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定后,秦瑾也对这舜华与管熠月的关系表示很疑惑,更多的则是下意识地对白沬的保护,于是与白沬一道守在门外,聊着天。
秦瑾看着淡然看向楼下热闹场景的白沬,问道,
“不进去吗看看那个管公子?”
白沬笑着摆摆手,
“经商不是我的活儿,我志不在此。”
说起自己的志向,白沬忽地想起前几日意淫秦瑾与何巾折写的那些个羞人段子,老脸不经意间有些红,
秦瑾想了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她想干什么,转头看着她,注意到她耳角处有些红,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身子微微前倾着问着白沬,
“那小白现在最想干什么?”
白沬一心想着自己心中的那些千头万绪,倒也没发现秦瑾向她靠了过来。
“现下里好像也没什么着急事儿,若说很想知道的事情么…嗯……我最想知道应该就是我那无语的身世了吧。”
秦瑾上前把头微微靠在白沬肩上,微微使了点力气,使得自己的头没那么重。
白沬偏头一看倒在自己身上的秦瑾,还以为秦瑾是因为早起,有些困意,倒也没说什么,反正他的头也不重,就让他这么靠着吧。
秦瑾偏头闻着白沬身上的味道,白沬一直男装,所以也没什么膏粉用品的,唯一的一盒胭脂还送给了舜华,因而身上没什么胭脂俗粉的味道,身上只有淡淡的体香,这让秦瑾闻着更加舒服,淡然问着白沬,
“想知道身世,给几家村里人报仇么?”
白沬眸子黯了黯,
“是,但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生在哪里,那批杀手既来自异国,那我很有可能都不是虞国人了,我很好奇,也很想探寻。”
秦瑾抬起右手来拍了拍白沬的肩,
“不用太过自责,好不容易逃离那座山,先悠闲几年吧。”
白沬此时又偏头看着他,
“光说我,那你呢,现在也是在秦府里什么都不做,光靠着何巾折妹子撑着场面,四处打点,自己既然也不承老将军的活儿,那日后什么打算?”
秦瑾心里的打算其实单一得很,何叶与白沬去哪,他就去哪,他生来独来独往惯了,反正总归有口饭吃。
以前有那么一批算是家人的朋友,现如今除了何叶与白沬两个女人,他算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除了这两个女人他放在心上了,其他的他也不想再沾染,至于老将军…他应该会尽些孝道,但至于原谅他,或是日后对他敞开心扉什么的,现在他还不好说。
“我么…现如今还没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秦瑾话还没说完,两人身后就传来何巾折的怒吼,引得房内房外人都偏头看向秦瑾与白沬。
原来秦瑾将头靠在白沬肩上,右手又搭在她另一个肩膀上,远远看去,倒像是秦瑾搂着白沬似的,如此自然会引起何巾折的反感。
但是她这么一喊,所有人都看向他与白沬,他丢点脸不在乎,倒是不喜欢别人一直盯着小白看,所以他此时对何巾折是越发讨厌。
何巾折心里也气,原本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何叶与管熠月谈判的她,想着自己能不能想出些招来帮帮大姐,但原谅她实在不是经商这块料,听着听着就犯迷糊,于是就想看看秦瑾在哪儿,一出来查看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颇有一副“老娘一不在意你就和别的女人搅和在一块”的意思,自然来气。
秦瑾黑着脸,从白沬身上起来,转过头去,并不理睬何巾折,
“我现下里也没什么想做的,听姐姐吩咐吧,姐姐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白沬看了看被秦瑾忽视的何巾折,再看了看秦瑾,这氛围太奇怪了,一时间不敢搭话。
何巾折看着秦瑾这么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眼里那撮火苗忽地灭了一半,低低地道,
“算了,府里还有事情没完,我先回府了,帮我跟大姐说一声。”
说完人就走了,半点儿不带犹豫。
闻言秦瑾倒是一愣,这么多天了,她还是第一次放手。
白沬转头看着有些震惊却仍无动于衷的秦瑾,倒是笑了笑,哥俩好似的,用手肘子撑了撑秦瑾的胸膛。
“美人走了,不去追啊?”
秦瑾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白沬,
“我去追她干什么?”
白沬心想,这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罢,真心疼何巾折那个妹子啊…
秦瑾看着白沬一幅为别人杞人忧天的样子,心里就暗暗地不是个滋味。
此时,管熠月看着门外走了的何巾折,朝着何叶一笑,
“你手下人走了,不去看看?”
