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叶醒来的时候,耳边是嘈杂的叫卖声,她微微睁开眼,只见小瑾坐在桌边忙着缝补衣服。
“小瑾!”何叶惊呼出声,小瑾竟然未死!
秦瑾也是猛地一回头,心下也是一个大石头落地,
“晗玉姐再不醒来,我恐怕就要把这里所有的医店都砸了,你可知你已经睡了整整两日了。”
何叶听着这话,想起背上的伤,似是有些结痂了,却又因为她刚刚的举动,有些裂开,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从何处开始理起。
何叶揉揉太阳穴,安定的环境已经让她不安稳的心稳定了下来,她现在需要的是理清思路。
“小瑾,其他人呢?”
何叶放下手,看向窗外嘈杂的人群,窗外吆喝声此起彼伏,是个比京都市场经济更繁茂的地方,这是哪里?
秦瑾闻言缝补的手一顿,慢慢放下针线,反问道,
“姐,小白在哪里?”
何叶闻言也是一颤。
两人背对背各自心中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何叶先开了口。
“我因了小白才得以下的山,山上那些人不是一般的土匪,虽说个性都鲁莽了些,但说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皇家兵也是不为过的,
我与小白本应是毫无生机,可半路杀出一个土匪兄弟,因霸着小白不放,小白护着我,我俩有得以存活了几日。
这兄弟俩也是诡异得很,小白将我送下山后,也不知她在山上如何,我只猜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只是我猜测。”
听闻土匪霸着小白不放时,秦瑾的手一抖,虽很轻微,但还是被眼尖的何叶看见了。
面上波澜不惊地何叶问道,
“原以为那土匪虽野蛮鲁莽,好歹是个守信之辈,不曾想一下山,乡亲们都被他杀光,也不知你是如何逃出来…”
秦瑾平缓地说着,
“不是山上的人做的。”
何叶猛地一抬头,难道何府的人已经追杀至此地了么?
“那…是何人?你判断得出来么?”
秦瑾想起当时的场景,叹道,
“是一群来自异国的杀手,好像是冲着白家村来的,又好像是冲着…小白,杀手训练有素,大家手边又没有武器,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是白家村的爷爷们把我护在身下,我才躲过这一劫!”
何叶看向小瑾,只见他似乎回想起了那段记忆时,牙根儿咬地邦邦响,眼里也不禁燃烧起了决心。
何叶狐疑地问道,
“那你何以说这帮杀手是冲着小白来的呢?”
只见秦瑾一顿,蹙着眉,迟疑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来,何叶定睛一看,竟是一块通透的素色宝玉。
“这是白家村爷爷们临死前拼死让我护住的东西,说是捡到小白的时候,她身上贴身的一块玉,
我心里猜想着,白家村不过一群流浪者,除了小白,亦或是小白身上的这块玉,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让那群杀手背后的人感兴趣的东西。”
何叶听闻紧紧蹙着眉,一块陌生人的宝玉值得一个村子的人如此拼了命护着么?若是说想要私吞当作自己的财物,一则早就将玉变卖了,二则既然占着了,何以要说出是小白的玉?
如今小白…定是不明身体的原主人的记忆,想来这段秘史也将随着白家村族人的灭族,而变得越发难以追寻真相了……
秦瑾走向床上的何叶,将宝玉拿出来,何叶凤眼眯着,阳光下,这块白玉全体通透,何叶不知想到了什么,
忽地将玉拿起来在阳光下看了看,果不其然,通透的白玉内竟有几条微不可闻的红血丝,何叶一呆,手中的玉滑落,秦瑾吓得赶紧接住了玉,仔仔细细地揣进怀里。
秦瑾看着呆呆思索的何叶,忽地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何叶,何叶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从脖子里掏出一个挂饰来,是娘亲叮嘱的,这些年必须贴身佩戴的,自她出生便挂在身上的那块玉。
秦瑾只见又一块全体通透的白玉从何叶颈间拿出,何叶拿过小白的那块玉,往上一合。
这个时候如果白沬在的话,一定会…
哈!合上啦!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其实我跟何叶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啊有木有!是不是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啦有木有!
实际上…
何叶与秦瑾捣鼓半天,没有一处是合的上的,而两块玉规则不一,也不知是原本就是这个形状还是确有破损,实在难以判断。
良久,何叶将两块玉放了下来,秦瑾还在奇怪地摆弄着,何叶道,
“不用摆弄了,估计也只是两块稀有的血玉罢了。”
但是何叶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那块玉上也有几条微不可闻的血丝,这种罕见的通透血玉,在这个年代还不曾听闻过,也有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只是…一想起那个老道士所言…
何叶一想起那些记忆就头疼,不想了不想了,遂道,
“既然你已守护了这玉几日,那不若就再护着几日,等小白脱险后,由你给她吧。”
秦瑾闻言紧了紧衣襟,问道,
“小白还出得来吗?”
何叶眼神坚定地看着秦瑾,
“相信我,能!”
秦瑾低了低头,
“我只信晗玉姐的话。”
眉眼里却满满是对白沬的忧虑,心中暗自下了决心,顾伯给的那些武功册子,是时候要加快速度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