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落下远山,夜幕拉下,星辰渐渐占满了整个夜空。墨蓝色的夜空穿过两条云河,明澈如灯的皓月游荡在两条云河之间,如漂浮在大海之中的夜船,寂寥而孤默。
站在窗前,望着弯月,清澈的眼眸带着淡淡的愁绪,和那秋月一般,说不出的愁绪。
“小姐,床榻铺好了,快休息吧?”小菊走过来,轻声言道。
“嗯!”慕筱淡淡回应,忧郁的目光充满了伤色。
都说夜色引人愁,在这悲凉的夜晚,空寂的时刻,心里的忧愁也被一点点带了出来。
“小菊,我来这里多久了?”
“小姐来时正是桃花盛开日,应该是四月天,现在已到晚秋,小姐来这里已有五个多月了。”
五个月?“原来我来这里已经这么久了。”
小菊拿了件衣物为慕筱披上。看着她那落寞的表情,小菊担忧道:“小姐是不是想家了?”
“想家?”
她自言一声,眼寒伤露,嘴角却勾出一抹冷笑。
想吗?可是那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是他,她,还是他们?
慕筱的表情变得凝重,明澈的眼眸如千年寒冰,冷酷的让人不敢直视。
小菊被这样的慕筱吓了一跳,看着她冰冷的脸,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一时不敢出声。
“你先去睡吧。”她的声音冷冽,不想往日那般温柔。
“是。”小菊轻声答道,她抬眸看了一眼望着窗外的慕筱,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小菊离开后,慕筱才呼出一口气。或许压在心里太久的原因,这一口气,倒让心里放松不少。
――
离开水灵城,转眼已是深秋。在这戈壁滩上,大雁飞过蓝天,叫着悲凉的声音朝南边飞去。
他抬头,望着蓝色苍穹,平静如水的眼眸,却暗含了几缕秋愁。
“楚言,你明日前去楚黎宫。”
“楚黎宫?城主,您这是要……”
“我要你去接近楚离宫二公主――叶霜。”
“可是……”
明知道自己是断袖之人,却让自己与女子相识。
“你拿这块面具,她自然认识你。”
命令,这是命令,不容半点推辞,只能欣然接受。
看着手里的银色面具,倒与他的有几分相像,依然是那般的寒冷如冰。他慢慢握紧面具,清秀的剑眉紧紧锁在一起,如同两把利剑,透着冰冷。
水易寒,我会忘了你。
楚都是楚黎宫的都城,位于沙漠与平原之间。虽位居戈壁滩,却仍属繁华都市。
走进城内,可谓是热闹非凡,有小贩吆喝声,卖艺耍杂声,还有小孩嬉闹声。
楚言坐在一个露天茶馆前,他将佩剑放于桌上,转动眼珠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周围。
“客官几人?”老板走过来恭维到。
“一人。”他收回目光,银色的面具在光照下闪着银光。
老板和里面的一位女子怯怯私语了一番,当楚言看向他们时老板才移开目光端着茶壶走出来。
“客官慢用。”
“等等。”老板刚要抬步离开,被楚言喊住。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虽然心里犯嘀咕,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戴面具,但脸上还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楚言问道:“这里具楚黎宫还有多远?”
看着那张面具,老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含笑说:“这里再往前走,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楚言掏出一淀银子放在老板面前:“不用找了。”
“谢谢,客官你慢慢喝,慢慢喝啊!”
哪有见到钱不开心的?老板拿到银子后满脸堆笑,这笑显然比刚才那皮笑肉不笑真实多了。
楚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平静的眼神看似没有任何波澜,耳朵却倾听着周围的一切。
“抓贼,抓贼啊……”
忽然在喧闹的集市上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他目光斜看过去,几个壮汉前面跑着,后面追着两名男子。
后面两名男子嘴里不停的大喊:抓贼!快抓贼啊!有人抢劫……
楚言勾唇一笑,手轻轻一甩,茶杯便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最前面的壮汉。
“谁,谁他妈的打我?”被打中头,血顺着脸颊从头上流下,看到血迹,那个壮汉惊慌的抱头大喊,“那个混蛋,站出来。”
壮汉们都停下脚步,转身凶恶的看向那两位男子。
“你,你们要干什么?”刚才还在追小偷的两人这时也怂了,看着几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大汉,两人都吓着往后退去。
“你,你们干什么?钱,钱我们不要了。”
“你打破了我兄弟的头,还……”
“哎呀!”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腿也被打伤。
“打你们的是我,不是他们。”
从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话音清凉,不像壮汉们那么雄厚,听着心里极其舒服。
话音刚落,忽然眼前一闪,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已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看着那人,黑色衣袍,白色面具。虽没有那些大汉般壮硕,可他的气质,却也让人胆战几分。
“你是谁,胆敢管我们的事情?”一位大汉吼到,声音洪亮,表情却透着凝重。
“将钱财还给他们。”
他们,指的便是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