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苏慕遮九
第七十九章:苏慕遮九

于然也是心安,在船上白吃白喝起来,从哪些舵手那里探知,这起良是南边的一家有钱人家里做的是大生意,还是家里独子现在还未娶亲。

不过说了也奇怪,起良不管在哪个方面总能戳中自己痛处,什么东西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了解自己的口味,甚至比自己还懂自己,奇了怪了这起良是自己肚子里蛔虫转世的?

起良不知阿然所想,只顾着让阿然舒服高兴,一应吃食和摆设都是按照阿然的喜好来的毕竟曾经相处三百多年了。

水路走了十多天了,船上干粮蔬果没了只好靠岸补给,靠岸的是一个大的港口算是繁华的,于然正想出去玩玩,这些天虽然两岸风光好可是终日在船上也腻味了。

起良怎会不懂阿然的小心思,让下人去采办之后就带着于然在城里逛了起来。

滋润细软的云片糕,香甜可口芝麻糊、甜蜜松软的糖耳朵,酥脆油香的炸圈哪一样都叫于然满心欢喜。

尝了这个又想吃那个,起良和一个小厮则是在后面跟着,见于然多看了哪个物件一眼立马叫人买下,到了最后小厮手里堆着慢慢的物件大大小小的,起良手里则提着两包糕点,跟在于然后面。

此时从街头有一顶绯色的小轿四人抬着往这边来,街面挺宽敞的只是两边摆的小摊贩挤得有点窄了,于然侧着身子让过轿子,起良就在一边提着糕点也侧着身子。

小轿经过两人面前,轿帘轻轻吹起了一下,露出了里面一女子容貌千娇百媚,于然一愣有些惊艳。

“阿然!”方才阿然失神的样子早就落到了起良眼里,心里陡生一股怒火:为什么自己只看着阿然,阿然却要看着别人,以前的阿然只看自己的。怒火过后心里又不是滋味,若不是阿然失忆了,阿然定舍不得自己吃醋。

“啊?”于然回过神,才觉得自己方才失态了,也不怪于然自己眼见的都是些清冷高贵的人,师尊是慕先生更是,如今忽看到一娇媚长相又不俗的女子自然有些惊艳,但也只是欣赏,若真的比起来还是慕先生好看些。

起良心里气啊!恨不得把阿然的眼睛只盯在自己身上,想问他:究竟还喜不喜欢自己,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可要再吃些糕点?”话说完,自嘲:终是舍不得质问。

于然摇了摇头“不吃了!”

“朝艳姑娘要出价了!”“也不知道哪位大户是她的入幕之宾。”

一旁两人的私语却引起了于然的兴趣“朝艳,倒是可以去看看。”说着跟着轿子去了完全不理会起良。

起良眼睁睁看着于然越过自己跟着轿子去了,有点难以置信手上提着的糕点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原本私语的两人回头一看一锦衣俊朗男子笑意温和手里提着的糕点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却不太在意,不过这周身散发的小媳妇的委屈,是自己看错了吗啊?

去看看——英雄救美——芳心暗许——赎身——成亲——子孙满堂——白头到老!那自己算什么?被抛弃——吃醋——孑然一身——堕落——孤苦终老!

起良已经联想到了自己以后只能愤恨的躲在暗地里妒忌的样子,不行!要阻止!想着转身跟了上去,连掉在地上的东西也不管了,生怕走慢一步于然就成了别人的了。

于然亦步跟着人到了一座温柔乡,外面门牌看着不大但里面进出的人不少,想必里面另有乾坤,轿子停了一个身穿玫红色衣裙的美艳女子,女子身段娇柔一看就是学舞的。

起良跟着上来,也看到了朝艳,只是明明没雨没烈日却要撑着伞在起良看来太造作了!哪里有我清新脱俗?想着一步站到了于然后面:阿然,你看我啊!我比她好看!

方才惊鸿一瞥觉得甚是美貌,如今再看确实多了几分胭脂气,哪里能和师尊和慕先生想比不由得失了兴致。

退出了人群,于然的表情躲不过起良的眼睛,起良见于然觉得无趣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我家阿然怎么会水性杨花呢?他肯定是最爱我的!

高兴不过一刻,起良就听见于然嘟囔“还是慕先生好看!”

慕先生?慕先生是谁?起良听见这称呼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有敌手了,于然回头一看起良,万年不变的温和笑意,身散着淡淡的悲伤,心里疑惑:这货又怎么了?

“不回去吗?”于然的话让起良回神,点了点头“回吧!”

