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美色十八
第六十章:美色十八

“这是谁?”阿衍一口咬下手里的糕点,含糊的问。公仪凛笑笑伸出手指把阿衍嘴角的糕碎粘了下来“这是阿衍啊!”

“我?”阿衍再看了看画,觉得不像“为何不画正脸?单单只个背面?单个背影谁知道是我?”

“原是想画的,可惜却不忍执笔总觉得若是画下来便失了阿衍最好的风采了。”公仪凛那么久了自认画技也算拿的出手只是单看阿衍却不敢动笔,只怕污了阿衍的样貌。

候府看门的瞧着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往这边开来,马上认出了,这不是前些日子驾临的摄政王爷吗?忙上前跪下行礼“参见王爷!”

王爷驾临当是有人去禀报的,舂宜见另一个小厮要进门通报忙呵住“慢着!”

“你若只画个背影哪里知道那是我?不好不好。”阿衍总觉得这样只看着自己的背影心里怪别扭的。

“那……画个侧脸?”公仪凛妥协,阿衍想这侧脸总比没脸的好。

公仪凛果然好画技,随随便便改了几笔就把背影改成了半侧这身子的模样,只是公仪凛画脸的时候,格外小心六月的天气憋出了汗,阿衍小心帮原徽擦去额头上的细汗,也不知道原徽小心什么。

单一个侧脸公仪凛就画了一柱香的时间,灯终于停笔了盯着画看了许久还是不满意“我只画出来五分的阿衍。”

“我瞧着倒是挺好的。”画里的人总是有几分像自己。

“阿衍,你总是不知自己是何模样。”

阿衍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了看画像,阿衍知道自己好看,原徽说、雅说就连泉书也说,只是有多好看,却是不知道的。

原徽看着阿衍碧色衣裳的袖子上沾了些墨汁,想着待会让雅给阿衍换身衣裳。

黄昏夕阳映着水面反射的波纹照在了两人身上,公仪凛小心的把画上的墨迹弄干,阿衍则在一旁右手搭着原徽的手臂,下巴枕在手背上,时而玩闹的朝着画长吹一口气,然后自个咯咯笑了起来,最后惹得原徽也笑了。

晚风掠过水面直奔凉亭而来,吹动画纸呲呲作响也撩动阿衍曳地的长发,一派安好。

泉书搭拉这双手在院门口把风呢,远远看见一行人往这边过来,距离远的看不真切等近了才吓一大跳,忙高喊“摄政王爷到。”

可惜唱报完了人也进了园子了,舂宜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泉书,只觉得碍事。

听见泉书的声音,公仪凛一愣心里明白原来后话在这儿呢,阿衍吓得脸都白了,诛九族的事情可害的自己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公仪凛起身想带阿衍走,可人已快到跟前了,左右为难。阿衍拉着公仪凛的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衍跪下,无论如何都别抬头,知道吗?”嘴里吩咐着阿衍跪趴下,自己手上把画卷收起来。

房愔(摄政王)到了亭子里,一瞧跪趴在地上的碧色衣裳的人,看打扮是男子,心里疑惑:怎么是男子?原来那人只记得阿衍样貌却忘了他是男子,自然也忘了说了。

“原徽好兴致!”房愔两步坐在了阿衍旁边的石椅上,公仪凛行礼赔笑“殿下哪里的话,不过随性罢了。”

“起来吧。”房愔看了一眼跪趴着的阿衍,一头青丝刺目的好看。

阿衍吓一抖,哪里敢起来还是跪趴着不动,公仪凛忙上来打圆场“殿下,山野村夫未历皇威恐污了殿下耳目。”

“那退下吧。”

如蒙大赦,阿衍咽了口口水憋得满脸通红,听见可以退下,站了起来可腰还是弯着九十度,脸对着地面一挪一挪的连头发拖着地也不想管了,只想快点离开。

公仪凛心也跟着吊了起来,似不经意的挪了小半步挡住了摄政王的视线,房愔心里越来越觉得有趣儿了。

雅为摄政王爷上茶,见公子正要撤走,脚上慢了两步想帮公子挡着。

房愔端起热茶,手持着杯盖随意的撇着面上的浮沫,茶冒着热气也不着急喝。

阿衍挪出了亭子觉得腿都快软了,转身直起身子松了口气,雅也跟在后面帮忙挡着。房愔看着人就要走了,面上不急悠哉悠哉把玩着茶盖,舂宜在一旁看着心里咯噔,这人都走了。

阿衍迈步要走后边人冷不防来了一句“东西掉了。”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地下,没什么东西继而抬头看见原徽惊诧的表情,再听见瓷器坠地,仓啷一声心里一缩紧全身也跟着发冷。

