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白衣白发银面具,看这一身装束,便可猜到他的身份。
看着那双冷如寒冰的星眸,李广闫心里惊慌起来,他松开金斧慢慢向后退去几步。
“你,你是水易寒?”僵硬的话语透着慌意,显得有气无力。
虽然没有和他正面交战过,但只看他一眼便会被那双厉目和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震慑住。他终于明白为何传闻会将他描绘成一个嗜血之人,原来他的眼睛真如恶魔之瞳一般,寒气穿透心脏。
水易寒斜看向他,冷如冰魄的眼神平静如湖。他将手中的金斧拔出扔到一旁,血液瞬时流出,顺着手臂流下,浸透了雪白的衣袍。
不能说话,心却如刀割般疼痛。看着他那双隐隐含痛的眼眸,慕筱眼角流出一滴泪,无人察觉,悄悄的滑落脸颊,落入尘泥。
水易寒将受伤的手背向身后,转身看向身边女子,目光正对上她那白如雪玉的纤细脖颈。看着那道显眼的伤印,他缩紧眉头,微抿的唇瓣微微颤抖,温柔的眼眸闪烁着柔软的微光。
“对不起。”他轻声唤到。柔软的眸子似平静的水波,没有一丝波澜。
他解开慕筱的穴道,失血过多的慕筱大脑晕厥倒在了他的怀里。
水易寒扶好慕筱,隔空解开小菊的穴道,得到自由的小菊立刻上前扶住微弱的慕筱。
看到慕筱被扶稳,水易寒这才松开抱着她的双手。他转身,温柔的眼神瞬间消逝无存,阴冷的目光直扫向李广闫,那双似黑夜中破鞘而出的剑眸仿佛被寒冰包裹一般,寒气直逼心魂。
李广闫一动不动的站在远处。他眼珠凸出,嘴巴微张,一副惊恐的狰狞表情。
原来李广闫早被点了穴,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没人碰自己的身,自己又是如何被点了身?
李广闫运功,试着用内力冲开穴道。可是自己运功越多,身体就越麻痹,仿佛针扎一般,慢慢刺痛着。
“如果再运用内力,半柱香时间就会爆脉而亡。”
看了李广闫一眼,水易寒阴冷的眼眸暗了暗。
爆脉?
听到这两个字,李广闫还是守住了手。
想到李展惨死,水易寒不想再杀掉他唯一的儿子。他隔空弹指,解开李广闫的穴道。
还没等李广闫反应过来,便抱起慕筱轻身一跃,瞬时不见了踪影。
他到底是何人?
气血堵住心脉,无法运出功力。
李广闫将自己关在房里几个时辰,一直闭门不出,直到傍晚才开门叫饭。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继续用内力冲开穴道,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自己只运了一点内力,心脉就被堵且心无法用功,如果一直运用内力则……
想到这里,李广闫不由打了个冷颤。
望着被云层削去一半的明月,他紧紧锁起浓眉。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心里疑惑重重。
他的轻功远超过我,隔空点穴时也只是发出了一成内力便控制了我的整个筋脉。他的武功如此高强,为何没有杀我反而救了我?
看着金斧上的那片血渍,脑中渐渐浮现出那双寒眸。
他武功高强,而龙珠又像长在那女子身上一般无法取下。看来以后若想取得龙珠,就没有这么简单。
想到水易寒武功高强,自己无法接近那位女子,心里又开始烦闷起来,思绪也越来越渺茫。
――
雒如馨生辰,雒府为此大办宴席。
说是为爱女庆生,可谁都明白,庆生是假,与皇室连亲却为真。
雒府世代为将,雒如云更是小辈中最为出色的一位。他从小跟随父亲学武,八岁时已精通各种兵法,十二岁便随父亲一起出征,且屡战屡胜。
如今雒去仇年迈,无法再出征杀敌,而雒如云智勇双全,又深得皇上赏识,将军之位自然由他来接。
“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雒如云上前,在雒去仇耳边低声言到。
“你先下去吧!”雒去仇说到。虽耄耋之年,声音却依然铿锵有力,丝毫没有沧桑之感。
“多谢大家能来为小女庆生,我就不再多说,大家莫要拘束,请随意。”雒去仇起身面向在坐所有人,他含笑说到,眼角的皱纹被带动堆到了一起。
“老将军能宴请我们参席,这已经是给我们很大的面子了。”
座下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起身恭敬说到。他身形本就矮胖,一身白色锦袍更将其臃肿的身材显露了出来。
“哈哈……”雒去仇摸着花白的胡须笑道:“尚书大人言重了。”
雒家世代为武将,皇上对雒如云更是器重有佳。凡是有官有爵有财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巴结雒家。
殿堂设有十几桌宴席,每桌宴席都座无虚席。被宴请的人都是身份显赫之人,他们身着华丽锦衫,头戴金银首饰。
“顾大人也来了。”
“李大人。”
……
隔着空位,两桌人相互抱拳打招呼。虽面带微笑,可谁都知道在官场生存的人,有几人会露真容。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被拉长的细音响起,堂内之人都立刻惊慌站起。每个人都换上一副含笑的恭敬模样,没人敢再肆意喧闹。
“老将军,今日我可是不请自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雄厚有力的声音,字字透露着坦然自若的浪羁感,无拘无束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