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
眼看着祭祀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锦澜变得越来越紧张。
虽说沈清婉离开前已经把祭祀当天要做的事全部都交代好了,但这样大的场面,她毕竟还是第一次见。
“你……你也别太紧张了,小姐也说了,越紧张……越容易出事。”周漓见她太过紧张,忙安慰道。
“我怎么能不紧张啊,你说我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了小姐嘛,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要是一个失误,岂不是全完了?”她急得有些跳脚。
“不会有事的吧,你多练习几遍,熟悉熟悉。”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嘛……”
……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忽然传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个人就是苏尘远。
他奉命进宫商讨要事,可等候了半个时辰却不见人影。
终于,一个小太监告诉他,皇上此刻正在安贵人的房内,现在传他去清歌苑。
荒唐!
这是他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想到的词语。
大敌当前,大梁处处受别国压制,昔日雄风早已不再。如此境地,身为一朝天子的他,居然还在流连闺房,昼夜不分。
简直是荒唐!
心中虽是愤懑,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平静的样子,跟着小太监往后宫去。
“将军,那是国师大人居住的地方。”见他突然止步,小太监忙跟着解释。
国师,那可不就是沈清婉吗?
他唇角忽然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
只不过,远处的那个人……应该不是。
看远处那人的身段,不如沈清婉匀称修长,也不似她那般举步妖娆,反而带了丝活泼灵动。
事情忽然变得有意思了。
他忽然大步走开,让小太监不得不加快了步伐走在前面为他引路。
据说国师神出鬼没,宫内几乎没有人见过她,这要是临时换一个人的话,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笑着回头看了看远处的身影。
“这个人,还真是能闹腾啊。”
西境——
“张栩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终于把沈清婉耗走以后,江信有些困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回王爷,并无任何情况。”
“真是奇怪,你没放一些我们兵临城下的假消息过去吗?”
“放了,但是……怀王府依旧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黑衣男子如实答道。
江信禁不住有些疑惑,这张栩倒也真沉得住气,自己接连两次放出假消息,他都不做任何反应。
要么是他太傻,要么……就是他城府深到让人胆寒。
能在岚湘国独揽大权的怀王自然不会是个傻子,那么他一定就是后者了。
敢把主意打到这样一位狠角色身上,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他江信能做到了。
“你最近先潜伏起来,只盯紧他就好,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我怀疑,可能有人走漏了风声。”
“遵命。”男子俯身行礼后渐渐退了出去,很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皇城内——
“凉安?”锦澜看着来人,有些惊愕,“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派去跟踪她的人回来了。”周漓面色里带着些许慌张。
不用想也知道,周漓口中的“她”指的是宁汐夕。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宁汐夕和凤鸢别苑的人联系十分紧密。”
这下,锦澜总算明白周漓到底在慌张些什么了。
凤鸢别苑住的那岂是寻常的富贵人家,这里最初的主人早已因意图谋反而被株连三族,仅剩这一双儿女守在这里。
可他们是被栽赃陷害的。
于是,恨意开始在不见曙光的内心深处滋生,繁衍……
凭借着沈家在西境的人脉,他们忽然打听到,苏渲连同其长姐苏执开始怂恿西境与邻国交好,为其开道,意图让邻国领兵直入长平,进而逐步摧垮这个国家。
而宁汐夕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倘若她真的与凤鸢别苑的人交好,带来的,恐怕就是国破家亡的下场了……
而身为青偣中一员的他们,又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你准备怎么办?”她问道。
“暂时还没有办法,但是我们一定要尽力拖住她们,我担心,她们会在祭天大典上出手。”
祭天大典!
她心下一惊,自己怎么忘了,如此重要的场合。
宁汐夕身在沈家,无论再怎么瞒着她,总会走漏些消息,而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会成为致命的漏洞!
“慢着……”周漓忽然开口。
他差点忘了,宁汐夕最开始是因为什么来到沈家的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锦澜被他吓得脖子忍不住一缩。
“你还记不记得,宁汐夕她……最开始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