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暮寒笙的嘴角上扬,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冰冷的厉害。
云子轩一副庸懒的样子,无趣的理了理宽大的黑色衣袍,眸子却一直细细的打量他,笑道:
“暮少爷是识实务的人…何必为了一个条子做亏本买卖?”
“亏本买卖?”
暮寒笙冷嘲一句,掏出腰间的手枪,枪口直直的对准云子轩的脑袋,云子轩也不嗔怒,半眯起邪魅的眸子很是好看:
“你觉得你有胜我的实力?…暮寒笙…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如此幼稚…”
“那你为了引我人局不也一样用了幼稚的手段?…墨阮是我暮寒笙的人,你大可以动手试试…”
轻轻挑眉,满是讥讽,云子轩无言以对,垂下眸子来,用修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流光,大手一挥,冷冽的哼到:
“把他抓住…留活口。”
对…暮寒笙…你说的对…幼稚的人,从来都只是我…
那我就为你幼稚到底又有什么不可?
暮寒笙面无表情的对着一群黑衣人开了几枪,一阵痛叫传来,接着是枪林弹雨直冲他来,他快速的转身,躺到己经腐败了一半的水泥柱子后面去。
紧接着又是几颗子弹没入黑衣男人的皮肉,他打算再次上膛却发现枪里没了子弹,只得低头咬牙咒了一句。
“大哥…他没子弹了…”
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开的口,暮寒笙无计可施,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眉头一皱,一脚向前扫去,两个高大威猛的男子便立马倒地。
“怎么?…堂堂焰帮就只有这种货色拿的出手了?”
他冷讽到,云子轩不说话,心里一痛,他明知道他是不忍伤他害他。
暮寒笙虽然厉害,但焰帮仗着人多硬是拖光了他的所有体力,也不知道是谁用木根从他背后狠狠的敲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震,便重重的仆倒在地上。
云子轩心有不悦,起身来站到他面前,蹲下身来,将一闪烁着银光的匕首贴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
“还真是狼狈啊…暮少爷,可惜你的命和他的命只能选一条…”
暮寒笙抬首,顺着他精致的下鄂望进他的眼里:
“你有本事就给我个痛快的…”
“你真的想死的话…我不介意成全你…”
说罢,便将匕首顺着他的脸颊、颈项滑到他右胸膛前,心里却是软了几分:
“暮寒笙,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放了墨阮…”
暮寒笙低喃了一句,突然用尽所有的力气扯过他拿着匕首的手,由于突然间重心不稳,那短匕便直直的刺进了暮寒笙的胸口。
他痛的闷哼了一声,拔出匕首来扺在尚未回过神来的云子轩的颈项上,声音也因为疼痛哑了几分:
“我再说一次…把墨阮放了!”
语气冷冽有力,云子轩轻笑一声,转过头来与他的眸子对视,由于动作太大,锋利的刀刃在他的颈项上留下几条不深不浅的血痕。
“如果我说…不放呢?”
云子轩笑意渐浓,隔着几条零碎的水泥柱子看了看天空,此时,恰有轻风抚过,云卷云舒,甚是好看。
他却觉得,满目悲凉。
锋利的刀刃抵在云子轩白皙的颈项上,他却未有丝毫害怕,只是紧紧的盯着暮寒笙的手,眼底流过几丝悲凉。
暮寒笙见他许久不说话,有些恼怒,不由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皱眉冷哼到:
“我再说一次…放了墨阮!”
颈项被刀刃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淋漓的鲜血顺着白晳的皮肤滑进衣领里,将云子轩白色的衬衫染红。
一旁执枪的黑衣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怪场面太危险,已经不能控制,如果云子轩有半点损伤,云浅也一定不会让他们好活。
云子轩修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抬首来对上暮寒笙好看的眸子,半眯起狭长的凤眸,邪魅至极的笑到:
“那我也再说一次…放了他…不可能!”
“云子轩…你是嫌活得太长了?”
暮寒笙冷讽到,却迟迟不肯下手,他死了墨阮只会更危险,再说了,他与自己也略微有点交情,亦不想害他。
白靳站在一旁,嘴角的微笑即使是在云子轩受伤时也未淡去半分,说是微笑,却让人觉得胆寒。
他抽出匕首,抵在墨阮精致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看着暮寒笙:
“暮少爷…我劝你还是放人…不然…墨警官的脸可就保不住了…”
“混蛋…你敢动他,我让你知道后果!”
由于动怒,暮寒笙扯动了自己胸膛上的伤口,鲜血一大片一大片的涌出,由于疼痛便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云子轩垂下眸子来:
“白靳…放他们走!”
语气冰冷霸道,白靳兴许是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不紧不慢的解开束缚墨阮的绳子,暮寒笙松了一口气,抵在云子轩颈项的匕首应声落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知道,云子轩是不会反悔的。
暮寒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墨阮身边,帮着白靳解开他身上的绳索,看着他身上的鞭痕,咬了咬下唇:
“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
声音很轻很微弱,还夹杂着凌乱急促的呼吸声,墨阮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他刚想开口,却只是张了张唇,所有的话语都被咽进了肚子里。
暮寒笙受了更重的伤,暮墨阮只得忍着全身的巨痛将他扶到他开来的车上,他视线匆匆的扫过云子轩,都恰好与他的视线碰撞。
云子轩紧锁着眉头,一脸倦意:
“暮寒笙…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不然…我会忍不住的想要再次伤害你…
所以…求你,别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墨阮小心翼翼的将暮寒笙搀扶到副驾驶座上,他知道,他己经撑不住了,他才受的伤还没包扎,手臂上翻开的皮肉异常醒目,只是被宽大的黑色衣袖遮住,看的并不真切。
暮寒笙…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要救我…明明知道很危险,还要往枪口上撞?”
墨阮冷漠的问到,目不斜视,他忍痛驾驶车辆,神思己经有一点愰惚。
暮寒笙闻言,轻咳了一声,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他的问题了。
手想抚上发烫的额头便重重的垂了下去,砸在车上较硬的地方,发出沉闷的声响。
墨阮心里一惊,慌张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
暮寒笙…你再撑一会,马上就到医院了…
你可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