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来赔罪
第二十章 又来赔罪

第二十章 又来赔罪

花月浓将将起身准备行礼,那方南玄澈温润道:“不必多礼,随意就好。”

花月浓也就安静坐着,听着她们谈论玉颜露,原来这位四殿下也不过比她早到半盏茶的功夫。

南玄澈道:“舅母只需找个魂术到达六阶,每日以魂术加持,才能在三年内恢复如初。”

魂术到达六阶的虽然少,但这大都城里也是人才济济,肯花重金,也不是没希望,难就难在这每日上。

沈夫人激动的热泪盈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沈丞相见夫人有些激动,也就转了话题,无非问问他在长圣宫如何,有没有回宫一些琐事。

沈夫人终于坐不住了,“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就不听了,我要把这消息尽快告诉如儿,让她高兴高兴。”这才拉着花月浓去沈君如处。

沈君如浑浑噩噩地躺在床榻上,漏出的半边侧脸惨白,安静地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任是沈夫人如何与她说着恢复容貌的事,却是都听不进了。

沈君如是最普通的根脉,在这大陆,就等同于废材,但是她有个一心为她的娘,将她养成了才女,琴棋书画自不在话下,性子也就成了温柔淳弱的。

原就自卑的她,恐是生无可恋吧……

花月浓走到桌案的古琴旁,指尖灵动,流水般清幽的音律,或婉转,或哀叹,又或清扬拔起……犹如人生百味,千回跌宕。

浮萍在尘世的一株草,历经风霜,凋零枯落,又每每地生根发芽……

林间的鸟儿一去不归,待哺的雏儿振翅高飞……

似听到了春雨的淅沥,还是风雪的咆哮?

原是一双温柔的手,轻抚她心尖儿的悲……

沈君如死灰的眼睛,看到母亲发间的苍白,难掩心痛,伸出瘦弱的手臂,抱住了渐老的母亲。一时间,嘤嘤坠泣,落满了一室的伤。

南玄澈暗叹!这琴音,似乎有着穿透人心的魔力,连他似乎都被这琴音所困,忘情忘我……最后百转千回,恍然若梦。

沈丞相与他聊了许久,这才打算过来看看,还没走近就听见流淌的曲调,深陷其中。

因着花月浓唤醒了沈君如,沈夫人对她更加亲和,说什么也要用过午膳才让她走。这么一耽搁,就到了下午。

花月浓坐在马车里有些无语,她刚出了府门,车夫却在修轮子,那边的南玄澈也一前一后的告了辞。

正巧就同坐了他的马车,这种感觉就像,她是意有所图。

南玄澈这人有些冷,虽则表现的一直挺温和,话却不多。她从上了马车两人就一直相对无语。

穿过热闹的街道,拐过僻静的巷子,花府后门也就到了,想来这四皇子也是不想被人发现什么的。

“待姑娘及芨之日,本宫再来拜会。”

花月浓刚行礼告辞,温冷的南玄澈才开口,等她再抬头看去,这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书,仿佛说话的不是他。

花月浓觉得两人无甚交情,大可不必如此:“无妨,殿下日理万机,不必如此。”

南玄澈却再不出声。

明月一直在后门等着她,见有男子送小姐回来,连问了一路:“小姐,太好了,竟然是四殿下。”说完拍了一下大腿“哎呦”了一声:“四殿下可比太子是个好人选,小姐真是否极泰来,好运连至啊!”

花月浓白了她一眼,本就挺尴尬的,一个撇都没有的事,怎么到了这丫头嘴里,更别扭。

“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抓好,不然就被别人抢了先机。”

“还有还有……”

花月浓懒得解释,她是有心招婿,可她才十四岁,而且怎么也得解除婚约,否则等着她的就是三尺白绫!

“哎呀,小姐,那薛家上门赔罪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呢。”明月高兴的忘了正事。

花月浓刚坐下的屁股还没捂热,看在十万两黄金的份上,又抬了起来。

这次薛家来的是三房长辈—薛明德。花月浓知道这人,却从没接触过,现任正三品的护军参领,与徐家可谓是千丝万缕。

薛明德在前厅悠闲地坐着,连个茶也没人给端,大有一股坐等到底的意味。看样子,四伯没动手就不错了。

花月浓行到上首坐下,同样悠闲地把玩着几根丝线。

薛明德的护卫见对方没行长辈礼,虎着眼睛就上前一步。

薛明德伸手拦住,他微笑地看了眼她手中丝线:“月浓还真是舍得。”

她手里把玩的正是那鲛纱衣上的鲛绡丝,这等珍贵的东西,没穿就给废了。

花月浓不以为然:“左右是个物件儿,我怕穿上了起疹子。”

这丝是好东西没错,可这衣服毕竟是旧的。

薛明德淡然的转移了话题:“长老们已命我为现任家主,月浓以后有什么麻烦,尽可告诉舅舅。”

花月浓冷漠道:“不敢。”

原身的几个舅舅,在她最落魄时,无一人伸出援手,哪怕看在她娘的份上。现今如此,岂非多此一举?

薛明德也不介意,只呵呵道:“不管你怎么想,我也是你舅舅。”

眼前的少女并不如她外表的柔弱,自从被钉了离魂钉,几次三番的让薛家损兵折将、钱财尽失、颜面无存。就凭这点,就不可让人小觑。

“家主若是无事,便不送了,花府贫瘠,没什么好招待的。”他们薛家罪赔的次数还少吗?别老是招惹她就不错了!

薛明德的确是个忍的住的,不是薛绍峰那般一点就着。

即便面临着逐客令,也是大度有余,不做计较,倒是旁边的侍卫,忍不住道:“你一个废材,装什么……”

“架子”两字还没出口,无形的刃带着凌厉气势,划过侍卫的脸,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经过嘴唇,画下一个大大的叉。

花月浓指尖还停在丝线上,嘴角温柔的翘着,斜眯的眸子,即魅又妖。

“鲛绡丝,真是个好东西。”她真的很不喜欢废材两个字,既然总有人忘不了,那就长长记性。

薛明德心下突派的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他只感觉到杀气,没有一丝的魂力波动,竟是伤人于无形,若是有魂力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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