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帮你。”夏瑾忽然抬头,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沈清婉还没反应过来这笑容是何意,就觉得一道黑影闪至面前,刚做出防御的姿势,身后便受到了一下重击。
被算计了……
昏过去的前一秒,她在心中想着。
“大人,这样做好吗?”两个黑衣人问道。
他们是夏瑾的心腹,林辞,林幕。
他们本事街头上流浪的孤儿,七年前被丞相救下,自此为丞相府做事。
因为二人武学上颇有天赋且忠心耿耿,日后被夏安指派去保护夏瑾。
“没什么不好的,这样更安全罢了,”他将桌上的书卷收起来,缓缓离开了房间,“剩下的事都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这就去办。”
看着夏瑾远去的背影,林辞林幕二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按原计划去办。
第二天一早————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睁开眼就是在这荒郊野岭。
“这是哪里啊……”她摸着仍有痛感的脖颈,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
她好像是记得,那天在夏瑾房内,有人把自己打晕了来着。
该不会……是想把自己丢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被虎狼吃掉吧?
这个想法令沈清婉自己吓了一跳,并很快的跳起来打量四周……
树……树……还是树……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脖子以后才开始向前走。
还没走几步,她就忽然俯身蹲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夏瑾这个人,还是不会违约的。
远处几缕炊烟直上云天,数十个营帐扎根在前方的不远处。
他怎么能把营帐扎在这种地方?
在观察完环境后,沈清婉有些不解。
这四周空阔,虽适合扎营,可是遍地丛林树木,而且到处都是暗器机关,一但被埋伏,可是无处可逃的。
这还是众人口中年仅十七便能领军出战的遥王吗?
还是说,这也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
趁着夜色,沈清婉潜进了江信的营帐——
“你是何人?”看着沈清婉,他神色中毫无半分差异。
“大人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嘴角一扬,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式笑容。
面前的男人五官俊逸,如墨长发被长冠绾起,露出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薄唇微启,唇角同样弧度的一扬,露出的是一个清冷的笑容。
放开手中的墨笔,袖口露出一截皓腕,如玉的指尖敲打在木桌上,虽未言语,却有一种独断天下的气势。
“沈家真正的大小姐?”他笑了笑,却意有所指。
“当然。”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意味,不过是想告诉自己,他虽身在西境,但是皇城内的一切还是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罢了,她笑笑不多做言语。
此人城府极深,若是说多了话,保不齐要露出什么破绽。
“那沈姑娘来此何意?”他指尖“嗒嗒”地敲着面前的木桌,一双桃花眼中略带笑意。
沈清婉回以礼貌地一笑,“自然是和大人一样了。”
“和我一样?”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这话可不要乱说哦。”
“天色已晚,还请您为我寻个住处。”她忽然不再接话,转而把话题引开。
“来人!给这位姑娘安排一个好点的住处。”江信按下墨笔,不再与她交流。
“是,”面前的男子俯身行礼,旋即看向沈清婉,开口道:“请姑娘随我来。”
“好,”她应道,又回头对着江信做了个口型,很快离开了。
江信一愣,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人就已经离开了。
他思索着沈清婉刚刚的口型到底为何意,竟彻夜未眠……
那确实是一句难以理解的话——君王有令,臣子难违。
莫非......这件事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看来父皇派二哥过来果然有自己的主意,还好我将营帐扎到这里,以二哥的头脑,怕是也看不出什么,到时候......二哥,你就可以消失了......”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整个人就要消散了一样。
“父皇......”他拿起身旁的那把剑,对着它喃喃地说:“您不就是想看我和二哥两败俱伤吗?只可惜,信儿这次,不会再顺从您了。二哥若是想要害我,那我就让他永远消失好了。”
他看这手中的长剑,忽然笑了出来。
这把剑是他初次带兵出征的时候,父皇送给他的,名为青渊,相传是开国皇帝征战四方时用过的长剑。
当父皇把这剑交给他的时候,他高兴的不得了,谁知父皇的一席话,却让他瞬间心寒——
“诸安,这把剑世代相传,想必你也知道它的地位,今天我将它交给你,愿你能为我大梁,稳守一方疆土,保四方平安!”
稳守一方疆土,保四方平安......
多么可笑......
自己要的,可是这个天下啊!
难道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也比不过大哥的一个“嫡长子”的身份么?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父皇,您可真是有趣,都是您的儿子,怎么还分了个高低贵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