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白沬包扎完伤口,二爷又叹了叹,招来影卫吩咐了明日救下何叶一事,听属下报告完最近的事情后,便坐在白沬床边。
看着白沬梦中仍紧锁的眉头,二爷也不禁心中没由来地烦躁着。
“就因她替你扛了一刀,你便还她一指是么?哼,当真是有情有义啊。”
自然,回答他的是夜间清冷的空气。
他心思一动,忽地手轻轻拂上白沬的眼、鼻,脸颊。
“小东西,你对谁都是这么好么?”
触手的温润令他心思一动,原先的一些想法在动摇着,
忽地白沬的脸一倒,二爷的手背紧紧夹在脸与枕头间,他心中一惊。
愣神间猛地将手拔出,转身背对着白沬坐下,眼里是抚不平的波浪。
白沬被这动静吓得直直地坐起了身。
二爷听闻身后动静,平静道,
“不好好躺着,还想再挨一刀么?”
白沬闻声,急切道,
“何叶她如何了……你可有法子?”
二爷听闻冷笑着,
“她与我有何干,救你已是我心情好,若不是你对我还有点用处,捅了这么大篓子,你以为我会留你至今?”
白沬听闻心里是一颤,眼泪好似又要掉下来,右手拂开被子,就要下床冲出去。
二爷咬牙站起身来,伸手用内力将白沬吸进怀里,看着怀里女人满是泪痕的小脸,再加上如此倔强的脾气,心里也一狠心,俯身啃了上去。
说啃,那还真就是啃,毫无温柔可言。
白沬贝齿紧闭着,二爷便咬破下嘴唇,白沬吃痛开了贝齿,瞬间强力席卷而入,二爷霸道地吮吸着白沬的润液、血液,全数吞进肚子里,
良久,白沬都感觉嘴唇酸麻地都不是自己的了,二爷方才意境阑珊地放开。
这该死的二爷,属狗的么,我倒是宁愿再挨一刀,也不愿被如此羞辱。
看着白沬眼中浓浓的恨意,二爷眼中迷雾方才散开,转为锐利,
“你要知道,在这里,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爬到你头上来,到时候你连死的选择都没有!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杀人那么狠绝,自然心里也清楚这世界没有人会因为你悲惨而可怜你,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包容你,一切得到都伴随着代价,一切付出都不一定带来回报,
想要摆脱这悲惨的命运吗?可以啊,但你还不够强!”
二爷抱着白沬,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内心从狂跳不止到渐渐平静下来,她一直是个聪明、果断的孩子,这也是他一直中意的一点。
“你原本…是想让我爬上煊爷的床,是吗?”
白沬眼中毫无波澜地问着,甚至有些真相早已明了的悲切。
二爷怀抱着白沬的手有些僵硬,随即渐渐软了下来,磨砂着白沬的衣服,头靠在白沬头上,在上方低声说道,
“作为一个女人,想要站在高处,暗处的影卫是你最好的选择。”
白沬虽知结果,但心里仍止不住地抽痛。
“原本事情还可以不发生到那一步的,可是你太心急了,想要救下何叶简单,难得是面对我大哥的疯狂追击,对他,我们只有出其不意,才有可能达到预期目标。”
闻言白沬一颤,
“你这是答应了救何叶?”
二爷将白沬的脸板正,手上不知何时托着一颗药丸,
“来,吃下去,这是规矩。”
白沬见那药丸心中恐惧,古代人写的说书她没少见过,多得是让你痛不欲生的毒药。
只是那一瞬的迟疑,二爷便轻蔑地挑眉道,
“不愿意,那我来帮你…”
说完又是一俯身,
“不是…唔唔…”
入口女子气味香甜可口,药丸却是苦涩难咽,阴阳交加,白沬一边嘴里发苦着,一边还被弄得几乎窒息过去,感到既委屈又苦涩,眼里又包着两包泪,却强忍着不愿掉下来。
良久,二爷喘息地放开白沬,
“我叫百瀛九,东海瀛洲的瀛,龙生九子的九。”
白沬此时呼吸声已是平稳,却感觉上头那人的喘息声粗粗地一直未停,前世她不曾喜欢过人,也未曾吻过,不过按照小说里的说法,想来这位百瀛九的吻技也不如何。
百瀛九良久得不到回应,手掐上白沬的脸,
“可是听到了?记住你主子的名字,以后还称我是二爷!”
