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温可书其人
第九章 温可书其人

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人上人,我会将所有看不起我的人踩在脚下!

你不过是个野种,也想将别人踩在脚下?真是痴心妄想!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贱人,你娘是贱人,你娘生的女儿更是贱人中的贱人,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给我滚出我家去!

谩骂,永无休止,像一把把剑穿透小女孩的心,她只能无助的抱住自己的身子,无声的哭泣。她娘不是贱人,她也不是贱人,她不是!

“不,我不是,我不是,啊!”

月光透过窗如水倾泻而入房中,却透着几分冰凉。

温可书脸色惨白惨白的,额上的冷汗还未干,眼里的恐惧之色甚为骇人,她环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头埋在膝间,微微颤抖。

原来,是个梦!

过了许久,她才平复了内心的惧意,掀开了被子,赤着脚去倒了一杯水来喝,一杯微凉的水入喉,直达心底,她打了个哆嗦才觉得好了一些。

夜间是有些凉的,刚刚出了一身冷汗,亵衣早已湿透了,这会感觉浑身冰冷,她却不想换衣服,她需要提醒自己,梦境里的一切早已过去了,以后,她只会过得更好,直到无人敢欺!

握着茶杯的手紧缩,她的目光有着狼性与野性,这条路,谁敢挡她,那她,便灭了谁!不论是谁!

施施然起身,随意拿汗巾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亵衣才回到床上去,这个点是不会有人给她备热水的,她也不想自找没趣。

可这一夜,她注定无眠了。

第二天,她一早便起来梳洗,梳了个中规中矩的发型,便去了施玲岚的院子。

听说昨晚施华岳的贴身护卫林青松回来了,她得在第一次给他个好印象,她是施玲岚的表姐,她病倒了,她没胃口用膳,不正是应该的吗?想到这,她嘴角微微上扬,不过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看到。

远远的子青就看到温可书往这边走,眉头微皱,她对身旁的林青松说道:“喏,那个就是自称表小姐的那个女子,只是我还不确定她是不是,每天都过来问二小姐醒了没有。”

林青松冷哼一声“哼!她倒是有心。”

温可书今天是一身淡绿色的长裙额前留了几缕头发别于耳后,头上也仅插了一根玉簪,化了个淡妆,倒没用多少胭脂,小巧玲珑的耳朵上也只是用了寻常人家的耳坠,不算多出彩,但也不寒碜,倒也还得体。

看到子青和一名手提着剑,带有几分煞气又不失英武蓝衣男子站在一起,她暗暗打量,不愧是施华岳身边的人,倒也是个人才,心下可惜。纵使再好,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护卫,听命于人的下人罢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她花费太多精力,毕竟她以后可不是要嫁给一个受控于人的人。

温可书在心里嫌弃着别人,殊不知她在别人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人物,纵然她想嫁给林青松,林青松还未必会娶她,所以说,自恋也是一种病啊,得治!

思索间,温可书已行至二人身前,她朝林青松微微一笑,便对子青温声说道:“子青姐姐,不知我表妹醒了没有?”

子青一听她还这般喊自己,便心下不喜真是个厚脸皮的,昨天都那般同她说了,她还这般喊自己,是真听不懂还是假的,这般做作!

因此,子青的话也算不得多客气,冷声道:“温姑娘,奴婢昨儿个已经说了,奴婢担不得这一声姐姐!”

温可书用手绢掩住嘴,倒退了两步,眼里带着歉意,好似她不是故意这般说的。

“对不起,是我嘴误了,但不喊你子青姐姐,我真不知该如何——该如何称呼你。”

子青对这种心意不诚的道歉也不甚在意,反正想要从眼前的人口中听到一句真诚的话,怕是比登天还难。她对温可书说道:“喊奴婢子青便可。”

林青松懒得理会这个女人,便对子青说道:“子青,你且在此伺候着二小姐,我去给公子回信。小姐若醒了,立马派人通知我。”

子青:“那你快去吧,小姐醒了我会派人同你说的,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

林青松:“嗯”

说罢,不等温可书说上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去,这个女人,他第一眼就不喜,甚至可以说得上厌恶,要他同她说话,抱歉,他办不到。

温可书冷冷的看着林青松离开,如此粗鄙不堪的男人,一点都没有风度,看着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竟然视而不见,真是可恶至极,这一刻,温可书竟把林青松给恨上了。

温可书为了不让子青觉得自己看着一个男人太突兀,便假装疑惑道:“子青,方才这个蓝衣男子是谁呀?”

