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骆千景房门悄悄的开了一个缝,邵花雨蹑手蹑脚钻了进来,轻声走到骆千景跟前附下身子,“带着讨喜的笑可真的不是讨喜的人。”
她揪起一缕头发在骆千景的鼻子上蹭蹭,骆千景忽然揉了揉鼻子,连忙趴下,她捂着嘴偷笑了几声,起身准备再试一次,可床上早就没了人。
“啊!”这次换了她大叫一声,软倒在地,身上忍不住发毛,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一惊。
台烛亮了,淡淡的微光映照在骆千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小丫头,大晚上的不去睡觉,来我房间作甚?”
邵花雨松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的骆大人,我肚子饿了。”
“那我房间怎么会有吃的?怎么不去厨房?”
骆千景倒了杯茶静静的看着来回翻箱倒柜的邵花雨。
“厨房我去过了,没有吃的,倒是我闻见你房间有香味这不就来了吗?”终于她的视线停在了柜子上头一个盘子上,“那是什么?是不是好吃的。”
邵花雨明晃晃的大眼睛对着骆千景眨,他只好去帮她取下盘子,盘子里放着糕点,还没等骆千景开口,邵花雨就拽这他的胳膊,压低盘子取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这……”骆千景皱了皱眉。
“怎么了,挺好吃的。”很快,一块糕点就下了肚子。
“可是……怎么头那么晕?”
说着,邵花雨就晕了过去,骆千景连忙接住了她,晕倒在他怀里。
“哇哈哈,真是厉害,骆大人,那盘糕点是毒耗子的。”潘伊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那你有没有事后告诉她。”潘伊然接过潘严允递给她的手绢,擦过嘴后目光看向潘严允,看他精致的侧脸,自己的头缓缓低下去,这手绢不是自己那时塞给他的吗?他如今没有扔反而还给了她。
“那当然不会告诉她,我喂给她解药,她醒后我只是说她吃的太多,吃饱了撑着了。她那傻丫头也没怀疑。”
“骆大人,我手中的桃花酒可不曾下毒吧。”潘严允将喝过的空酒杯拿给骆千景看,骆千景尴尬一笑。
“潘大人要是觉得有毒便不会喝光再说的。”骆千景揉了揉太阳穴,“今日太晚了,也请诸位下去休息,招待不周敬见谅。”
这是下了逐客令,潘伊然皱了皱眉,看向潘严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喝完最后一杯酒,还打算往杯中倒,不许她喝,自己倒是喝的酣畅淋漓。
潘严允整了整衣衫,玄色云袖轻抚过潘伊然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划过她的脸,潘伊然往后一倾正好落入潘严允怀里。
他将潘伊然抱了起来,大步轻流走到门口,这才对骆千景说了告辞。
潘伊然拍了拍潘严允,清眸一瞥,想要从他怀里翻身下去,不料潘严允紧紧将她护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明月清风,月光如静水流深照在他的侧脸,脸上渗出了汗珠,可没有任何喘息,呼吸平稳,潘伊然感觉到他已经很累了。
“放我下来,兄长。”
“你再说话,我就将你扔进湖里。”
这时,潘伊然才瞧见离自己不远处池水银光照耀,里面的鲤鱼清晰可见,水并不深却铺满参差的鹅卵石,这要掉进去,不被淹死也会被磕死。
兄长真是好狠的心呐。
“我们这是要去哪?”潘伊然发现他们已经出了骆府,外面是潘严允的马,四周无人,漆黑一片,她不禁抓紧了潘严允。
“去看一出好戏。”潘严允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刚行了几步,潘伊然突然指着前方差点尖叫出来,还好潘严允捂住了她的嘴,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这才松开她。
潘伊然压低了声音,对潘严允说:“这不是骆千景的马车吗?他大半夜的急着赶我们走,又外出,这是去哪?”
“云巅山。”潘严允放慢了速度,只为了压低马蹄震动地面的声音,为了防止骆千景察觉,骆千景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果真不出潘严允所料,几经周转,骆千景去的路真的就是云巅山,目的地就是云巅山的山贼窝。
潘严允将马牵到隐蔽处,和潘伊然躲了起来,看见骆千景进去,这才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你这么盯着我看,无非是想知道我时怎么知道骆千景是要来这里的。就在当时我故意将你推到在怀里时,从你旁边的酒杯里倒映出他,他以为趁我不注意,就将袖中的信拿了出来,他的口型是‘小雨’。”
潘伊然咬了咬唇,她此刻多么喜欢黑夜,可以不用看见她湿润的眼角。
潘严允平心说出的话,让她心里一凉,怎么说呢,蓝田玉暖不过庄生晓梦,原来对她的温柔不过是一次利用罢了。
“你……怎么了?”潘严允见潘伊然在慌神,不由得担心起来,刚刚还好着呢?
“谁在那里!”骆千景连忙回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难道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