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苏慕遮三
第七十二章:苏慕遮三

“恩。”这一点之兮还是愿意帮的,当时自己尝的第一口就好像一把混了辣椒和粗盐的铅土在嘴里交杂,如今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于然松了口气回禀了师傅说在慕先生这里修炼就开始勤学苦练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修炼,有时之兮会用灵泉水泡了自己灵力滋养过的茶叶给于然喝,渐渐也有了成效。

只消五年,于然就辟谷了,于然自己都快哭出来了终于是不用殚心竭虑的天天修炼了,只是还没开心几天就容与接了回去,容与是剑修既然拜他为师自己学的也是剑道,于此开始于然每天都得挥五千次的剑和抄十遍的《清心咒》。

于然觉得这自己每天学挥剑也就罢了怎么还得抄着无用的《清心咒》呢?被之兮无意间抓到了偷懒还狡辩“抄这东西有何作用?还不如挥剑呢!”

“你是剑修,以剑杀人最怕的就是最后杀红了眼走火入魔,如今你抄的《清心咒》你日后见了血就不那么容易红眼了。”

“竟是如此,多谢慕先生了。”得了提点于然才不敢偷懒,老老实实的抄了起来,只是第二日师尊竟然说要挥剑一万次,于然心都凉了,慕先生别是都告诉了师尊了吧?心里说了慕先生一句不厚道却也不敢忤逆,老老实实的一万次。

其实之兮也没说全了,昨日与容与喝茶时随带一提了一句严师出高徒,容与也觉得此话甚为有理这才加了一万次,虽是暗坑了一把事实上也是为了于然好接下来的日子多难,若无实力傍身又怎能平安。

之兮这一世不打算坏了起良和于然的姻缘,两人情谊极坚于然为护起良更是不惜自爆,若是可以之兮当不会阻挠二人相逢当然若是碍事了就另当别论了。

于然二十二岁时就筑基了,有天分但是之兮的茶水也功不可没,筑基之后人也就定型了,身量和容与差不多,之兮则再高一点。

一日于然后山练剑回来已是夕阳西下,正巧遇见了竹林里坐着两人,一人背对自己白衫浅蓝色发带青丝束起一半,另一半随意散落随着风微荡。一人着自己浅蓝色衣裳白色发带,与第一人做相同装束,正面看见是师尊,白衣男子当是慕先生了。

也不知道慕先生说了什么,师尊嘴角一扬,也不知道慕先生是不是什么都没说,师尊眼里漾出些许柔光。

于然觉得这一日夕阳格外的悠闲,想着脚步不由得轻快了些。

正在于然三十岁生辰之时,溜出了结界可是二十余年不曾出门了,到了外边物是人非好些地儿都不认识。

御剑到了一江边,一位艄公身穿蓑衣头戴蓑帽正泊船抽着旱烟,于然过去先鞠了一礼才开口问道“老人家,这里有哪一家卖酒啊?”

艄公微眯着眼婶婶吸了口旱烟,又如痴如醉的吐了烟气半分都不看于然,于然还以为是艄公听不见又问了一句“老人家!这里哪里的酒好吃?”

“听见了!”艄公有些不耐烦,敲了敲烟壶抬起眼皮子见于然这般样貌,烟壶拿不稳差点掉水里“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个问路的。”于然七岁之前也历过炎凉,自然不是那么傻,艄公见人不说实话也不恼手端着烟壶往后头一直“这里直去六十里地有一个华源村,村里有一种好酒叫“一世醉”酒好喝后劲大,公子举杯时稍留点神莫贪了。”

“多谢。”于然道了谢之后就走了,艄公嘬了口旱烟心想着:又看见神仙了,前些日子好十几个来这问路,又有酒资咯!

于然到了华源村,买了四五大坛子的“一世醉”才回去,容与知道人出去也不拦着左右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出去就出去吧。

到了晚上,于然偷偷回来拉上了师尊到了后边的瀑布边上,两人喝起了酒。容与极少喝酒,自己酒量差,据说酒品也不好,叔父说自己有一次喝酒醉一位长老的至宝福禄盏都摔碎了,还缠着哪位长老发酒疯,至此一次容与就再没喝酒了。

不过今日是徒弟的生辰,只小酌一点也无妨就喝了一杯,喝了一杯之后觉得这酒不错又喝了好几杯。

两人到兴起时,开始聊天说地,也不知怎么扯到了慕先生身上,于然多嘴问了一句“师尊觉得,慕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这下容与可犯了难,心里了解却不知道如何表述思量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慕先生当是一位如深秋的男子。”语气是难得的郑重。

“深秋?”于然帮容与满上又给自己满上“什么叫做深秋的男子?”

