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等认为,血族规章制度无须更改,血族几百年下来,没有任何一位族长提出更改制度,那就证明了,规章制度至少是有用的。”二长老开口道。
血九幽皱了皱眉头,沉重的说道:“那是他们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血族想要长久的立足在世界上,必须废黜这繁琐的规章制度。”
血九幽知道,长老院肯定没有一个人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今天的逼迫,无非是为了日后让血族能够在族内有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依靠第一主席团和最高主席。
“族长,您如今年纪还小…”大长老无奈地开口道。
“大长老,那您可相信血渊主席。”血九幽朝着大长老淡淡道。
‘相信。’大长老迟疑了半分,说道。
血九幽继而冲着所有的长老说道:“既然血渊主席将最高主席之位传于我,那就证明了我有过人之处,值得血渊主席将如此重担托付于我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上。”
血九幽话落,一位内政长老即刻接话道:“族长,先族长猝死,他怎会知道,竟然会在您年纪这么轻的时候便溘然长逝。”
“那长老,您可知道血渊主席遗令中,他明确表示,若我未成年,由艾伯斯特辅政,那就说明了,他早就预料到,可能在我年纪尚小的时候便离开。”血九幽开口道。
内政长老闻言,紧皱着眉头。
血九幽微微放松了脸部的紧驰,道:“那我们可否先尝试一年,将现代引进血城,如若不行,再恢复原状。”
大长老终究是点头,无奈的说道:“我同意族长的意见。”
紧接着,几个内政长老也在叹气之中相继同意,长老院的态度,决定了今后血族的走向。
血九幽微微笑道:“除此之外,血九幽还有一事相求。”
众长老面部的表情瞬间再次紧绷了起来,大长老缓缓道:“族长请说。”
“如若有一天我遭遇不测,请众位长老以长老院的名义,另立族长。”血九幽淡然的话语传入各位长老的耳畔。
“族长……”大长老看着眼前十七岁的少年,似乎顿时成熟起来,其实他的话语没有错,身在如此职务,便意味着随时处于危险之中。
血九幽淡淡笑了笑:“那就另立血九旭为血族族长…”
血九幽的话音在长老院大殿之中回荡,所有的惊骇也在此刻产生……
四个小时,太阳已经高悬在天空中,长老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血九幽轻快的走了出来,而众位内政长老,依旧静坐在长老院之内商议着接下来的安排。
“最高主席,族长。”
迎面而上的,是一群警卫,血九幽冲着警卫摆了摆手:“去临制殿。”
在血九幽的指令下,一群人再次浩浩荡荡的前往血城西南侧的临制殿,这座特殊的殿堂,布满了白色的绫布,一块块石碑有序的竖立在殿前的空地之上,任凭风吹日晒,石碑却依旧光滑没有丝毫的磨损。
大殿的四周,高高的岩壁之上,一只只石雕白鹤正展翅翱翔。
还未进门,血九幽便接过一旁秘书递过来的白色头陵,在头上轻轻绑成了一个圈,进入大门,殿前空地随之展现在眼前,好像没有任何的情绪般,扫视过这些石碑上刻着的字体,径直往殿内走去。
“族长!”守在门口的侍卫恭敬的叫道便将殿门打了开。
殿门刚打开,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跟在血九幽身后的所有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等候在殿外,看着血九幽走了进去。
大殿之内,一股清凉,明明正值酷暑,却一点都没有炎热的感觉。
大殿之内,放眼望去,一个偌大的玉石屏风矗立在地面之上,黑漆漆的地板不知是什么材质。
屏风之后,矗立着的是一个个柜子,柜子不大,木头柜子采用玉石装饰着,而柜子上,也只简简单单的刻着几个字。
总共十四个柜子,从前到后依次排列着,血九幽遥遥的望着最后一个柜子,缓缓的走了过去,这临制殿,和长眠宫一样,都是埋葬先祖灵魄的地方,只是这里埋葬的,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历代的族长夫人。
看着眼前被玉石托载着的柜子,眼中的冰冷瞬间被惆怅所替代。
在柜子上轻轻的摸了摸,里面的骨灰,正是自己母亲的。
“很抱歉,母亲,以后不能经常来看您了。”
眼角静静卧着一丝泪水,不敢眨眼,只要一眨眼,泪珠便会顺着脸庞滚下来。
“八年未见,你还好吗?”
寂静的大殿之中,没有一丝声音,屋内只有蜡烛燃烧产生的阵阵青光。
血九幽轻轻闭上了眼睛,幽冥之中的一声呼唤陡然响起:“幽儿,你要学会坚强……”
刹那间,血九幽睁开眼睛,手依旧轻抚在母亲的骨灰盒上,笑了笑说道:“谢谢母亲。”
思绪再次重新整合在大脑中,微笑的脸庞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再次被冰冷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