两人就这样走回去了,只是慕先生三个字生生在起良心里长了根,靠着臆想滋养不过一刻多钟就成了参天大树。

回到船上,一起用晚膳,起良似不经意问道“午间听阿然说的慕先生,是什么人?”“慕先生啊!”于然细想了一下“慕先生是师尊的心上人呢!”

那树随着于然那句话枯萎不待,原来是师尊的心上人啊!我就说阿然断不可能弃我而去的。

“你不知道,师尊思他恋他有多苦,可是偏偏慕先生不知道!我看着都觉得气人!”那些年的种种,怎么慕先生就没反应呢?师尊也是都不开口。

“慕先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起良听着倒是对阿然的师尊生出一股怜惜之感“都是可怜人。”

“什么可怜人?”

“没什么。”

于然总觉得起良这皮就是为了裹住他内心的躁动的,只是那气场总是随着他心思变化,有着温和的样子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偏偏不自知,其实还是有些可爱的。

海棠花开的正盛,之兮和容与正花下喝茶,也是突然想起了于然,叹道“于然此番一去都一月有余了吧?”

之兮也没刻意去记日子,手上把茶水倒满茶杯应道“应该吧。”

容与伸手要去端茶,之兮也正好端起茶杯,容与笑着伸出右手把茶杯接过道了句“多谢!”茶杯小容与接过时食指不小心沾了之兮的手指。

容与抬头看着之兮,见他面色正常的收回手,有些侥幸但更多的时候怅然,茗了一口茶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的滋味了,就把茶杯放下,右手收回桌下,拇指细细研磨着食指的指腹,正常和之兮说话。

大约走了两个月的水路,两人终于到了金航,刚下船就有几辆马车在港口等着,一行人见了起良就喊了“少爷。”于然挑了挑眉,果然家里是有钱人。

用晚膳时起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阿然可记得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于然尽力去想却好像没了什么回忆,以前的事情小时候还只记得拜师之后的事情,以前是怎么样?忘了,随即摇了摇头“忘了,只记得被师尊捡来之后的事。”

“如此啊!”那一捡字,却道出了他此前的心酸,起良心疼。

晚上于然没睡却在修炼,奈何人界的灵力想必修真界是在少了太多了,于然只好放弃整个人横躺在床上,突然屋顶上一个声音点了一下瓦片就没了,于然眼睛一亮有情况。

想着捏了一个口诀穿墙而过,果不其然在远处一个黑影掠过,于然想起了此前的隐身符,找了出来贴在身上,也跟着黑影而去。

起良在于然的住的地方放了一缕神识,如今人走了当然知道,也跟了上去三人亦步亦趋,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于然跟着黑影到了城外,进了一片林子之后就不见人了,于然放出神识查看气息,于然为什么能凭那瓦片上的一点动静就判定是人,除了声音还是气息,凡人纵使有了武功可还是收敛不住自身的气息。

果不其然顺着气息找到了一个密道,密道很宽够三人直腰同行,走了半刻钟就开始听见人声鼎沸,吵闹得很。

于然也奇怪,这大半夜的到这里来做什么?再行走几步拐了一个大弯看着眼前景象着实惊讶,这入目的是一个极大的洞穴,满满当当的七八张大方桌,竟是那些嗜赌之徒,手里拽着银袋子,来来往往。

于然走进去,就听见这一桌高喊“大大....小小”那一桌子有人骂道“肏牛马的畜生玩意,又输了。”

于然不喜直接穿过了去,眼看着赌徒像皆是众生相,有人咬牙切齿,有人富贵儿戏、有人满面愁容、有人满额虚汗。贪嗔痴尽在一桌之上了。

走过了大堂,在穿过一个小道,突然一方纱帘拦住了去路,于然掀起纱帘一股胭脂味直扑鼻而来,于然用手帕捂住鼻子走了进去。

走了几步就又到了一个地方,男男女女成影成双,浓妆淡抹皆而有之男子也大多是华服,看着比外头的人贵重多了。

胭脂味实在让人不喜,于然快步穿过这水粉地又穿过了一条小道,一阵风过来吹动了的衣摆,于然脚步加快了,方才的风来猜想自己应该快出了地下了。

约走了五十多步,出了洞口眼前一派的清雅,入目的是一个湖,称得上湖的都不小,长三里宽二里,湖面上映着朗月,似是撒了银光,湖边种满了翠竹绕了一圈,风起时先吹动了竹子沙沙作响,再带动了湖面潋滟的银光,岂是一个雅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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