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莲濯清倚在楼梯口,刚醒来她觉得周身都没有力气,索性有东西给她靠。
“怎么了这是?”
清珑怡倚扬起一个惨兮兮的笑“师父,这个……”
九莲濯清瞟了她一眼,很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声音也变得有几分沙哑魅惑“快说。”
清珑怡浑身打了个寒颤,赶紧如实报来。
“昨日徒儿磨弄了些巴豆粉落在厨房忘记拿了,他们弄野味的时候以为是调料,然后——然后——”
九莲濯清笑了,可清珑怡却觉得好害怕,师父每次一露出这招牌式笑,她肯定就要倒大霉的。
“嗯?然后怎么?”
“他们把巴豆粉撒在了肉里,差不多一个晚上都在——都在如厕!”清珑怡弱弱地看着九莲濯清,不敢隐瞒半句。
“很好!”
很平静的两个字,被九莲濯清说出那一刹,他们感觉到气压低到了极致,无形的阴霾笼上心头,压抑着,又不敢释放。
“珑怡自行去领罚吧,至于其他人,入了清莲苑便是客,但将这里弄成这样是不是该好好处理一下了?”说着,九莲濯清竟用上了威压,让人不由服从她。
“啪!”施华岳把玉扇合上,将众人带离了九莲濯清制造的影响里。
“九莲小姐放心,我会命他们处理好的。”
九莲濯清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施华岳的身上,一副富贵公子的做派,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此人定不简单。还在想着如何算计九莲濯清的施某人丝毫不知,就因为他合扇的一个举动,就被九莲濯清打上了不简单的标签,让他的计划险些流产。
“如此,最好。”
说罢,九莲濯清便不再理会施华岳,又上楼去了。
都说卧龙山晨时景色最是宜人,果真不假,施华岳看着被山雾萦绕的卧龙山,葱葱郁郁的树林,感受着没有城中喧闹的声音,不由生了几分惬意。
随意的捡起一根树枝,肆意的练武,再没有约束,直至尽兴,酣畅淋漓,十分舒爽,原本白皙的脸上更是布满了汗珠。
“施公子好兴致,只是不知施公子来卧龙山前是否听说过,卧龙山的山雾是有毒的,你在此练武只会加快中毒罢了。”九莲濯清宛若雪山泉水清冽而冰冷的声音响起。
施华岳抬头便看到她躺在树上,一头青丝随意散落,寒眸似透过他看着谁,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仿佛她的眼里该有的是他,而不是别人,想到这他说话的语气不由重了些
“九莲小姐,可是看了许久。”
“晨时我一贯都会在此,倒是你一大早扰人清静是何道理?”
施华岳并非冲动之人,听到了这句话便恢复了清明转而对九莲濯清别扭说道“是——是在下失礼了,叨扰了九莲小姐,还请见谅。”
“呵呵”九莲濯清轻笑一声,由躺着改为半卧,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将一个药瓶子丢给施华岳“算你识相,这解毒丹就送你了。”
施华岳伸手接过,对九莲濯清拱手“多谢!”
“谢就不必了,这林子你别再来就行,速速离去。”
“好。”施华岳神情复杂的看了九莲濯清一眼,便转身而去。
在他走后,九莲濯清全身都松懈了下来,怔怔看着施华岳离开的地方,嘴里喃喃道“二弟,他和你,还真是像,都是如此桀骜,又如此的,能屈能伸。”
这一幕,无人看到,这是九莲濯清,不可触碰的禁区,窥之者,死!
施华岳回到了清莲苑后,大家都已将清莲苑清理干净,没有一点异味,却也累得半死,毫无形象的瘫坐着,实在了拉了 一晚上本就无甚力气,还清理了偌大的清莲苑,还能够喘气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别的他们实在无法顾及了。
施华岳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你们这般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回屋去。”
“是,少爷”有气无力的声音齐声响起,然后他们相互搀扶着回了房间,这时候他们只想好好休息。
而清珑怡在干嘛呢?
她正在受着一屋子药物的荼毒,虽说她拜了九莲濯清为师,但她对药味却是极其嫌恶的,如此,还真是个矛盾的人。
面对一屋子的药,上百种,她还必须把它们认完,记录下来,还要把药理药性弄明白,她觉得师父就是在戏弄她,可是她敢反抗吗?
貌似,不敢。原本躁动的心,渐渐弱了下来,她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啊,欲哭无泪。师父大人,求放过啊。虽然,这可能——微乎及微。
而被人念叨的九莲濯清,此刻却在酣眠大睡,没办法,一到春季,她就容易犯困,每年都如此,所以她才会在这段时间赶回清莲苑住上一段日子,实在是没办法。至于为何如此,怕是要问族里,可如今她尚在历练,又怎么可能回得去问他们,想到这,她对那群老顽固就是一顿咒骂。
九莲族圣地,几名早已头花花白,胡子老长的老者不由打了一阵寒颤,无奈的相视一笑,怕是那个小祖宗又在念叨他们了,等她回来,他们怕是没好日子过了,可一切都是按规矩办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啊,只希望到时候小祖宗心情好点,能对他们下手轻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