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若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那么还有什么是这个女人为了这个男人而不能做的呢?在她的心里还有什么比这个男人更重要的呢?
这个男人若不用自己的真心去珍惜、呵护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是值得去珍惜、呵护的呢?
男人的一生中只要能遇到一个这样的女人,他的生命就已足够温馨了,就算他总遇到什么挫折,也不该再去埋怨这个世界。因为,他的生命中还有什么比一个爱自己、尊敬自己、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更重要、更幸福呢?
陆方印已不再埋怨这个世界,也不再埋怨自己,更不再埋怨骗过他的那个女人。他对生命的欢痛在这一刻有了新的了解,他对世界的悲喜在这一刻有了新的认知,他的生命也在这一刻将获得重新开始。
他不再痛苦、不再凄凉,他已懂得人生不仅仅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人为什么一定要活在过去的痛苦中?这世上还有很多的其他,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爱着你,你就应该好好的过下去、幸福地活下去。因为只有你活下去,你才能也去爱着她,你若死了,她会不会也会为你痛苦地去死?她若为你去痛苦、去死,你是不是有点太自私?
爱地越深,就越会为对方去着想,哪怕自己痛苦着,也无所畏惧,无所怨悔,这才是真爱。何况一个人若是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真爱,他还会觉得自己所受的痛苦是痛苦吗?
月光暗淡,夜色凄切。
陆方印躺在床上睡不着,长时间以来的悲痛、思念、烦恼,再加上过度的疲倦、心累已使得他的每一根神经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紧张、兴奋的状态。他已失眠很久。
之前有数不尽的夜晚,他都难以进入睡眠,他的烦恼让他心痛,头更痛,他几乎忘记了睡眠是什么滋味,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对他来说已是一种渴望。
今夜无眠,他更不想再让自己的脑袋像往常那样处在沉痛的思念之中,他走出了房间,站在暗道的月光下、凄切的黑夜中,四寂无声。
庭院里,花香四溢,微风吹动,此时已是初秋,可花香依然那么芬芳,夜风依然那么清凉。天地间也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忽然,他发现夜色的花丛下有一个白影在飘动,那是一个很美丽的白影,修长、柔美、洁白,这绝对是一个在这样的夜晚让任何男人看了都要想入非非的白色身影。
那白影忽然慢慢地向陆方印这边走了过来,她走地是那么轻盈而曼妙、优雅而宁静,洁白的衣衫在微风中轻飘,白衫腰间的青带宛如柳絮,她整个人都似凄艳而出尘的芳华,绝艳的仙气都似在夜色下的庭院中飘漫。
她来到了陆方印的跟前,竟然是晋羽,她那一身洁白无瑕的白色衣衫,再加上一双明媚的秋波使天上的繁星都失去了光彩,陆方印似已看地已呆住,就是他一直深爱着的叫梁燕语的女人似乎也不及此时晋羽的半分美,江湖中也已似再没有比晋羽更迷人的女人。
寂静无声的月光下,独处庭院花间中的男女。
晋羽突然娇笑道:“其实我的名字不叫晋羽。”她的声音如出谷黄莺,令听的人心都醉了。
陆方印也有点惊讶,道:“哦?”
晋羽轻笑道:“你可以猜猜我的真名。”
陆方印也笑了,虽然他很少笑,但处在现在的这种情景中,就算是一个不会笑的人,也能笑出来的,发自内心的笑。
他仿佛想了很久,才道:“汉字有那么多,每一个字都可以成为一个人名字,只怕我从现在想到明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也猜不出来。”
晋羽轻笑道:“别人都说你很聪明,看来,你也不怎么聪明,连这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都猜不出。”
陆方印心中在苦笑,道:“我虽然猜不出,但我知道你的名字一定很好听,很美丽的,就像你的人一样。”
晋羽又笑了,这一次她的笑更灿烂,她忽然轻轻地靠住了陆方印的身子,她的脸贴住了他胸前的衣裳,娇柔道:“我的名字叫晋灵羽。”
“晋灵羽……”陆方印仰天对着轻柔的月光轻轻地沉吟着这个名字,就仿佛在念着世上最美丽的诗句。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世上能令他笑出来的人和事毕竟太少了,现在他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果然是很美的名字,就像你的人一样美。”
晋灵羽听了这句话反而有点生气“可是,这么美的名字你却没有猜到。”
陆方印道:“我虽然没猜出来,但我会记住的。”
晋灵羽略带怀疑道:“哦?你能记住,那你能记多久?”
陆方印苦笑道:“你想让我记多久?”