何叶笑道,
“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呢,不过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不碍事,若事事都由我来处理,那她们怕是永远也长不大了。”
管熠月这下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也比何叶大不了多少,二十又四,也算正是个好年纪了,何叶这么说话,满满地一幅老成之感,搞得他也好似已经老男人似的。
“可别了吧!本公子还年轻着呢,何公子一个人老去吧,本公子也还是个孩子呢!哈哈哈…”
何叶听着摇头笑着叹息道,
“行,何某说错,自罚一杯。”
管熠月笑过之后,又道,
“何公子罚便罚了,管某方才的提议,不知何公子意下如何?”
何叶拿起小酒杯一干而净,嘴里辣辣地,脑袋有些晕,看来这幅身子是时候要练练酒量了。
“何公子所说分股一事正是何某一直以来所期待的,何某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打着管公子旗号,做事应当是得心应手些,只是让何某直接将地契拿出来给管公子,这恐怕不行,不是何某信不住管公子啊!实在是经商谨慎呐!”
呸!就是信不住你小子!
管熠月也笑道,
“何公子要个安心,管某也想要个保证,不若这样,管某请贤王来做个中间人如何?”
何叶一顿,贤王?
管熠月笑道,
“我怎么把三贤王给忘了呢,我与贤王一会有约,正好!贤王是出了名的铁证无私,让贤王做公证人这下何公子该放心了吧!”
何叶自然是笑道,
“那不如就签订合约,一式三份,你我贤王各一份?”
管熠月笑道,“好!”
随即让人去后院去请贤王过来。
何叶看向窗外,有趣了,她这可是第四次见贤王了,但以何叶的身份却是第一次。
……
不一会儿,贤王施施然从后面包厢里走来。
管熠月与何叶皆朝着贤王一笑。
贤王来之前,听说过一些。
说是管小爷要与宣城一个何大头定合约,人家人生地不熟,要请人做公证人,心想这管小爷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什么事都让他来干。
一进门看着何叶这张脸,莫名地觉着很是熟悉,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见过,只能一边疑惑一边坐下了。
“宣城何叶何某人见过贤王。”
“贤王呐,来来来,坐这!”
贤王头疼地看着热情的管熠月。
“这位便是宣城何叶!近几年来兴起的商业小霸王!”
贤王朝着何叶爽朗笑道,
“难得见管小爷还能如此夸夸别人,他自个儿可是京城一个小霸王!”
管熠月一边哈哈笑着,一边推辞着,
“人何叶的胭脂,那可是连安宁王都用来当做打点物什的!”
贤王一愣,忽地想到七弟府中的那个贴身婢女,抬头问着何叶,
“何公子家中可有姐妹?”
何叶一愣,笑道,
“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都是宣城人生,怎么?”
贤王一想,应当是荒谬了,一个宣城家富家子弟怎么会给人做婢女呢?想想便笑道,
“无事,只是安宁王府一个婢女长得十分像何公子,倒很是有趣。”
管熠月看着何叶那张脸,分明英气得很,脑子想着那副场景,扑哧一笑,
“若女子能长成何公子那副模样,那也定然好看得紧!”
何叶佯装有些怒气,
“何某人堂堂男子汉,就是做了女子那也是英气十足的,管小爷怎能拿我取笑!”
管熠月越发笑得不过气来,连连道,
“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彼时贤王与何叶对视着,
何叶眼里坚定执着又带点戏虐,贤王觉着这份坚定有些像安宁王府那个何晗玉,但是这份戏虐太不想像了。
管熠月酒喝多了,有些上头,红着脸胡言乱语着什么,舜华顺势抱住了他,拉着他连连道歉着就退下了,留下何叶与贤王两人对酒空饮。
贤王转头看看何叶,
“何公子家中也经商吗?”
何叶笑道,
“何某人家里曾是难民,父母早死了的,亲妹是后来走散了又遇上的,后来又认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是如此。”
贤王看着满不在乎的何叶,心里犹疑着,不知该信不该信,心里九转几寻地,又问道,
“既然何公子家中曾是难民,哪请问何公子对现下里,江南水患一事,如何看法呢?不瞒何公子,本王最近很是头疼着江南一带的官员呐,有时候真的可恨自己不能事事亲为。”
何叶一惊,心想你这贤王,堂堂国家大事居然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公子谈论,真不知真是忧心国家,还是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