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竟然懂兵法,”那人赞叹道,“只可惜,定川的破绽,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他看向前方的顾定川,目光里带了些许钦佩。
两个人的战斗虽未结束,但胜负已经分明,那个大汉明显被顾定川打的连连败退,只能不住地防守,完全没有机会进攻。
忽然,他向前一俯身,用长枪的木柄狠狠击上对方战马的腿部,马瞬间倒地,连带着那壮汉一起掀翻在地。
一收手中的银枪,他顺势向前一扫,使其尖端正好位于对方喉前一寸处。
“你输了。”他冷冷道,随后策马回到了江信身旁。
“王爷。”他跃下马弯身行了个礼。
“上马吧。”江信点点头。
壮汉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再也说不出什么。
若是搁在平常,这番境地,自己怕是早就死了,可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恐吓自己,并没有半分要杀掉他的意思,真是奇怪的人啊……
“啧,这么没用吗?”西境的队伍中,忽然走出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他鄙夷地看了看那个落败归来的人,“狄将军,你可能……需要回家修养了呢。”忽然扯起一丝微笑,合着他有些沙哑的嗓音,活像一个可怖的恶魔。
“久闻遥王大名,不知可否与在下切磋几番呢?”他忽然抬起头,望着对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江信。
江信还没开口,旁边那位刚刚与沈清婉对话的少年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不报名姓,又无封位,你凭什么与王爷切磋?”他一握手中的长弓,一副随时要战斗的样子。
“长卿,”江信忽然开口,并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些什么了,“我自有主意。”
拿起手中的佩剑,他一跃下马。
“小心,这个人脾气古怪,而且……他可是百里家最杰出的武学奇才。”跃下马的一瞬间,沈清婉默默道。
她对江信到底是没有多大的担心,百里崇明虽然为人狠戾,但在切磋比试中一直秉持着“点到为止”的原则。
更何况,杀了江信,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远处江信手执御赐的长剑,墨衣独立,只是这身影,在沈清婉看来,怎么都有些摇晃。
大概百里崇明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见他眉头紧锁,有些疑惑地盯着江信,“你要是身体不适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去修养,我可不喜欢胜之不武的感觉。”
“我没事。”他把剑向后一抛,剑鞘立即甩飞出去,顾定川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接,结果——剑鞘突然擦过他的袖口,并没有落入他的手中,而是落到了沈清婉的手里。
“生病生的准头都没了,差点砸我脸上。”她握着剑鞘,暗自咕哝着。
旁边的顾定川和慕容长卿忍不住默默扶额。
这……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姑娘啊。
“危险了。”她看着江信的背影,突然说道。
此时的江信与百里崇明已经过了好几招,只见江信的抵挡一次比一次无力,进攻也越来越少……
“这不是王爷的水平。”慕容长卿道,可以看出,他现在十分慌张。
百里崇明一看便是武学上极有造诣的人,这等良机,谁敢担保他不会借机杀了王爷。
“你的弱点和刚刚那位将军是一样的,心性浮躁,沉不住气,”沈清婉按住他忽然搭起的箭,“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了解慕辞,他不会要王爷的命,你放心好了。”
“我凭什么信你!”慕容长卿忽然反驳道。
“就凭我是沈家的大小姐,而他是百里家的少公子!”
“你……”诚然,他没有想到这二人的地位之高。
“我们又怎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顾定川幽幽道。
“等王爷回来,一切自然就清楚了,”她自信地说道,转头准备瞄一眼江信,却忽然发现那个身影忽然倒了下来。
“王爷——”她忽然冲出去。
紧接着顾定川和慕容长卿便下马赶来。
“他中毒了。”看着忽然倒地昏迷的江信,百里崇明忽然叹了口气,“而且此毒,寻常的大夫可解不了。”
“你说什么,”沈清婉忽然怔住,“百里家最初不是以炼毒而闻名天下的吗,难道这毒,你也解不了?”
“啧,原来是婉儿啊。”他仿佛才看到沈清婉一样,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既然婉儿开口的话,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一个解决的方法哦。”
“快说!”
“别那么着急嘛,这肯定是有代价啊。”他笑了笑,和最初一样地阴冷。
沈清婉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这个嘛,”他唇角的笑容越发浓烈,目光定格在了顾定川身上,“就让你来和我比试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