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抬头,狠狠地瞪着虞纳兰,她在宣城的成绩是她辛辛苦苦自己打拼下来的,连每月一次的噬骨散她都忍了下来,凭什么现在就要让她走!她不服!
抬手,一掌向虞纳兰拍了过去。
虞美人挑了挑眉,伸手化去何叶的掌力,顺便下了个软骨散。
何叶一惊,身子无力地倒在虞纳兰怀里。
虞纳兰邪魅一笑,俯身凑在她耳边,
“怎么,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要对未婚夫出手了?”
何叶还没说话,忽听得门口“嘭”地一声声响。
两人皆抬头看向门口,只见若华呆愣地站在那,脚边是一碗破裂的羹汤。
“你...你..你们在干什么?”若华眼神仍呆愣着,难以接受她眼前的场景。
虞纳兰的好事被人撞破,已是十分不悦。
“给我滚出去!影卫何在?”
何叶心想,若华真是有本事,能将虞纳兰的影卫们都引走,想了想,拼尽力气喊着,
“若华,他才是来伊阁的的真正主子,你赶紧走,他不是你能惹的!另外...我本就好男色,你对我...放弃吧!”
听闻此话,虞纳兰倒狐疑地看了看何叶,若华则是终于回过神来,忍着泪跑开了。
何叶知道,若华的自尊心一直很强,这次伤了她的心,恐怕再难做朋友了。
虞纳兰倒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竟不知你何时男女通吃了?”
何叶眼睛往边上飘着,完全不看虞纳兰。
虞纳兰笑着放开了何叶,让她闻了闻解软骨散的熏烟,随即就坐在一旁闲看书。
何叶一有了力气站起身来就要走,忽地虞纳兰又笑道,
“九弟从来不知通灵血玉之事,他这些年来单纯是为了你而寻你,他也来了宣城,要不要去看看他?”
何叶脚步一顿,想起当年在来凤楼里那个忽而沉默不语,忽而戏笑嫣然的少年。
“他...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他。”
虞纳兰冷冷地回道,
“这几日可能见不到他了,他在宣城官道上的那座山上剿匪呢!”
何叶一惊!
“什么!”
......
此时百煊野在外正应对着虞恺然的第一波攻击,白沬犹疑中还是潜入了百煊野房中。
百瀛九母亲当初死于蛊毒,在已拿到解药的情况下,也给白沬下了相同的蛊,百瀛九就让白沬在百煊野身上找蛊毒解药,若有解药既能解了白沬的蛊毒,又能做实百瀛九的罪。
白沬翻乱间,听闻山上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赶忙将一切收拾好,正准备出门,迎面撞上了一堆肉墙,
“我知道,你应该在这里...”
百煊野身后,豹子坐在地上,一边舔着血,一边凄凉地看着白沬。
“我...其实我...”
百煊野捂住了她的嘴,一阵腥味传来,白沬眼一飘,眼见百煊野衣裳上隐隐染着些血。
“你…你身上有伤口,无论如何,先让我给你包扎好吗?”
百煊野闻若未闻,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白沬也紧跟其后,娴熟地找到装药的抽屉,把治疗所需全部搬了过来。
白沬用剪刀剪开百煊野背上的衣服,伤口之多,白沬几乎将背后全部的衣服剪开了,也因此百煊野前面的衣服也都掉了下来,露出了男子结实的臂膀和触目惊心的伤口。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了,白沬还是一边上药,一边红起了脸,身前百煊野突然开口道,
“今天在外面的不是一般的剿匪钦差,而是虞国九皇子虞恺然,见到虞恺然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白沬疑惑地蹙着眉,问道,
“猜不出来,你说吧。”
百煊野倒嘲弄似的笑了笑,
“当时就在想,我要是这么死了,就真恨自己没有把你给办了。”
白沬闻言脸红了红又随即平静下来,带着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现在办也来得及。”
百煊野闻言身子一颤,正巧碰上伤口,疼地哎哟哎哟的,正巧让白沬逮着数落他的机会,
“还乱动,把自己弄疼了吧...”
百煊野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白沬,
“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说起话来没个轻重,也不知羞。”
白沬撇撇嘴,现代成年女性,有这种觉悟很正常。
两人说话间,虞恺然又攻了进来,危险的号角声急促地吹着,白沬加紧了手中的包扎,一弄完,手底下的百煊野简直是飞快地奔了出去。
白沬看着这个光裸的背影,急得跺跺脚,拿过一件披风就出门去追百煊野。
一路上碰到士兵来回奔走着,也有几个边走边提醒白沬不要往危险的地方去的,白沬每次都是道声谢,然后朝着人家所说的危险的地方赶去,因为她知道哪里危险,哪里就有百煊野!
越往山下走,刀枪声就越是清晰,白沬也不傻,躲在树林和石头身后慢慢向前进,战场上的百煊野就是她未接触他之前心里的模样,狠绝、毫不留情、别人杀人取颈头心、他杀人怎么简单怎么来,时而将人拦腰截断、时而从头盖骨一刀劈下去。
远方高处的虞恺然在一个坡头看着形势,这座匪山久攻不下,一直让朝廷头疼,今日他算是瞧见了,有这位冲动陷阵的山霸王,这哪里还攻得下?
虞恺然身边一护卫眼尖地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白沬,毫不迟疑地一根箭射了出去。
这边白煊野虽战着,可眼神却一直注意着虞恺然身边的神射手的情况,这边箭一发,马上就去拦截那只箭,顺着方向,居然看见了白沬这个蠢女人!
糟糕!
百煊野实在拦不住那只箭,只能上前挡在白沬面前,两个人借着冲力一块倒在地上,由此减小了箭入肉的深度。
白沬只觉得自己眼神一乱,百煊野就向自己扑了过来。
“你…你干嘛...啊!”
手碰到百煊野背部,一阵湿腻。
“阿…阿煊,阿煊...你别吓我!”
百煊野过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笑了笑,嘴角惨白地咧着,笑得邪魅。
“啧啧...果然还是不甘心呐!”
白沬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忽地空中又有多箭传来,正是虞恺然见百煊野被攻下,趁胜追击之势。
白沬见状迅速起身,帮百煊野挡住密密麻麻的箭。
“你!”百煊野伸手就将白沬扯入他怀里。
眼看百箭落下,几乎是同时,嵘介与百瀛九从一旁蹿出来为此二人挡箭。
白沬欣喜若狂地看着这二人,百煊野则是一脸欣慰地看着百瀛九,
“大哥就知道你不会丢下大哥的!”
百瀛九乱剑中传来一句,
“你少臭美,我是来救这女人的!”
闻言白沬也是淡淡一笑,无论如何,这两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没必要为了上一代的恩怨而害了两人的情谊。
百煊野这时从怀中拿出一个罐子来:让白沬割一点血滴在罐子里,又让白沬将手指伸到罐子里,白沬隐隐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咬着自己的手指。
百煊野道,“你这毒我不知道该何解,但我知道此蛇能吸万蛊之毒,你的蛊毒它一定能吸出来。”
又抬头对正在奋战的百瀛九说,
“当年给安妃娘娘毒药里有毒我是确实不知的,我当年是真心欢喜你和安妃娘娘,至于我为什么现在会有这种药的解药我也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去查,这些话我知道没用,但二弟你要信我依旧把你当兄弟!”
百瀛九头也不回地答道,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