下边的情况。
“殿下,您既然不参加,又何必跑这一趟呢?”说话的是赵芜熙,顾轩源手底下所有隐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也是自小就跟着他,他最信任的一个。
顾轩源的视线没离开楚家大门,却对赵芜熙淡淡地说道:“本王比较好奇,没有新郎的亲要怎么成。”
赵芜熙真的惊呆了,他跟了顾轩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对什么好奇过,这头一次,目标竟然还是个女人……莫不成,对他家殿下的定义要改改了?
正想着,蒙着红盖头的楚云卿已经被人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