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缠缠绵绵,到底谁是谁的依恋,谁是谁的永远。
时日已过许久,小道两旁的桃花都已落入尘埃,化入泥土。
慕筱静静的坐在木椅上,想到自己来这里已经好长时间,却过着井底之蛙的生活,每天面对的不是高墙大院,就是和石像一样只会呼吸却不说话的丫鬟。
她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首饰,抬眸望着蓝天上自由翱翔的鸟儿,眼中满是羡慕之情。
慕筱第一次感到了寂寞,失去自由的寂寞,在现代,即使每天也是孤独一人,却心有寄托,时光自然过的快,可是现在,她不知道为自己到底什么而生,为什么而活。她想过离开,可是刚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住,根本无法离开。
环视着房屋,目光被角落的一块红丝绸所吸引,她走过去,看到凸起的丝绸,心中的好奇心被勾起。
“这是什么?”她看了一眼门口的丫鬟,她们只是木讷的摇头。
慕筱无奈,只能摇头放弃与她们交谈。看着凸起的东西,好奇心越来越重,最终按耐不住心里的瘙痒掀起了丝绸,下面是一把褐色的古筝,暗黄色的琴弦,雕刻着飞龙的琴身,无论哪个地方,都勾引着慕筱爱琴的那颗心。
她欣喜起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琴身,动作柔美,表情温婉。
“好漂亮的古筝,比我以前买的好看多了。”她随意拨动琴弦,清脆萧美的声音从古筝里传出来。
“这是什么做的弦,居然能发出这么动听的琴音?”慕筱将古筝轻放到木桌上,将琴弦调到适合自己的音色。她微微昂首,樱红的樱桃小嘴轻轻弯起一个弧度,纤美的双手轻轻抚上古琴,细长的手指开始拨动琴弦。
一首动听的曲子从指尖流出,流过每个角落,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滋润着每个人的心田,似清流,清凉缓和;似暖风,温柔暗香。
侍女、门卫,任何一个人都被这琴音吸引,清脆的音色,曼妙曲调,将人带到了世外桃源,只有欢乐,没有愁苦。
“谁让你去碰它。”就在慕筱弹的投入的时候,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听到是易寒的声音,慕筱忙起身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乱碰你的东西。”
易寒没有理她,他踢倒脚边的櫈子,移步到床边,眼前瞬时一暗,直直倒下去。
“你怎么了?”看到倒在床上的易寒,慕筱小心问到。
慕筱听丫鬟说过,易寒是水灵城城主,他八岁便从父亲手中接任城主之位,当时城中百姓以为他只是小孩肯定撑不起大业,主不了大事,却没想到,只是短短几月,水灵城就从以往的贫困之地变成了所有国度之间最富有的地方,自此之后,便有好多国家和他们联商、联姻。
当听到这些后,慕筱对易寒多了些好感,看到他也没有以前那么生分。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看到如此虚弱的易寒,慕筱心生怜惜,她走近后才看到他受伤了,血已经渗透白衣流了出来。
她查看伤口,是在胸口处,一道很长的口子,刀口虽深,却没有伤到心脏。
慕筱拿来清水为他洗去伤口处的淤血。看到他伤这么重,慕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快做手术。
可又想起这是古代,根本没有手术刀和麻药之类的东西,刚燃气的火焰又被浇了下去。
“该死,没有手术刀让我怎么做手术。”她冷静了一会,脑中做出一个决定,“先消毒,把伤口缝上,只要别让伤口感染就行。”
她叫了几个丫鬟找来刺绣用的细针,穿上对皮肤没有伤害的麻线。
看着那张寒气逼人的面具,她抿了抿薄唇,慢慢伸手准备去摘面具,“不要碰。”他的手拉住慕筱的手,声音苍白无力。
“我要给你缝伤口,这个面具会影响到我。”
“不要碰。”他还是这一句,疲倦的声音让慕筱有些心疼,她抽回手没再去碰触他的脸,只是为他解开了衣袍。
用热水洗干净伤口来代替消毒,又吩咐下人准备好花椒水当麻药,然后将绣花针在蜡烛上烧红,开始缝伤口。
她将花椒水洒到伤口处,然后一针一针的穿入肉中,每缝一针,他便皱一下眉头,而她却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周围帮忙的丫鬟们躲着远远的,只敢在手缝里看。
“好了。”她缝好后打了个漂亮的结,然后起身洗手。
医生是她的职业,救死扶伤更是做医生最基本的素养,看到他这么痛苦,她怎么能撒手不管。
看完这一幕的丫鬟们都惊呆了,在这个年代里女子是不能抛头露面当大夫的,可是看到慕筱冷静的表情和熟练的手法时,她们完全没了那个想法。
“姑娘,城主他…”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走进来担心的问。
“他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现在只是被麻醉了而已。”
黑衣男子听到慕筱的话后松了一口气,他细看向慕筱,觉得她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
“出什么事了?”慕筱问黑衣男子,她觉得易寒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肯定是有人故意找茬。
“我跟随城主去楚黎国,结果在半路遭遇杀手,城主为救我被暗伤。”
“为什么易寒一个人回来这么早,而你却来这么迟?难道说受伤的人要比你走的快?”
面对慕筱的追问,男子有些迟疑的回答,“城主不让我扶他,他硬要自己回来。”
“你这是…”
“不要说了。”易寒挣扎起身,伤口的痛觉并没减弱,额上渗出汗滴。
“城主。”男子喊到,声音充满自责感。
“楚言,你先下去。”
“可是我……”
“下去。”声音中透着无奈,不想开口多说一句。
“是,城主。”楚言看了一眼易寒,轻勾了一下嘴角,弯腰退去。
“为什么会有人刺杀你?”慕筱追问。
“不知道。”
又是冰冷的声音,慕筱不爽的小声抱怨着,“明明是我救了你,现在倒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易寒躺在床上,看着他被面具遮住的脸,慕筱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戴面具,她猜测着,难道他是因为太丑了不敢以真容见人?可是看他这气质也不像是很丑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