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法。”卓然以身试剑当然也有好处,让南宫折柳度出了若凌轩的功力,他赞叹的看着若凌轩手上的了情剑剑,这柄已削下卓然一条血淋淋手臂的剑此刻没有沾上一滴血,银泓依旧晃得耀眼。
人群中亦暴出一片喝彩声。
“姑娘如此好剑法,可否与我比试几回?”南宫折柳轻笑着说,那种轻敌的笑容让人来看来是如此的令人厌恶。
“老魔头的贱血可别玷污了我的宝剑……”若凌轩亦反唇相讥道。
“大胆娃儿,看刀。”南宫折柳大怒,也不及讲究辈份,追魂刀一举,向若凌轩破风而来,劲道之足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除了十年前曾与之过招的西门临风外,没有人知道他的招式——其他知道的人都已死,这看似平凡却沉实的一招,暗藏的杀机却有着地震海啸般的震慑力,靠得较近的一些人已被劲风逼得快睁不开眼了,纷纷向后退避。
身为“了情剑”传人的若凌轩亦非常人,堪堪躲过南宫折柳的雷霆一击后,本来功力不及南宫折柳的她,仗着一身轻功和绝妙的了情剑法缠着南宫折柳游斗起来,只见刀来剑往,追魂刀刀到之处势如破竹,了情剑却又如灵蛇出洞游刃有余……刀光剑影,旁人看来只觉煞是好看并不时喝彩之外已然分不出谁胜谁负。
好一场让人胆颤心惊的激战,飞沙走石,暗无天日……
双方试探着大约过了二十来回合,都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南宫折柳暗吸了口气,自知遇上了少有的劲敌,再也不敢轻敌,但他仍然有把握在一百招之内打败若凌轩;若凌轩更是震惊不已,南宫折柳确是她出道以来第一个如此强劲得让她完全没有希望获胜的对手。
双方只有屏气拿出最拿手的本领,绝无他法。
若凌轩的了情剑攻防变换越来越快,攻时点点银花幻化成泻地水银射向南宫折柳,无孔不入;守时即能汇聚成一堵银墙抵住南宫折柳凌厉的攻势。
众人只见了情剑的银光时而薄如轻纱,时而厚似冰墙。时断时续,空如爱,幻似情,沉如痛,重似恨。
四围的空气都冷了起来。
寒风凛冽,枫叶飘舞。
了情剑果真声威惊人,此刻仅仅是单一剑,如果是双剑合璧呢?
无人不为若凌轩绝妙精彩的剑法叫好,这等剑法让人绝望却又不能不让人心生惜意。
也只有南宫折柳才能抵住了这等凌厉迫人的剑法,他不但挡住了,还攻势如潮。
“刷刷”的响声,刀光闪闪,南宫折柳的追魂妖刀左一刀右一刀绕着若凌轩狠狠劈来,刀刀不离要害。
这位身经百战的老魔头,好多年没逢对手,这一下反而激发了他的豪气,越战越起劲,把那妖刀运得得心应手,麻辣而老道,刀到之处,烈烈生风,劲道骇人。
在南宫折柳暴风骤雨般密集的攻势下,若凌轩功力不深经验不足的弱点终是逐渐显露出来,慢慢地只能专心防守,没有还手之力,颓势骤显,且被逼得离悬崖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也悬了起来。
“刷”的一声,刀风又是破空一响,已砍向若凌轩,这次不是要害,而是她的芊芊玉手。南宫折柳已盘算好,若凌轩要保住手的话只有弃剑,到时他再一掌把她打下悬崖,所以这一刀他用了平生十成的功力。一开始他并没有这样想,他不但要这了情剑,还要这美丽娇娃呢!但是两人大战了几十回合后,他改变了主意,因为这姑娘远远超出他想象中的强大,留着必定是后患无穷,但一时又伤不了她,只有使用这诡计把她迫落悬崖再说了。
“不好,兄弟,快!”南宫折柳追魂刀一出手时,西门临风对秦楼月低声一句,人已电射而去。
早已按捺不住的秦楼月也飞身而去。
可惜,还是晚了。
若凌轩的剑已脱手,人已跌向悬崖。
秦楼月未能拉住她的手,西门临风也没有。
她就像一片好看的枫叶,飘落了下去。
她,跌下的时候,向西门临风投来了幽怨的一眼。
西门临风怔住了,然后他后悔的发狂,因为心灵深处的记忆似乎被唤醒了,那是多么熟悉的幽怨的一眼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整个还魂冈静得要命,人们重重的叹了口气。南宫折柳也愣住了,因为西门临风和秦楼月的骤然而至。
这一切仅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所有人马上想起了那把若凌轩脱手的了情剑。南宫折柳已飞身抢剑。
“兄弟,夺剑!”西门临风说着,弥风剑已出,周围刮起一阵旋风,滚滚剑风中那把见血封喉的弥风剑向南宫折柳后心刺来。
南宫折柳知道西门临风的厉害,不得不回身自救,追魂刀往后一劈,硬撼弥风剑。
就在这一霎那,秦楼月已跃起夺了那把了情剑,确是一把好宝剑,一看剑柄,刻着一个“雄”字,既是“雄”剑却为何在一个姑娘手里?难道那若凌轩亦不是这剑的主人?那女孩子为何又要女扮男装?秦楼月不明所以,可惜那少女已坠下悬崖了,他悔恨自己不及时出手相救。
冈上那些江湖人士一开始忌惮于南宫折柳并不敢争抢了情剑剑,这会见剑被秦楼月所得,乃蜂拥而来。
“谁敢夺剑?”南宫折柳逼退西门临风后,对着那些欲夺剑的汉子喝道,声若雷霆。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把剑还我。”南宫折柳又对秦楼月说。
“这又不是你的剑,何以要还你?”秦楼月也不示弱,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你是谁?”南宫折柳见秦楼月出奇的平静,就仔细打量起秦楼月来。
因为已经确定了妹妹柏原美是不可能在这现场了,所以秦楼月自忖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好,于是随便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剑只还给它的主人。”
“你看不到她刚才的下场?”南宫折柳有点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