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我喜欢你
三十、我喜欢你

袭香院

花香袭人,幽香迷人,温暖如春。

屋内熏烟袅袅,一清丽少女身着绯红外衫卧于绣榻上,灵动的眼睛满是慵懒,邪媚。

而琴案旁,尘夏正调色执笔,不多时少女妙曼的身姿已跃然纸上……

“啪嗒”一声,含莎从窗外跃至屋内。

绯衣少女从榻上一跃而起,满脸惊恐地跑向门外,道:“来人啊……来……”

尘夏看着含莎愣了一下,拦着含莎道:“明若姑娘,小弟失礼了,还请包涵。”

绯衣少女疑惑地看着尘夏,又疑惑地看着满脸风霜的含莎。

尘夏责怪道:“不是说不让你来嘛!”。

含莎瞬即明了,道:“姐姐来看美女,任小弟我在外孤苦无依被人欺凌,姐姐你好狠心!”

含莎看了看远处的天慕“剩女”们,语音幽怨天真,抽抽咽咽。

绯衣少女噗哧一声,笑道:“夏姐姐,你弟弟当真有趣。”

尘夏微怔,她可没想到给了点阳光,含莎还就灿烂了……

片刻间,据线人明若爆料,含莎己知尘夏是个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一不精的大才女。

当下她便捧着双手,一脸崇拜地看着尘夏。

尘夏笑了笑,道:“我挺佩服你的,竟敢说射影无盐。”

含莎摸了摸鼻子。

尘夏又道:“我觉得我们挺志同道合的,不如今待会儿咋们去做点有意义的事?”

含莎把脑袋凑近了尘夏,道:“你说。”

尘夏俯首在含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含莎一拍桌子,大声叫好。

夜很寂静,树上的蝉声此起彼落,四周寂无一人。

烛火内烁,清歌枕着龙猫,听着窗外林风叶语像含莎的低吟浅唱。

合上眼,他睡在如梦的歌声里……

而此时,四下漆然的屋里,黑衣蒙面的含莎尘夏欣喜地抱着大家名画,蹑手蹑脚走出屋外……

可霎时,火光满天……

大腹便便的渝州知府走进自家院中,怒喝道:“大胆小贼,竟敢偷本府宝贝。放下宝物,本官留你们全尸。”

含莎和尘夏相视而笑,挥刀而行。

衙门鸡飞狗跳……

箭发箭落箭满天,漫天飞箭,重重人群,很快二人体力透支。

纠斗间,一支箭带着万夫莫当之势直入含莎,火光电石间,尘夏扑向她。

箭射中尘夏左臂,她片刻后便陷入昏迷,洁净的白衣盛开朵朵红梅。

火光满天,抬起头,含莎泪眼迷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恍然若梦。

那一刻,她想:舅舅,对不起,她必须救尘夏姐。

打破不用禁术的承诺,她双眼突然蓝光大闪,光芒所及之处,人陨,火落……

转眼一周即过,传说渝州城内衙门在一周前遭洗劫,所有人均重伤失忆。

百姓人人拍手称快,认为是贪官罪有应得,而古宝行失窃的字画却完璧归赵。

客栈里,含莎拿着个包子啃了几口,一脸愤懑。

尘夏正含笑坐在她左边,右手拿着筷子夹了点咸菜,左手正被纱布吊着。

她咽了口咸菜,立即面无表情。

含莎见此,就招呼着把掌柜的给叫了出来,道:“老板,我发现你家的肉包子做的委实料足。”

掌柜的一喜,道:“真的!”

含莎点点头,从盘子里拿出一个没吃过的包子掰开两半,指着白白软软的包子,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掌柜的走近了几步,道:“我没听清,你大声点。”

含莎站起来,很是认真地对着他又说了句什么。

掌柜的还是没听清,急道:“你再大声点。”

含莎大吼道:“我说,这包子果然够大,大的我都找不到一丁点肉。”

尘夏噗嗤一声,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打着纱布的肩膀都耸动了起来。

客栈里吃饭的人都听了含莎这句,也顿时轰然大笑。

掌柜的黑了脸,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竟敢来砸我的场子。来人!快赶出去。”

含莎嘀咕了一句:“做贼心虚。”

掌柜的僵在了那里,他身后的打手也僵在了那里。

众人又是大笑,一时客栈里分外热闹。

由于这边太过热闹,追杀含莎的白衣圣女们便很诧异地转过头看了过来。

很自然地她们看到了人群当中分外鹤立鸡群的含莎。

随着圣女们的靠近,客栈热闹的气氛很快就冷了下来。

含莎一抬头,便见到了群白云。

笑着的她突然道:“姐姐,小弟有事,一周后正时分,扶摇客栈见。”

尘夏低下头看了眼受伤的手臂,一时了悟

他,不想拖累自己。

当下天慕和无争关系紧张,但令人诧异的是几天过后,天慕送礼至无争山庄。

更令人惊讶的是第二天,传说射影公子中毒昏迷。

外面各派波涛汹涌,牢里含莎百无聊赖……

“你说自己医术绝伦,若医不好射影哥哥,我唯你是问!”三天后的正午,纤舞光临地牢,说了这句话后,就结束了含莎的被囚生涯。

……

含莎揭帘而入,烛火在狂风中摇曳,带着缕缕寂寥消散在空中……。

屋内窗明几净,陈设简单,显得有些空阔清冷。

内室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出声道:“含莎?”

