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房间里光线异常昏暗,云浅穿了一身白蓝色的职场短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晚风掀起窗帘,霞光恰好漏了几缕进来照在她娇好的脸上。
分明才二十五、六的模样,却硬生生比常人多了几么冷冽狠绝。
“你刚才是说…子轩为了一个叫做暮寒笙的男人绑架了一个条子?”
她转过身来,挑了挑眉,看着一旁的老管家,语气里更多的是不太相信。
她的弟弟,帮派以后的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乱了方寸。
老管家眉头一皱,弯下腰来:
“确实是少爷…”
“…去把他干掉…手脚利落点…”
她忽的轻笑一声,将手中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老管家觉得恶寒,瑟瑟的抬起头来复杂的看着她:
“这样做少爷会不会…必竟好些年都没有看见少爷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不必多说…先下去吧…”
她露出忧伤的神情来,垂下眸子,确实是许久未见他如此在乎一个人了,但是,做为一个帮派的继承人,他不能拥有任何可以羁绊自己的感情。
细细想来,她也有三年未见过他了,她忙于帮内事物,他也不愿意回来,本来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搞的双方狼狈不堪。
“子轩…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姐姐…”
她轻声低语,如果不是六年前自己的任性,也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六年前,她恰值二八年华,年少轻狂,拥有同龄女孩都有的任性,于是,她求着自己的日本母亲回日本看樱花去。
确实是去了,尚且年幼的云子轩也一同前往,她的父亲因为帮内事物并未一同前住。
樱花很烂漫,她笑的恬淡,却还是不够满足,非闹着去富士山看看。
却没有想到会遇到雪崩,他们被困在狭小的山洞里,奄奄一息。
终于快支撑不住了,她的母亲心一狠,用锋利的岩石碎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她和弟弟哭着喝下了母亲的血最后才得以幸免。
她温柔的母亲却永远长眠于富士山里。
她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原谅过她。
对不起…对不起…这次…姐姐又要毁掉你所再乎的东西了。
姐姐…真的是为了你好…
你会原谅我吗?
夜色渐浓,云子轩忽的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看了看时间,己经不早了。
“少爷…墨先生已经关押好了…”
白靳推门而入,恰见云子轩醒来,递过去一条干毛巾。
“通知他没有…”
云子轩垂下眼来,眸子里波涛凶涌,白靳顿了顿,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先去侯着…他终归还是要来的,回来中国这么久,倒也未曾与他好好的说过话…”
“少爷…大小姐那边有动静了…”
“她?…她又想玩什么花样?…先静观其变…”
对于那个女人,自从母亲离世,父亲死于帮派间的纠纷,她继承黑帮,他却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也可以说,她在一夜之间,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