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如她所计划的那样,江信以为她是受到严重惊吓才会这般呆滞,一时间也没有过多问她些什么,只是嘱托守卫平时多照顾一下她。
“你真的没事么,”江信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明天就到了返回皇城的日子,西境王说愿意归附朝廷,此次出师西征,倒也苦了你了。”
“没事,有劳王爷费心了。”似是带着少女萌动的初心,她的脸不知何时红了起来。
“沈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还有什么顽疾未治?”
顾清温的声音平淡而又舒缓,此刻却像个惊雷一般将她彻底炸醒。
“真的没事了,这……可能是热的吧。”她一边随意地应付着,一边偷偷瞄向对方的腰间。
果然,如周策所言,顾清温的腰间果然挂着一块玉佩,而且一看便知质地上乘,可是听闻顾清温出身贫寒,怎么会有这般好的玉佩。
沈清婉的内心忽然开始疑惑起来,倘若说是主子赏赐,倒也有点牵强,谁会赏一块玉佩啊……
只不过,这块玉佩怎么会这般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在想些什么?”发现沈清婉盯着顾清温痴痴的发呆,不知怎的,他的内心开始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些许。
“没……没什么。”看到江信这般可怖的表情,沈清婉只得连忙否认。
江信看了看她,虽没有多说什么,可那眼神却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愤怒。
“王爷,您怕是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顾清温忽然说道,“启王的事,您需要暂时搁置一下了。”
“为什么这么说?”江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强压下的愤怒。
刚从沈清婉的事情上抽出思绪,却又被告知对付启王的事需要推迟,这叫他如何冷静?
“您拿到了青偣的令牌,这件事很快就会在诸皇子之间传开,您现在已经成为众多人的目标了,不如先保留实力,以应对突发的状况。”顾清温将事情的所有细节都给他分析了一遍,这才终于将江信说服。
“那便依你所言,可我不对付他,他也未必会放过我。”虽然表面上已经应允,可他话语里,仍是不愿意放过江淮。
“这个我们可以日后在商定,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是保存实力,而且我刚刚听闻,在王爷回城的那日,或许会有人动手脚。”顾清温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沈清婉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帐外忽然就来了个守卫。
“启禀王爷,刚刚有人来送了一封信,说是要属下亲手交给沈大小姐!”
“去吧。”江信一摆手,示意他去将信件交给沈清婉。
“遵命。”那人把信递给沈清婉后,行了个礼便慢慢退出了营帐。
沈清婉心知这是周漓的信件,不宜在江信顾清温二人面前拆看,便转身行礼告退。
“下去吧。”虽然心中仍有疑惑,可下属的私人事情,他也不便过问,只得冷着脸允了她。
“那,属下告退!”她很快走回了自己的营帐,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之后才将信件拆开。
信中讲了苏尘远这些日子的行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一个地方,让沈清婉十分诧异……
他在沈清婉一行人返回西境的当天下午去了一次凤鸢别苑,但是并没有待太长时间。
“他去那里做什么?”她仍然想不通,那种地方,不是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该去的地方,该不会,他和那里有什么牵连?
“倘若是很私密的信件,我还是建议你把它烧掉的好。”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沈清婉猛地抬头:“王爷?”
看见是江信来了,她马上欲俯身行礼,却在即将跪下的一刹那,被一双手托住了胳膊。
“免礼。”他笑道。
“王爷,您……不怀疑这封信是为了加害于您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私拆信件,而且她还是半路上突然插入到军营的,说不引起怀疑,怎么都有些牵强了。
“说来也奇怪,不知为何,本王对你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其实江信自己也觉得这事情蹊跷得很,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对她的身份毫无怀疑的意思。
“王爷……您……”
她刚欲解释些什么,便被打断
“好了,不必说了,我相信你。”江信看了她一眼,嘴角是一抹许久没有再出现在他脸上的,充满温柔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