“府上的一个护卫。”

说罢,子青便转身进了施玲岚的房间,她并不想同这个女人讲林青松的事,也无意介绍人给她,只方才她这么盯着林青松,子青就已经非常不高兴了。

子青不是不知晓儿女之事,自被安排照顾二小姐后,她便被大公子安排的嬷嬷培训过,那个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对于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事和手段,她知之甚深,大公子也是怕她能力不足,照顾不好小姐,才特意栽培她的。

见子青这般敷衍自己,温可书心中咒骂,不知死活的臭丫头,有你求我的一天,她恶狠狠的盯着子青的背影,负气而去。

想想温可书也是可笑,人家不待见你,自然不会对你好声好气,毕竟你也不是什么要人巴结的人物。再者,你都盯着人家心上人看了,还想人家对你好,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真是搞笑。

回到房中,温可书狠狠地将拳头捶在桌上,手便得通红也丝毫不在意,她的心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以前,是她没能力,才任人欺凌,可后来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妻离子散,得罪过她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而今,她在施府中还未站稳脚跟,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今天这两个奴才,早被她发卖了。

想到这,她又想到了林青松,既然林青松都回来了,那么施华岳也应该快回来了吧,在他回来之前,她得好好计划一番才是,免得乱了阵脚。

温可书脸上渐渐扬起了笑容,阴森森的,施府吗?施府将会成为她往上爬的踏脚板,终有一日,她会让施府不复存在。

施华岳,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不然,岂不是太无趣了,太早玩完,会很没意思的。

远在卧龙山的施华岳一个喷嚏醒了过来,心里有种不安在蔓延,难道是玲岚的病情恶化了?越想他的心越慌,却丝毫没想过是有人惦记上了他,而且这个人会给他一生永远无法弥合的伤害,让他悔之又悔,只能用一生去弥补,却不敢去奢求心爱之人的原谅。

“吱!”门被推开,林青平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看见施华岳醒了,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将药放到了桌上,去扶他起来,用枕头垫着背:“公子总算醒了,九莲小姐说公子今日会醒来,还真是神了!”

施华岳咳了几声才说道:“九莲小姐她,来看过我?”

林青平憨笑了两声挠挠头:“可不是嘛,这清莲苑也只有九莲小姐师徒两会医术,我这不是看公子一直昏睡着,担心公子,就请九莲小姐来给公子看看了。”

“哦,原来如此。”

施华岳心下失落,原来,不是她主动来看自己的,她,没在意过自己的,我在奢求什么呢?

施华岳显然钻牛角尖了,她也不想九莲濯清是谁,也是随随便便就能请得动的吗?若不是有心,任谁请,也请不来的吧。

看着施华岳失魂落魄的样子,林青平不知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他看到桌上的药,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

“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公子,该喝药了,这是九莲小姐特地命清珑怡小姐熬的药,公子趁热喝了吧。”说着,他便去将药端了过来。

施华岳看着药,叹了一口气,九莲濯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将药一饮而尽,他便让林青平出去了,这会,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不想再见谁。

林青平看着施华岳这样,心里也不好受,退了出去,把房门轻轻关上,刚转身便看到九莲濯清站在他身后,吓得差点尖叫,还是九莲濯清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到了一边。

离施华岳住的房间远了,她才松开,转身背对着林青平。

“你家公子如何了?”

林青平听闻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我家公子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可能是担心小姐吧,也不知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公子不高兴了。”

担心——他妹妹吗?九莲濯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摆摆手,让林青平退下,林青平觉得云里雾里,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虽然满脑子的疑惑,却还是乖乖退下了,毕竟,九莲濯清,他还惹不起。

心里一头乱,九莲濯清又来到了树林,躺在那棵树上,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二弟,如果,你还在就好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时间,不同的两个人,却在想着同一件事,施华岳不得解,九莲濯清也不得解。

卧龙山,难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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