晋灵羽娇笑道:“我想……”她没有说想让他记多长时间,却说了另一句话。
“我想让你记住我的嘴。”
刚说完这句话,她那娇小的身子忽然挺起,轻轻地张开了她那樱桃般红润的小嘴,露出了那一颗颗如白玉般的牙,狠狠地去咬住了陆方印左边的耳朵。
陆方印痛地几乎叫了出来,可他并没有叫,因为一个男人若被这样一个少女咬,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即使咬地再痛苦他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晋灵羽又钻入了陆方印的怀里,咯咯直笑,笑地就像是一个在山野间捉到了一只小白兔回来的小女孩,“我知道你们男人是很花心的,总是见一个,爱一个,我若不不咬一口你的耳朵,又怎么能让你永远记住我呢。”
这的确是一个人人都明白的道理,也是很好的一个咬人耳朵的理由。陆方印只能苦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疼不疼呀?”
陆方印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那好,那我就再咬你一下。”
陆方印身子一震,仿佛比听到了地上塌下了一个大洞还要惊讶。
晋灵羽微笑道:“看把你吓得,我咬你一次,就够倒霉的了,我哪里还会去咬你第二次。”
陆方印苦笑道:“为什么你一咬我就很倒霉呢?”
晋灵羽道:“因为……因为你是个白痴,比猪还要白痴的大白痴,一个人去咬一个白痴的耳朵岂不是一件很倒霉的事?”
陆方印又苦笑道:“那我好好的又怎么成了一个白痴了呀?”
晋灵羽听了这句话,脸上渐渐浮出似乎是愤怒的神色,反问道:“今晚的月色美丽吗?”
陆方印实在是不知道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看明月,现在月光如水,讷纳道:“美,很美。”
晋灵羽又接道:“这里的花香吗?”
花香四溢,怎能会不香呢?陆方印道:“香,很香。”
谁知这三个字刚说完,晋灵羽突然又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又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陆方印疼得差点眼泪都流出来。
晋灵羽气愤道:“看来你果然是个白痴,而且是一个大白痴,最大最大的白痴。”
陆方印不是白痴。他笑了,因为他已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心思。
他悠然道:“其实,你很快就会发现一件事的,一件很重要的事。”
晋灵羽脸上的怒色忽然不见了,鲜花灿烂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她立刻问道:“什么事?你快说。”
陆方印没有说话,他忽然一把就把她娇小的身子抱了起来。晋灵羽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她心里虽然很高兴,但她脸上还是略显惊讶和气愤道“你干什么呀?”
陆方印抱着她,轻笑道:“我要告诉你的就是,你错了,我其实不是一个白痴。”
他当然不是一个白痴,一个白痴岂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晋灵羽也忍不住笑了,她轻轻拍打着陆方印的肩膀,“那你说说你不是白痴是什么呀?”
陆方印缓缓道:“我是一个男人,很正常的男人。”
星光灿烂,月已渐西。
陆方印今夜很开心,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自从一年前他遇到了那个女人后,他一直都生活在痛苦、忧愁中,他甚至笑都没有笑过几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那些忧愁、烦恼都似已在此刻消失地一干二净,他仿佛已隐约地感觉到了以前的自己。——以前的他也正和世上的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对生活永远充满了乐趣,对自己也永远充满了信心。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地放下晋灵羽,惊奇道:“大晚上不睡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如果现在是白天,陆方印一定已经能看到晋灵羽的脸上比一个成熟的苹果还要透红。“因为……因为人家睡不着呀。”
陆方印惊讶道:“什么?你也睡不着?”
晋灵羽道:“当一个人心里有事的时候,当然睡不着了,一个人有很重很重的心思时,当然不管怎样也睡不着了。”
陆方印很明白这道理,他自己就是个失眠的人,他甚至至少已有两年没有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一样大睡一觉了。他轻轻道:“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想想。”
他忽然发现晋灵羽在瞪着他,恶狠狠地瞪着他。她忽然抬起了脚,一下子扑到他的耳旁,又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幸好这次她咬的是他的右边的耳朵,不是左边的耳朵。左边的耳朵再咬就要被她咬烂了。
陆方印疼地似乎已麻木了,等晋灵羽又到了他的怀里时,他才深深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倒霉的不是你,而是我。”
晋灵羽道:“活该,谁让你连一个女孩子到你这里来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说你是不是活该倒霉呀?”
陆方印叹道:“是呀,我是活该倒霉呀,谁让我遇见了你这个又刁蛮又喜欢咬人耳朵的小女孩。”
晋灵羽道:“我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赏花赏月吗?”
陆方印摇头道:“当然不是了。”
晋灵羽道:“那你说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陆方印微笑着,他的笑就如同普照大地的阳光,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从他的笑中感到温暖。“你是来找我的。”
晋灵羽娇笑着,她的笑声如银铃般一样好听。“大白痴,你现在才想的到。”
陆方印搂着她更紧,微笑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你是来找我的来。”
晋灵羽心里笑的更甜,但她的脸上却偏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道:“你早就想到了,为什……”
她的声音忽然就停顿了,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