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麻烦,牵扯到的人越发的多,可是花骞和乘风这两个关键人物却还没有他人承受的压力大,实在是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凌王妃在门外整整两天了,就是不被允许进去。
“你很想进去是吗?那你只管进去,出事了后悔了,别再想让本座帮你!”
一旁的飞雪看出了她的心思,用左手扳住了她的肩膀,一阵痛楚袭来,凌王妃霎时间清醒了,皱眉一转身,眼前碰上了他的容貌,心顿时怔住了。
“好看吗,给我老实呆着,我还不是为他好,你以为我给他喝的是什么,女人真是够麻烦的!”飞雪脸色一变,施法一把将凌王妃推到两米外的石凳上坐着,一根金黄色的绳子紧紧地将她捆住,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上仙,放,放开我!”
一身红色的布衣贴在身上,凌王妃有些不解,她诧异的望着飞雪,他做事总是令人费解。
一转身,脸色突然变的有些不正常。
“上仙,你还好吗?”凌王妃一紧,捕捉到他的变化,可是仅仅一霎,飞雪便离开了。
“师父,师父不要啊——”
乘风昏睡了好久,陡然惊醒,这个梦自己已经做了无数遍,他的心中不安越发强烈。
梦中的师父隐隐约约是自己从来不曾认识的样子,脾气暴躁,面容可怖,穿着自己熟悉的深蓝色长袍,满身的戾气,眼神是自己读不懂的意味,仿佛恨透了所有人,然而转身看见自己后,极度渴望的伸出手臂,可自己也不敢靠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自己尊敬的师父。
“孩子,过来,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师父,你不认识了吗?”
乘风不停地退后,使劲摇着头,像是遇见瘟神一般,当他退完最后一步后,只见一记明晃晃的闪电强悍的从空中劈下,重重的将眼前的人劈成了重伤。
“小心啊——”
花骞神情复杂的看着全然不知的乘风,一点点爬过去,身后流着一条长长的血带,眼神悲切的捧着吓呆的乘风的小脸。
“孩子,你会不认得我,我却永远会记住你,我对所有人冷酷无情,也不过,是想保护你,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我承受的太多了!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你记得,师父永远爱你。”
说完这句话,花骞的眼睛慢慢垂下了,手臂一松,气绝身亡,死亡后,变回他熟悉的模样。
“不——师父醒醒啊,不要啊——”乘风明白后,已经太晚了,眼前已是冰冷的尸身,他的叫喊声划破了天空,却也唤不回他的师父。
惊醒后的乘风不顾一切的跳下床要去找花骞,使劲一推门,整个人扑倒在门槛上,映入眼帘的是被结结实实绑在一旁的凌王妃。
“姐姐,姐姐我师父呢,他人呢?啊?!”
“孩子你醒了?”凌王妃笑了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反应这么大,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自己就这么被绑着,也没法满足他。
“上仙,上仙,求求你带我找我师父,我的梦,好可怕!”
乘风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找飞雪,只看见一席白色衣服背对着自己,便不停地恳求。
丹药见效了,飞雪笑了笑,内力一热,一口血便吐了出来,他不是不想,而是已经没有能力了。
“你先起来,我……我……”
飞雪忍着痛脸色一阵扭曲,伸手一放,一只白鹭飞到了乘风身边。
“你,你骑着它,让它,带你……找你师父。”
飞雪终于肯转身看他一眼,他紧紧地捏住袖子不让他看出破绽,身边的白鹭眼神哀婉的盯着他,却被他一笑置之。
“去吧,将他送回花骞身边,早点回来。”
过了好一会,白鹭飞走了,飞雪即刻盘腿疗伤,身体里仿佛有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心口,他的脸色瞬间煞白,撑不住的他眼前一黑,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平日冠绝六界的容貌,现下虚弱不堪,浮尘掉在一旁,罗盘磕在了石头上,一口鲜血吐出,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半边脸都沾上了自己的血水。
千百年来,素衣上仙第一次为了他人伤成这样,而这就是他的不同,无人知其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