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家？”

“是的”

“其实我本来也有家的。”

“现在呢？”

“好像没有了。”

“好可怜。”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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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澈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一如既往的天花板，但这次是浅绿色的。女孩小菱正坐在地板上玩玩具，帮着手中不大不小的娃娃扎辫子。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玻璃印在房间的地面上，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她叹了一口气。“这是你的家吗？”羽澈对着地上的小菱问到。

“嗯嗯，是啊。”小菱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冲羽澈一笑。“姐姐你生病了吗？刚才忽然倒在地上。”她小跑到床前，双手撑着下巴，眨着眼睛问到。

生病了吗？应该生病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忍不住杀了人，又忽然晕倒呢。“好像是吧。”羽澈学着小菱的样子，歪过头看她。

羽澈的动作把小菱弄笑了，她爬上床盘起腿与羽澈面对面坐着，盯着她的眼睛问到：“姐姐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哪里人？羽澈低下头来回思索，却发现自己从昨晚开始就不是个人了。死不瞑目男子的面孔，在羽澈记忆里黑暗的胡同中显得那样讽刺。

“姐姐是外地的吧？”没等羽澈回答，小菱又问到。趴在床上仰起头看羽澈沉落的眼睛。

羽澈点了点头，思绪却还停留在昨晚的胡同里，昨晚喉咙的刺痛她还记得非常清楚，饮血的快感她也忘不掉。

小菱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又继续睁大眼睛问到：“姐姐没有亲人吗？”

羽澈摇了摇头，对小菱笑了笑。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此时休息的房间，墙壁上贴满了小菱与另一位像是她妈妈的女人的合照。惊讶地回过头，她带点兴奋又有一丝遗憾地问她：“小菱，这是你的妈妈吗？”

“对啊，”小菱笑着点了点头，用馒头似的小手指着墙上一张较大的照片说：“那是妈妈，旁边的是爸爸，中间的就是我啦！”

这时羽澈才发现，原来在众多两人的合照中，还有一张是三个人的。

“不过爸爸现在不在家。”小菱接着刚才的话说，“去买菜了，说要弄好吃的！”说着小菱又甜甜地笑了。

看着小菱的笑，羽澈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其实我本来也有家的。”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充满羡慕地看着小菱。

“嗯？”小菱对羽澈忽然的一句话感到不解，“那姐姐为什么坐在街道上啊？”她问到。

“因为那只是本来啊。”羽澈垂下眼帘，不再看墙上大大小小的照片。以前她的桌面上，也摆有这样的全家福，生活的幸福快乐。

“那现在呢？”小菱只是一个小孩，听不懂这些话，也感受不到羽澈忽然的伤感。

羽澈没有生气，伸出手摸了摸小菱的头，“好像已经没有了。”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感受到一丝酸楚，就好像此时说的话，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姐姐好可怜。”小菱抓住羽澈的手，用同情的目光朝羽澈看去。

羽澈则是苦笑了一声，她此刻的处境，原来连一个小孩子都忍不住要怜悯。“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她说着，把小菱抱下床，自己也走出了房间。

刚踏入阶梯，就迎面走来了一位围着围裙的看似是小菱妈妈的中年妇女，见到羽澈走过来，忙走上前去扶住她。皱着眉头说：“姑娘，你怎么下来了？”

羽澈对她笑了笑，摇摇头说：“阿姨，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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