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白色病房内,夜殇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缠满了纱布,很是狼狈。
夏芷荷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眼角依然泛着银光,双眼通红,显然是哭了许久了,本想好好的稳定一下情绪,但每次抬首看见他苍白的脸时都忍不住的轻泣。
“傻女人…够了…安静一会…”
夜殇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响起,他本来想抬手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有锥心刺骨的痛。
皮肉被划开的痛苦他从小经历惯了,也未觉的是什么大事,看见夏芷荷轻声哽咽,也只得轻叹一声到: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都怪我…”
夏芷荷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心突然一紧,红着脸别过头去:
“这些伤…应该是我来承受的…”
“傻女人…你是当警察当傻了?这点小伤对我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从小跟着青帮出生入死,有几次差点丧命,这次也算是幸运,竟未伤及处要害,不过也可以说明,放置炸弹的人应该只是送了个小小的礼物,不然以当时他和炸弹的距离来看,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夏芷荷觉得双眼发红,疼痛难忍,微闭了闭眼,夜殇有所察觉,半眯起眸子好笑的看着她:
“若是真的觉得愧疚…明天早上送一碗清粥好了…现在先回去休息…”
“不行…我还要看着你把点滴打完…”
夏芷荷很爽快的拒绝夜殇的要求,看了看还有一半的点滴,墙上挂钟的时针己经指向12点,确实觉得有些倦意了。
墨阮也不去管暮寒笙的无理取闹,径直回了房间,窗外淅淅沥沥的下了场小雨,他觉得天气又冷了几分。
暮寒笙的房间很大,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吧台,柜里有很多排列整齐的酒,他拿了一瓶最烈的,喝了一口,将喉咙灼烧的发痛。
他找了他三年,却换来一人独饮,烈酒烫喉。
墨阮觉得有些倦了,刚想睡下去却听到了暮寒笙房间里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眉头一皱,披了一件黑色外套去敲响了他的房门。
没有回应,轻轻推了一下,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淡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撒在他无比倦怠的脸上。
“暮寒笙…”
墨阮轻唤了一声,无人应答,都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让人厌烦,他轻轻掩着鼻子,眼角的余光一扫,便看到醉倒在角落里不省人事的暮寒笙。
烈酒顺着瓶子酒在他的伤口上,锥心的痛让他的面部表情略显沉重痛苦,他就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靠坐在地上的柜子旁。
墨阮觉得心里一痛,垂着眸子走到他身前,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
“你还是这样…”
一成不变,像三年前初遇时一样,倔强又冷冽,受伤了也要一个人扛。
“不是说了…不让你碰水…酒也不能碰的…”
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墨阮顺着柜子坐到地上,坐到他的旁边,随手拿了一瓶酒一饮而尽。
苦涩辛辣的酒味在他口腔里散开,他忽然觉得灯光太刺眼,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