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变强】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安梦琪做的?”严峰瞪大了眼睛问道。
“还不能这么说,我也只是怀疑。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个杀刘妈的凶手,可是我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找?”肖逸凡揉了揉眉心,烦躁地说着。
严峰突然盯着肖逸凡,“兄弟,她家死了一个仆人,你就着急成这样,不应该啊!”
“对林可来说不是一般的仆人,她对林可来说很重要。”
“那也与你无关啊,难道说林可对你也很重要了?”严峰故意与肖逸凡对着说,想让肖逸凡自己看明白,林可对他肖逸凡来说到底算什么。
“我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况且,如果这件事真的与安梦琪有关的话,林可失去刘妈,还算是我害的。”肖逸凡有条有理地说着,似是这般话早已对自己说了千百遍。
可严峰却被肖逸凡这番话气得直拍自己脑袋,“你可真行,安梦琪做错的事你倒往自己肩上抗,林可可怜也变成你的责任了,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大爱呢?再告诉你一句,因同情而打赏的爱情,没人稀罕。如果林可要是知道你是可怜她才跟她在一起,你猜她会怎么想?”
肖逸凡不回答,闷闷地灌了一口酒,说,“我要回去了,她醒来发现我不在会害怕。”
肖逸凡走了,严峰却气得把杯子砸了,优雅慢摇的歌曲仍旧在唱,玻璃杯碎了一地,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林可依旧望着天花板,对外面的世界不作任何反应。
“她怎么样?还是不说话吗?”罗思雅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肖逸凡抬头才见罗思雅进来。
“嗯。已经三天了。”
罗思雅再也忍受不了,冲着林可吼道,“林可你瞧你那点出息,你这样闷着耗着,除了急死关心你的人还有什么用?你就不想知道害死刘妈的人是谁吗?你就没想过要把他抓住替刘妈报仇吗?”
林可手指微微颤动,随即又恢复往常地平静。报仇?我怎么报仇?我什么都不会,我没有能力,没有消息,没有人脉,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我该怎么替刘妈报仇。就算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又该如何替刘妈报仇,在这个法制的社会里,我能如何处置他?刘妈,我亲爱的刘妈,对不起。
“林可,你是个懦夫!”
之后罗思雅又说了一堆,林可依旧毫无反应,罗思雅摆摆头便离开了。
是夜,朦胧的月光照亮斑驳的树影,寒风呼啸,人们纷纷入睡,这个时刻没有人愿意呆在外面,却有一个黑影如风一般潜入肖逸凡的家,准确的是林可所在的那个房间。
林可还未闭眼,她这样睁着眼睛已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嘴唇干裂,两眼干涩无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似是快要将天花板望出一个洞。没有焦距的两眼却突然一紧,林可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黑影,那张蒙着面的脸,露出一双林可一辈子也不会忘却的深邃的眼,是黑心!
林可张大了嘴巴,黑心更迅速地捂住着了,任凭林可拼命挣扎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一种冰凉的触感抵住林可的脖子,林可愤怒地瞪大了眼,似乎在向黑心诉控——你这个杀人的刽子手!
黑心笑了,像是读懂了林可眼神里的意思,笑得极其讽刺,他凑到林可耳边,故意压低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性感,“你答应我不说话,我就放手。”
捂住嘴巴的手渐渐松开,却又故意用力地抵住林可示意威胁还在。林可没有说话,却依然愤恨地瞪着黑心。
“你来杀我的吗?”林可干涩的嗓子发出一种难听的嘶哑的声音。
“若我真想杀你,你刚刚就已经死了好几回了。我不杀你,可惜你却要自杀。”黑心语气戏谑而又显得无奈,抵在林可脖子上的尖刀没有顾虑地收回。
林可心下松了一口气,但也感觉到眼前的人不会伤害自己,因此也没有叫喊,两人构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你是什么人?你来干什么?”林可仍然警惕地问道。
“杀手,帮你找出凶手。”
“帮我?你跟那晚的凶手不是一伙的?”
“不是。”
“那你那晚其实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对不对,你眼睁睁地看着他杀死刘妈,你不出手,刘妈已经死了你却跑过来说要帮我,你虚伪!你混蛋,你根本就没有同情心!”林可一想到刘妈的死,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杀手不需要同情心!”
