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他看向沈清婉。
“没什么,”沈清婉若无其事地在他周围来回走,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对着顾清温的营帐方向努了努嘴。
“他是我兄长,”顾定川道,“只不过,他是正室所生,我却是侧室所生。”
“你们……你们竟然是兄弟关系?”她有些不敢相信,“难怪你们是一个姓。”
“呵。”顾定川忽然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或许在旁人看来,能冠上这个姓,大概是十分令人自豪的事情吧。
可对于一个侧室所生的他来讲,这十八年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他倒情愿自己生在普通人的家里,哪怕粗茶淡饭也好过将军府里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能摆脱自己的心结,才能真正的成长喔。”
一个声音传来,他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沈清婉那张挂着笑容的脸。
“可是你明明比我还小啊。”
“咳咳咳……”沈清婉忽然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我这是听别人说的……”
……
顾定川看着她脸上尴尬的笑,忽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姑娘,王爷有请。”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王爷?
她将信将疑地看向那个人,“哪个王爷?”
那人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嘴角忽然勾动了几下,道:“沈姑娘说笑了,您现在就在遥王的营帐内,您觉得……会是哪位王爷想见您呢?”
又是江信……
她无奈地甩了甩头,内心无限腹诽。
“沈姑娘还是快些随我去吧,可千万不要让王爷等急了。”
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总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好。”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只是她总也说不出,到底不对在什么地方。
当他们逐渐远离营帐的时候,沈清婉终于发现了异样!
“这不是去营帐的路!”她停住,正色道。
“王爷说了,营帐内各处耳目众多,还是这里比较安全。”那人依旧面不改色。
“想随随便便就想领我去偏僻的地方,总得拿出点东西证明你是遥王的人吧。”她道。
这个人绝对不是江信的人,江信此次来西境只带了少数的心腹,而这些人自己也早就见过,按江信的性格,他也不会随便找一个人来叫自己,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不是江信的人!
“你想我怎么证明?”那人问道,似乎对沈清婉的问题不以为意。
“很简单,遥王会给他的亲信一块令牌,每个人的图案都不一样,你只要给我看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不是遥王的人了。”
“我凭什么信你,遥王的事情你怎么可能那么清楚!”男子大声道。
大抵是因为的确没有做好充分的调查,他被沈清婉的话吓到了。
尤其是当她说出图案不一样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扔掉最开始做好的牌子了……
“你这是,心虚了吗?”沈清婉忽然凑到他跟前,脸上露出一种非常质疑的神情。
“怎……怎么会。”那人犹豫了几下,还是拿出了牌子。
“这牌子是假的,”她忽然冷冷道,“虽然你做的几近完美,但是你却漏了最重要的一点,遥王的令牌是皇城御用工匠所制,其做工精细皆是寻常人所不能媲美的,我也曾有幸见过一次,而这块令牌,虽然所用木材一样,但做工粗糙许多……”
“够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她抬头,那个男子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面容俊秀的书生。
而且这个身影极其熟悉……
“周策!”她忽然喊出声。
“其实你只要乖乖装傻,倒也还没什么大事,可是你的这个反应,真的是有点激怒我了呢,”周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其实若不是为了师兄,我也不是很想和你这个蠢女人耗呢……”
他伸手挑起沈清婉的下巴,忽然间又想想起了什么似的,复又开口道:“其实……倒也不算太蠢。”
“你除了嘲讽别人,还会干点别的吗?”沈清婉恶狠狠地看向他,语气里仍带着恨意。
“当然会,”他松开了对方,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连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不过很快,那种笑容就被凶狠的表情取而代之了,“只不过,为什么要对你呢?”
“把她一起带走!”他一甩双袖,背对着一群人,很快的消失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放开我……唔……唔唔……”
由于喊的声音过大,那个男人怕她招来官府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块布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好难闻的味道……
要死了……
沈清婉皱起眉头,随着剧烈的挣扎她开始缺氧,体力也在流失……
不会,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吧。
昏迷之前,她有些闷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