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日不见该是相逢喜事,而今,又是如此种种猜疑,我多想替自己澄清啊,宇文成都待我之好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俩清清白白,宇文成都也是发乎情止乎礼,连那日宇文化及用了合欢散,宁可刺伤自己都没有任何越礼之处,头转向床内侧,不再看二哥,容儿端了药进屋说道“姐姐醒了!姐姐可急坏容儿了。”伴着伤口的疼痛,不由地轻声道“我睡了好久吧。”容儿搁下药碗道“可不是吗!姐姐你都昏睡了三天了,连药都喝不进去,都是世民他…”“快些把药喝了,别再凉了。”二哥打断容儿,不许容儿再说,容儿也并非不懂事之人,便也收了口,端了药来递给二哥,我自是明白这三天来我是怎样喝下这苦涩的药汁,就算在猜疑之中,这份药之苦涩是与二哥共同分担,想来倒也是苦中的甜蜜……
二哥接过药稍稍一吹说道“来,先喝药吧,这药有止血镇痛功效。”忽想到些事,想到些人,便看向容儿说道“容儿,你先回房歇息吧,想来这些日子照顾我可是累坏了。”容儿上前说道“哪有累,都……”二哥又是一咳,示意容儿少说些话,容儿出去后,便微微坐起身,二哥立起方枕,给我靠在背后,他先开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什么都别说了,先喝药吧。”
接过药碗,有些烫,还有些端不稳,二哥忙又端过药碗道“小妹总是如此让人怜惜。”二哥舀起药,放在唇边一吹,继而抿一口,我问道“让人怜惜?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二哥摆摆头道“二哥倒是希望没什么意思,二哥只希望有二哥一人怜惜小妹。”低头饮下一勺药转头问道“二哥是怀疑宇文成都,还是怀疑我?”二哥轻哼一声道“我何必要怀疑你们,宇文成都早被元霸一锤打死了。”“什么!”惊坐直,这一举动怕是任谁都会认为与宇文成都有些什么吧,二哥自然不例外,他冷淡说道“怎么?小妹舍不得?”
眼中瞬涌泪水,虽是无情与他,却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伤痛转过头问道“为什么杀他?”
二哥搁下碗说道“我本不想杀他,毕竟大隋第一勇士,我想与他一较,也好让他断了再缠你的念头,让他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妻子,谁知元霸竟把他打死。”摇着头说道“缠我?谁的妻子?二哥是不自信吗?无论你们谁胜谁败我长孙无垢都是你李世民的妻子,你何必赶尽杀绝!”二哥双手搭我肩上激动说道“本不想告诉你,怕影响你养伤,既然你执意要知道,那我也就告诉你!丹阳宫中早有人眼见为实,你随宇文成都走进丹阳宫,虽说以换容儿为由来到这里,但宇文成都夜夜在你房里,况他早已垂涎于你,谁人又能得知这两夜来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你洁身自好,宇文成都就不会逼你就范!”
“有人眼见为实?逼我?自我换了容儿出去,我一直被软禁在这屋里,宇文成都日日送来饭食,日日保我平安,那日宇文化及在饭食里加了……罢了,不说也罢,既然二哥认定我与他有苟且之事,再解释不仅是徒劳更成了掩饰。”深深闭上眼,感到脸颊滑落一行热泪,二哥低眉一想说道“事实摆在眼前,你又何须解释?”听了如此寒心的话,咽下哭泣时口中的抽咽,淡淡说道“二哥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吗?”
二哥亦是眨了眨带了坚韧不愿落泪的双眼转过头说道“就看你敢不敢说。”我抬手拭去最后一抹泪水道“宇文化及想收我留于他的后宫,宇文成都为保我,险些于他爹拔剑相向,后来宇文化及在我饭食里加了…加了合欢散……”
二哥听后先是一怔,而又淡淡说道“合欢散…就算我本信你,那有了这合欢散,任谁都不愿相信你们之间的清白吧!死无对证,你还怎样辩白?”
曾宠爱自己如同保存珍宝般怜惜的二哥一句一句的追问,无奈下猛然拉开左衣襟,纱布径直掉落被衾上,血流顺了锁骨浸红了胸前绣着莲花的衣裳,指着依旧流血的伤口道“证据,这就是证据!萧皇后目睹了我进丹阳宫之后一切大小事,她就是认证!至于二哥口中那个知情之人的话,二哥愿信便就信了,多说无益,若是二哥猜疑早已在心底扎了根,那么,二哥也不必信我所说。”
“无垢醒了?无垢怎么样?”二哥还未回答,哥哥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容儿在屋外回道“姐姐刚醒,世民在里边儿呢,咱,还是别进去为好。”方才还是一字一句都问到底毫不信任的二哥,又缓缓靠近颈间,吮吸着心口咸涩的血液,伤口一阵带有温度的疼痛,带来浑身猛一抽搐,接着便被拥在深情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