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衍悠悠转醒见自己倒在地上，觉得很是失礼连忙跪坐在慕之兮面前“在下失礼。”“请”之兮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林予衍站起来挪着小步过去，坐也不敢坐实了，屁股堪堪挨着凳子。

“你喜欢我这张脸吗？”之兮笑着问，手上开始把茶壶注水，林予衍刚想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与我这种人是不配的。”

“别说配不配，只说你喜不喜欢。”炭炉烧了起来，通红的炭火烧的铜壶也红了，“这张脸比我弟弟的还要美上几分，我怎么会不喜欢。”

“如果我能给你一张比我还要美的一张脸，你愿意用什么交换？”茶水响了，林予衍还以为慕之兮是开玩笑，这脸怎么能给？

慕之兮看着林予衍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只说你想拿什么换。”“我这么些年来帮王爷出谋划策却顶不上他那一张脸，如果我能比他还美，王爷是不是就愿意再看我几眼？”

“不仅仅只是看你几眼，而是对你与给予求当成心头肉。”之兮语气平缓但是一字一句在林予衍的耳朵里成了蛊惑，把自卑里潜藏的野心和不甘，慢慢引诱出来。

林予衍动心了，之兮知道。

林予衍听见耳边铜壶做水的声音越来越响，勾起了林予衍的记忆，自己在水里面挣扎，他们二人在岸上相亲，连自己沉底了也未曾多看自己一眼，如今自己怕是连个人收尸都没有。

腐灯看着林予衍身上的黑气渐浓，上前按住林予衍的肩膀使其冷静下来，“我愿意拿我一切来换，让我永世不得超生也没有关系。”林予衍伸手按住已经开了的铜壶，刺啦一声，看着那样场面之兮仿佛闻到一股肉香可林予衍恍若未觉。

“好，我也不要你什么，你只要你三魂三魄，如何？”

腐灯脸色变了，这和之前的规矩不一样了，想出言相问但看林予衍也在这就住了口。

“好，你要什么都.......都给你，我要你的脸。”林予衍用烫的半熟的手，摸上自己的脸，看的之兮有点恶心，手上开始冲茶“你逝世时二十五岁，你重来一辈子也只能活到二十五岁，晓得吗？”问着茶水已经冲好了“喝了和结愿茶你便不能反悔了。”

林予衍捧着茶水，将信将疑“你真的能给我换一张脸吗？”“自然，我做生意向来讲诚信。”

得到了保证，林予衍一个仰头，茶水一饮而尽，之兮端起面前的也喝了干净。

腐灯原本按着林予衍的肩膀，突然手下一空不见魂影，腐灯也不再顾忌“当时说好的是一魂一魄如今怎么成了三魂三魄？”腐灯也不是怪之兮，只是什么缘由还是要向冥王交代清楚才是，冥王动不了慕掌柜苦的可是自己。

“这桩买卖难办，你也看到了林予衍将要化魔，你说我就地起价也好强买强卖也罢，结愿茶都喝了还想反悔不成？”

“反悔是没有的，只是多少给且辈一个缘由，也好交待。”腐灯也时在别人手底下办事。“你只和冥王说我提的就好，若是不允就让他亲自来找我。”

“哎。”慕掌柜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腆着脸再问，应答一声，看这慕掌柜手上多了把油纸伞，递给自己腐灯诧异“这是？”

“不一同去？此番我让他从出生开始，没给他前世的记忆，你不想瞧瞧他能活成什么样子。”

腐灯想了想左右现在自己无事，去看看也好，就接过了油纸伞“多谢慕掌柜。”

腐灯撑开伞，只觉得身体一轻在看周围的地方已经不是茶馆了，而是一处小院，院子不大看起来很普通，外面是竹子围的篱笆院子里面三件小屋，中间左右各一间。

在右边的院子，传出可妇人撕叫的声音，外头一男一女忙着烧水，男的做书生装，蹲在灶台前被烟呛得脸上白一块黑一块。

另外一位瞧着打扮该是已婚的女子，从里头端出带血的水和方巾“林官人，你水烧好了吗？”

一张嘴林商就被烟呛了，咳了好几声才回到“好了好了，林婶过来舀吧。”林商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把柴伸进灶口，又怕烟灰弄脏了自己的袖子左右去搭右手的袖子，又被烟呛了一口，行为滑稽。

腐灯不厚道，捂着嘴笑了出来，笑了的时候，就听见屋里头“啪啪”两声再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十分响亮。

之前端水的妇人跑了出来“恭喜林官人贺喜林官人，生了儿子，是个儿子。”“儿子啊！”林商把柴一扔就想进去看看，可被拦住了“林官人，可不能进去里面腥气重不吉利。”

林商想想也是，就在外面来回踱步，只盼稳婆早一点把里面收拾妥当，好让自己瞧瞧自己的孩子，林婶和稳婆进进出出的好一会才收拾妥当，天气正好，把窗户开了透透腥味。

等稳婆和林婶出来，林商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小锭银子用红布包着，给了稳婆，又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再给了林婶一些钱银去买些药材和吃食，代做了送过来，林商是读书人，哪里下得了厨房，只好麻烦林婶了，两人是邻居平日来都有来往这时候帮把手也是应当的，况且还收了银子，自然会好好照顾。

林商小心推门进去，虽然开了会窗户但是还有味道，林商走近床边上看着被包好的眯着眼睛的孩儿，红红的模样伸手碰了碰，皮肤还是热热的，看着妻子累晕的满头是汗的样子，也不忍打扰，突然想起来自己儿子还没取名呢，又回左边的书房研习古籍自求取个好名字。

之兮和腐灯两人到了屋里，之兮看着新出生的孩儿，全身红彤彤胎发看着粘粘的皱，巴巴的样子像是水里面泡久了的皮肤，皱了皱眉。

腐灯知道慕掌柜在嫌孩子丑，出言解释“所有刚出生的孩儿都是这样的。”“我不是。”

这一句，噎的腐灯说不出话来，心里嘀咕：您刚出生的样子谁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