雅斗胆上前两步挡住公子,压低着声音“公子快走。”阿衍才回神。

房愔原本也只是想逗逗他才说了一句东西掉了,可当人回转头时,却觉得脑子一混手上松了劲儿,热茶倒了也不想理了。

阿衍快步离开,可忘了下一步是台阶一迈步差点摔了,雅赶紧扶住了公子,一直这样半扶着走了。房愔瞧着那碧色身影下台阶时差点绊倒心一下也跟着悬了起来,站起来迈了一步见人走了又迈了一步,直直站着看着人出了园子也不肯收回目光。

公仪凛心里轰然,只知道功亏一篑了。

舂宜原本只是当个玩乐想看看是个什么模样,方才知道是男子也就歇了心思如今一眼却觉得自己魂都出了这园子了,再反应过来看王爷还站在哪里直勾勾看着,衣袍上带着茶渍忙上前拿出帕子跪着跟前帮忙擦去。那茶水是刚上的热茶,看痕迹想必一杯都浇在了衣服上,王爷竟不觉得烫?果然是色令人昏。

等舂宜上前擦拭房愔回过神来,方觉失态一手挥开舂宜,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公仪凛“回吧。”

等人都撤了,公仪凛全身失了力气坐到了石椅上,脑子嗡嗡直响,这可如何是好。

阿衍也担心,回了房里来回的踱步方才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只是看原徽的样子应该是出了大事了难不成自己连累了原徽吗?可自己也没有冲撞摄政王啊!思来想去阿衍急的眼眶都红了。

公仪凛一回来,就见阿衍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原徽!”“怎么了?”公仪凛心疼。

“我是不是连累你了?能不能不诛你九族?”说到这里阿衍哽咽了,拉着公仪凛的袖角不肯松手“我自己死就好,能不能不连累你?”

“无事。”公仪凛安抚,心里却无应对之策,唯一能靠的就是这二十余年的交情,可若摄政王当真想要阿衍,又怎么会顾忌那所谓的交情,公仪凛瞧得明白摄政王的眼神正如自己初见阿衍的那一刻,只是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回了王府换了衣裳,房愔就觉得坐立不安,下棋刚落一子就觉得整盘棋都不顺眼,随手拿了本书起来可心里躁动一个字眼都瞧不下去,去了书房处理公务,翻开折子哪怕是徐州丰收的喜事也未能挑起房愔半点的欣喜,只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小太监端了茶水上来,刚放到案上就被王爷一把扫落,小太监忙跪下请罪却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王爷看着不痛快。

“抬起头来。”

小太监心里一惊,自己不比舂宜自小伺候在王爷身边,自己是打王爷成了摄政王之后才来的,平时王爷都是身边零碎小事伺候,但主子吩咐,小太监缓缓抬头,只是头抬了起来眼睛却不敢往上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房愔觉得心情更差了,呵斥“粗鄙的东西,滚下去。”

舂宜回来就见小太监慌忙的跑出来,想必是惹了王爷不痛快了自己也要小心些,舂宜尽量放低声音,可还是莫名的被训了几句。

晚间用膳,满桌子的佳肴房愔却只是小动了两口就让人撤了,晚上虽然召了人侍寝可刚进去就又让人轰了出来,舂宜看着萍夫人梨花带雨的被带走,心里也觉得厌烦。若是他哭?想必连天都要跟着下雨了。

房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觉得心里燥热,刚想喊人进来换冰瞧着冰盆才是刚换上的,起身取了一本书,翻开囫囵的看了几眼只顾着发起呆来,也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一句:书中自有颜如玉可那般的妍色........怪不得说的是神仙。

疯魔了都!房愔自嘲把书一扔看着烛火摇曳,不当时所以就不想睡了。

第二天上朝,众臣看着摄政王精神有些不足,那内阁大学士也是萎靡的模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猜测也不敢问出口。

散了朝就各自回去了,瞧见摄政王和忠孝候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纷纷绕道,这两位商量什么事其他人哪怕站在一旁也得把耳朵遮了。

房愔昨夜可是彻夜难眠,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件事,甚至对他动了杀心可只要一想到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心里又疼起来。

“明儿想必是个好日子,把人送过来吧。”

“殿下,我从小养他.........”

“幸苦了。”还不待公仪凛说完,房愔便打断“人后日日落前若不出现在王府.......,忠孝候心里也清楚,这公仪一族也不是说有多干净。”撂下这话,房愔却连头也不回了。

公仪凛没有回侯府,而是先去了一趟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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