白沬被掐地吃痛,歪着嘴答道,
“知…知道啦,放手!”
说罢百瀛九便放开了白沬,
“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就要忙起来了。”
说完人便走出去了,白沬呆呆地看着这人的背影,想着自吃了这药便是再也逃不了的,这男人看起来就像是说到做到的人,绝不会拿一般的药丸来糊弄我。
“噗”地一下呆坐在床边,一下子脑中事情太多、放空一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多久,天便蒙蒙亮了,白沬呆坐一夜,眼神空洞,忽地窗外飞进来一人,
一看就是个成熟女子,为何说她是个成熟女子呢?
首先柳腰纤纤一握,该突的地方突,墨发细腻有光泽,虽蒙着黑纱,一双杏眼婉转动人,给人一种格外的抚媚感,尤其一个人的气质,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这位姐姐就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媚感。
这头白沬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白沬,似是觉得不错,口中呢喃着,
“底子还可以,年龄也是调养极佳地时候,来,我叫抚剑,是来教你入门的,跟我来吧。”
说完看也不看白沬,就从窗口一跃。
白沬惊呆了嘴,一番迟疑下,也跟着那姐姐跳了窗。
……
这一边,何叶在黑屋中静坐一夜,脑中回想着无数能救下自己和小白的法子。
可是聪明如她,无能也如她,每次想法都是伴随着她有退路,而白沬无的想法告终。
不知不觉想到天明,门吱呀地打开,她将昨日白沬身上掉下的铜簪子紧握在手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走到行刑地,能摆脱多少人就摆脱多少人,使出全力疯狂奔走。
煊爷的手下大爷们一个个对何叶嗤之以鼻,似是觉得女人做到她这份上已是算不上女人了,也就只有昨晚那个有变态嗜好的倒霉蛋还对她瞧得上眼,何叶听着那些污秽之语,神色平静,心中毫无波澜。
将近行刑地时,大爷喝了一声,
“行了!就这里吧。”
何叶手顿时握紧,忽地,几道黑影闪了进来,何叶虽摸不清头脑,却还是当机立断,用簪子划破绳子,就往里屋跑,想找到白沬所在的屋子。
黑影里忽地窜出几人来,钳制住何叶就往山下送,一路在她耳旁说着,
“那女子你就不要再着想了,下山后就和亲人们说她死了,反正无论你们如何肖像
想,她是回不来的!”
只几句话间,影卫们绑着何叶往山下一扔,何叶就地一滚,一直滚到山脚下大道旁,背部猛地一撞,何叶一闷哼,索性人心智是清醒的。
那些影卫们将何叶扔下去后就无影无踪。
何叶缓缓地直起身子来,背部伤痕昨日就没上药,如今感觉伤口似乎又裂开许多,顾不得疼痛,起身先往与秦瑾暗语中约定的地点走去。
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不要冲动,这帮人训练有素,冲动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得小白处境堪忧。
正思索着,来到大道旁与秦瑾约定好的树林里,却只见满目…
草地上血迹斑斑,依稀还有些破碎的残衣,所带包袱行李一应杂七杂八横在地上,却不见一人,连具尸体也没有…
何叶心突地一下仿若窒息过去。
煊爷对小瑾他们动手了?
忽地就跪在地上,面对满目疮痍,想起昨日又为自己断了一指的小白,她面色苍白,心里却用着劲儿地恨着,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强起来,一定要!
跪了良久,背上的血都顺着裤管流到了草地里,在这片已是涂满了血迹的草地上,再多加了一种血。
“砰”地一声,何叶脑中那根理智的弦绷开了,整个人噗地一下倒地。
……
良久,春风微微吹过来,吹着草丛中受着人血发芽的芽根儿,吹着默默看着一切的树叶,吹起躺在地上的美人的发。
“窸窸窣窣…”草丛中响起了人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