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无非就是想要把我和父王一锅端掉,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逼我去认罪。”
花骞独自一人坐在杂乱的小屋里看着眼前的月亮笑着诉说着自己的想法,自己是不怕麻烦,可是天帝身为三界主宰却不得不顾虑的多些,正所谓站的越高想的越多。
他的处境和天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现在之所以不敢贸然来找自己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怕付出惨重的代价而已。
但花骞却对此不以为然,只要他没有太过头,自己就懒得去管那么多,他其实也并不愿意看到三界燃起惨烈的战争。
面前摆着破旧的稻草,花骞安然躺下了,瞳仁久久的锁着窗外那一枚弯月。
“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纵然成了魔花骞还是对心底的爱人念念不忘,这里哪怕再破旧也是留下过美好回忆的地方,现在就是用一双手都能数的清还有多少时间,大概也只有在这里的时候他才能稍稍有些宽慰吧。
从前他从不会让住所落魄成这个样子,现如今也不用再收拾了,因为已经失去了意义。
“怎么,你真的还在这里?”花骞闭着眼睛只听到门口“吱呀”的一声,紧接着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咳咳咳,你……”来人挥了挥手捂住鼻子看了看窗边若无其事的躺着的花骞,这里脏成这个样子他还能睡得如此安稳,真是叫人佩服啊!
花骞毫不在意的睁开眼睛,他光听声音就知道老朋友又来了,只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想再和他斗下去了,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争斗的了,两人之间要了清的东西他早就都给了,他这是又想做什么?
“对不起寒舍就这个样,想进来不拦着,如果嫌弃呢就请自行离开,不要妨碍我睡觉。”慵懒的声音毫不在意的从屋里传出来,屋里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立在桌子上仅仅只够照亮床铺上小小的一块地方,花骞惬意的躺在上面半曲着腿说着话,五官在灯火的映衬下有几分说不出的邪魅,一点都不着急。
章羽和白鲨对视了一眼,章羽先抬脚进了屋子,若不是亲眼看到这样的一个屋子,章羽做梦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会成这个样子,看来白鲨没有骗自己。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东西了,眼前这个人这时候来找自己难道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你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说吧,想要做什么?”花骞单手枕着头半立起身子问道,他的身子在微弱的火光中影子被拉的老长,颇为霸气,他就不信他会忘记在这里和自己发生过的不愉快事情,如果换了是自己,一定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这里,还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章羽走了进来找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位置坐下来看了一眼花骞,难道他就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吗?是,从前他们是宿敌,可是现在难道他看不出自己没有恶意吗?
“我已经接受了该有的惩罚,再后悔也没有用了,这样的结局你不想看到吗?”情急之下章羽用珠儿当筹码,这是他最愚蠢也是最无奈的一种选择吧,现在回不了家,也不敢让族长知道珠儿不认自己了,即便是白鲨来找自己,他还是无颜面对,这不是和现在的他完全是同样的处境吗?
花骞瞥了他一眼,他现在也知道痛苦的滋味了?当初他带给自己的所有他可都记着呢,和自己比起来他这一点点算的了什么,到这里来找自己,莫非是为了寻找安慰?
花骞半睁着眼睛指了指身边剩余的稻草堆:“那里还有位置,想睡觉,我只管今天。”
章羽愣着看了看油盐不进的花骞拿起油灯一吹,随即只剩下翻过身去的背影,一句话也没多说便躺下了,一半是因为不知说什么好,另一半则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呆在哪里好。
大概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如今一切都好,族长也很安全,他不过是想找人做个伴而已。
门外的白鲨站了许久,他知道主上担心什么,他不愿回去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是自己和族长说过他是出来找主上的,要是不带回去他该怎么和族长说?
夜晚的风簌簌的吹着,连他都能感觉出这里的没落,从前这里也算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可是现在单单看着花骞的样子和他的屋子他就能想象的出这里已经大不如前了,当昔日的两个不可一世的人没有了斗志,他又能如何呢?
白鲨不由得想起白鹭,自己很喜欢她,可是说实话自己根本就是没法和她比的,白鹭不管何时何地最先想到的总是飞雪,而他呢,直到把自己的事情都搞砸了才想起要出来把主上找回去,还有,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别人,甚至一度还对族长那么照顾,连自己都不如她做得好。
寒冷的夜里,白鲨缩着身子独自在屋外承受着比主上还要难受的外部环境,自己再不敢奢望白鹭能原谅自己,就如同主上不愿回去面对族长一样,他们都犯错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等他想好该怎么办了再回去吧,想不到的话,就这样跟着主上也是不错的选择。
黑灯瞎火的屋内,花骞枕着手臂在想自己接下来的路,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可以做很多事情,不过他不愿再多管闲事了,他该怎么面对乘风,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如今的样子?这两个人此时来找自己,会不会再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