容与低头看着酒杯满盛酒水,手轻轻一晃酒也跟着晃了起来“深秋之季,乍暖还寒。日出时温暖和煦却不至于如夏日般盛情灼人,让人舒服,阴雨时萧索寒凉却不是凛冬的冷厉而是淡然,冷淡冷淡,不冷而淡。”

“那慕先生什么时候日出什么时候阴雨呢?”于然又问,容与低头细想了一会,噗嗤一笑接着将酒一饮而尽“有情时如沐日出,无情时风起还寒。”

于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感慨“如师尊所言,那慕先生的道侣定是天下一等一的有福之人。”

容与再不说话了,只一杯接着一杯的酗酒,酒的后劲上来了,风一吹先是打了个寒颤然后容与面目表情的盯着头顶的一轮圆月,于然奇怪抬头也看了一会月亮觉得没什么,怎么师尊看得这样认真?

许久容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于然后背发毛,小心翼翼“师尊为何发笑?”“冰轮佐酒当是一道佳肴!”说着伸手虚空去抓,抓了两下抓不到有些气急“怎么拿不下来?”

“师尊!这是月亮不是佐酒的小菜。”于然拉下师尊的手,要再不拦着只怕师尊就要飞到天上去了不可,早知道师尊酒品这样差就不叫来喝酒了。

“胡沁儿,你家月亮那么大?”容与说着就想站起来,忙被于然压住“谁家月亮都是那么大的,师尊你喝醉了。”

“为师怎么教你的?这就撒起谎了?”容与说着一呵“放肆!”吓得于然忙松开了手“慕先生!慕先生!”才喊了两声,容与立马呵住“闭嘴。”

于然现在委屈的不行却也是自讨苦吃,自己拉着师尊喝酒只是没曾想师尊酒量差酒品更差,正当欲哭无泪时,瞧着远处黑幕之中一白衣男子走了过来。

之兮方才就听见了这里的吵闹原是不想过来的只是听见于然喊了自己,才过来看看刚走近就闻到一股很重的酒味。

踱步过去在两人面前站定,只是让于然惊奇的是慕先生一过来师尊就安分了。

之兮打量了二人一眼,再看了地上空了的酒坛子“喝酒了?”“恩!”容与先乖顺的恩了一声,于然也点头“喝了点。”

“都喝醉了才喝了一点?”之兮说着踢了踢脚边的空坛子,坛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一边于然绕了绕头“今日我生辰想与师尊畅饮一番的,没曾想贪了杯。”

容与辩驳,把手里的酒杯倾了倾示意“我真的只喝了一点。”风一过来带着两人身上的酒味吹到了之兮鼻子里,之兮捂着鼻子实在是不喜酒味叹了一句“回吧。”转身欲走,却没曾想被人拉住了胳膊“不喝了不喝了。”

之兮回头再看是容与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语气中有些忏悔“......,我便不喝了。”前一句呢喃着之兮也听不清,后一句是我便不喝了。之兮抽回胳膊“今日不同,你喝便喝了。”

“慕先生,是我央了师尊喝酒的。”于然也以为慕先生生气了,忙出来顶罪。

“没有怪罪,只是晚风凉了,酒劲上来风在一吹反到不好了。”

听见慕先生这样解释于然心放下了,“是!我这就带师尊回去。”于然说着过去想扶住师尊却被推开。

容与也是喝醉了闹得厉害又拉住了之兮的手“我不喝了!”之兮原本就不喜这酒味,熏得不痛快了容与又拉着自己“没怪,只是怕风吹了。”

容与根本不听之兮在说什么“不喝了不喝了,之兮你别气。”

之兮?慕先生叫之兮吗?名字可真好听!于然想着看着师尊语气里还带上了委屈,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气!”之兮再抽回胳膊,他实在不喜有人这样未经自己允许便抓着自己。容与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叹了口气“生气了。”

之兮颇有些无奈,正当时容与突然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砸,仓啷碎成几块“碎杯为誓,我不喝了。”说完也是酒上了脑子了,脚一软就要倒下,地上都是碎瓷片哪里能躺,之兮一把扶住容与,再打横抱了起来。

容与难得没有再闹腾安静的窝在之兮怀里,之兮掂了掂人“站着干什么?”“哎。”

慕先生抱着师尊走在前面,于然跟在后面好几次都看见了慕先生一会松了手一会又抱紧的,只怕师尊不舒服这般的细心体贴,心里就想起师尊的那一句:有情时如沐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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