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我这儿有一句诗 :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你觉得好与不好啊?”女子捧着脸痴迷的看着被唤作阿肆的男子。
“好,如何不好!秦淮,沈烟寒。”男子抚着头平静无波的回答着。
“嘿嘿嘿,秦淮秦淮,我的秦淮!秦淮,我要你陪我!”
得到男子的回答,女子便激动的嚷嚷着,那股劲就好像拥有着绝世珍宝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宝贝的好,所有的表情都那么的生动充满灵气,那双眼睛里只有面前这个叫做秦淮的男子。
突然,场景转换。
烧毁的宫殿,黄色的焰火,如血的嫁衣,还有那一声声似远似近的低泣,悠悠的经久不散。
“秦淮,秦淮,你怎么还不死……”
“秦淮,你是没有心的!你是没有心的!”
“阿肆,如果可以,你放过我吧!只求下辈子,不再遇见你!”
轰隆一声,只剩下满地的废墟,透着无限的凄凉,亦如这偌大的皇宫。
秦淮又被这个噩梦惊醒了。
“皇上,又做噩梦了吗?饮盏安神茶吧!”秦淮身边的太监总管李敬小心的询问,用柔软的丝绢替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随后恭敬的递上一盏温度适宜的安神茶。
他接过那盏茶,轻轻抿了一口,龙齿的涩和石蒲昌的苦混合在一起,他的眉头忍不住轻轻颦起,失神一般地问道:“她说朕是没有心的,她埋怨朕为什么还不去死,你说,朕真的没有心吗?朕真的该去死吗?”
李敬见这个少年天子这般神情,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冒冷汗:“奴才不敢”
“不敢?”他笑了,笑得那么无奈,黑亮的眸子在这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透露着无限的落寞与孤寂。
“你是不敢。”
这个世上,只有她敢。
只有她敢在他身边肆无忌惮地撒娇,不管他忙与不忙。只有她敢叉着腰叫他的名讳,只有她敢对他说:“我不准你去!”
他看了看身侧,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笑容,仿佛那个人还在,还会像以往那般娇笑着箍住他的脖颈,嫣红的唇边吐出芬芳的气息:“阿肆……”
这个世上,或许,只有她一个人是真心爱他的,那个与他名字出处一致的女子。那个总会笑吟吟的看着他,然后羞涩的从她的朱唇缓缓的吐出——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秦淮……”只有那个女子敢这样……唤他,敢这样……爱他。
那个女子是沈相的幺女,沈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