“那你现在又跑过来说要帮我是什么意思?”
“任务。不过你再这么窝囊下去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没有温度的话语让林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黑心深邃的眼睛闪着精光。常有人说,眼珠细小的人心则狠,眼珠越细则心越狠。林可看到漆黑的夜色里,黑心手中的匕首闪着一丝寒光。
“我可以直接地告诉你,以后你的身边一定会不断地发生类似这样的事情。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依赖别人来救你,那么你一定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至亲好友一个一个地死在你面前,而你只能继续活死人一般怨天尤人,直到你也死去。”
“不断发生?一个一个的死去?不会的,怎么可能?他们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我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不容许就不会发生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人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周边的人不受伤害,你觉得你行吗?”
“我会让自己变得强大!”林可目光坚定,毫无畏惧地与黑心对视着。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发现你没有做到,我一样会杀了你!听着,我会盯着你。”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黑心抛过去一只手机,说:“我只帮你这么多,你只有找到罪魁祸首你的噩梦才会停止。记住,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人,也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存在,不然会对你很不利!任何人!”
林可接过手机没有回答,心里被黑心一番话搅乱。任何人?包括罗思雅,范礼止,周子谦,还有肖逸凡。连他们都不能相信吗?连最亲的人都要怀疑,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自己选择。”
黑心望着林可打着石膏的脚突然觉得很碍眼,丢过去一瓶药膏,“敷在伤口,揉,两天。”
林可没听大懂,只见到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的石膏脚,正要问清楚男人说的什么意思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窗口大开,只剩下寒风呼呼地往里边灌。
林可把手机翻开看了一遍,发现里面有一封未读邮件,打开邮件,那是一个男人的档案,记录了出生年月,家庭住址,生平记事什么的,还有一张男人的照片。“虎子,这个男人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林可还想再看一会儿,脑袋却一直晕眩,闪闪发光的屏幕刺得林可眼睛发光,林可只好收好手机以后再看。
林可又拿起那一小瓶药膏,治脚伤吗?林可想到自己受伤的脚的确行动不方便。刚那个人是说两天就能好,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他没必要再骗我。”
说做就做,林可跛着脚翻箱倒柜地终于找到两个利器,小刀和铁锤,林可将门反锁关好,两手拿好工具准备对着石膏大干一场。却又在刚开始动手的时候,林可迟疑了。
忽而,她丢掉手里的东西,跛到洗手间,往浴缸里放满温水,整个人都浸透在水里。打着石膏的脚里也感觉到有水的侵入,整只脚又痒又疼,林可紧紧咬住自己提前塞进嘴里的毛巾才能保证自己没有叫出声。摸摸石膏似乎软化了不少,林可不敢怠慢,立即双手紧紧拽住石膏,自己的脚用力往后缩。她想把自己的脚硬从石膏里拔出来!毛巾被越咬越紧,双眼也因为林可的过分用力似是快要瞪出来,更别提还在受伤的脚此刻有多疼了。终于,脚拔出来了,原来的石膏此刻更像一个空靴子,林可赶紧把石膏举出水面,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干地上。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浑身疲惫地瘫软在浴缸里,林可本能地闭上眼,嘴边的毛巾滑进水里。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本就无太多力气可用,能做到这么多已是极限了。
窗外,一直盯着林可的一双细眼里才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才隐入黑夜,随风一般离开了。是黑心,原来刚才黑心并没有离开,而是潜伏在窗边静静地观察着林可的行为。显然,林可的改变让他很满意。
林可在浴缸里休息了一会儿,顺势洗了个澡,换去脏衣服一身清爽地爬回床上,林可现在非常疲倦,但她不能睡,必须把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干净。
林可把药膏涂抹在脚踝的地方,刚开始凉凉的很舒服,不一会儿又火烧般疼,林可咬咬牙又继续在伤口周围也涂抹了一些,然后揉捏。做好这些后,林可将药膏也藏了起来。
浸水软化了的石膏模型此刻又干硬了,林可像穿鞋子一般又忍者疼将受伤的脚套了进去,石膏比原来要大了许多,林可往里面塞了许多棉花再缠上纱布也没有人能看出异样,没有人知道林可的脚两天后就会好起来,除了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