含莎的心突突直跳,似风中荷叶上的露珠,颤颤巍巍。

屋里蜡烛明明灭灭。

“伤好了?”又是一声细语,却像狂风在她耳旁呼啸而过。

含莎怔忡间,射影己悄无声息走至她面前。

此时看看白衣翩跹的射影,她只觉流星坠落,恍然隔世。

“维希?”相望许久,她皱着眉问道。

射影伫立在一旁,抬头看着她,不说话。

含莎两眼望天,一手抚着下,冥思苦想。

突然她震惊地一跃而起,惊道:“你是射影。”

射影点头。

逝水是稀世奇毒,被下毒者绝对不平凡,所以初见时她便知道他绝对不一般,只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是射影。

——那个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天下第一。

含莎盯着射影走来走去,奇道:“你怎么可能是射影?”

射影看着她,清明水润的眼水雾迷离,。

含莎道:“传闻射影能滴水成冰。”

射影单手伸出,茶几上的茶水飞向他手中,握紧再张开手,果然水滴成冰。

含莎见此拉下了脸,道:“我那样帮你,你还不信我,骗我说自己是维希?”

射影向含莎挪了挪,睁着清明的眼睛,很是认真道:“没骗你。”

“嗯?”

射影又道:“维希是我本名。”

含莎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有些生气,道:“为何不告诉我你是射影?”

射影道:“不喜欢被吵。”

不喜欢被吵?难道我很吵?

我好心救了你,好心倒贴你,你还嫌吵!

含莎的火噌了上来,就准备吼问时,射影忽然道:“莫问说……我是想告诉你的。”

含莎道:“到底你还是没告诉我。”

说完她瞪了他一眼,气鼓鼓转身,再不说话。

射影凑近她,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道:“我……”

他说了个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倔强地抓着她的手,咬着唇委屈而无辜地看着她。

含莎看着射影,板着脸道:“你想说,放人之心不可无,是吧?”

射影点点头,又摇摇头。

含莎突然就笑了,拍了拍射影的手,道:“维希哥哥做的很对。”

射影道:“不生气?”

含莎道:“维希哥哥太纯澈,若是连防人之心都没有,就算武功再高都会被人卖了的。”

射影低下头像是愧疚,过了会儿又抬起头,执着问道:“你不气我?”

含莎见射影如此,便道:“不气。但是……”她顿了顿,道:“以后我便叫你射影哥哥,适时再叫你维希哥哥。”

射影松开含莎的手,笑了。

含莎看着他纯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她忽然就伸手一把抱住了他,在他怀里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嘟囔道:“射影哥哥,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吗?如今你没事,太好了,否则我可哭成了司马青衫了!”

射影任含莎抱着,他僵着身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皱了眉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久后,含莎从他怀里扒拉起来,看了他半晌,道:“你以后不许再骗我。不管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交代。”

射影很是纯真地点点头。

她道:“你没有中毒。”

射影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脉搏上,道:“没中毒,”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道:“她很烦,讨厌。”

含莎愕然了一下,然后笑了。

泪水浸泡话语,在她伤心的那些日子里,尽管她催眠自已,可内心深处的确无时无刻地不担虑着他。

她认为他太通透纯澈,在这诡异莫测的江湖,一不小心便会上当受骗。

天空的浮云像城堡飘移,山峰升起氤氲的雾气,群鸟倦怠地相继徘徊飞回……

屋里很是温馨宁和,含莎把头靠在射影肩膀上……

屋外的纤舞急地跳脚,道:“射影哥哥……射影哥哥……”

她看着屋子,脚步往前挪了又挪,却始终都没进去。

在无争,射影的房间,如未经允许,除了莫问其余人根本进不去。

含莎侧着耳朵听了会儿,指着窗外,暧昧道:“射影哥哥,刁蛮女好像挺喜欢你的。”

眼睫一扬,射影面含不悦,仿佛纤舞的关心扰了耳根清净。

他疑惑道:“刁蛮女?”

含莎愤懑,道:“她不问青红皂白关了我两天,亏我机灵,要不就香消玉殒了。”气得想此,她气的发抖,道:“不是刁蛮是什么?”

射影松开含莎,走向屋外,道:“她欺负你,我帮你打她。”

含莎急忙拉着他的手,笑着不说话。

射影疑惑转身。

含莎道:“你们可是青梅竹马。”

射影嘟着嘴,低下头看着含莎抓着他的手,道:“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含莎脸上的笑容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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