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无聊啊!”已经三天没出门的南宫苓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息,甚至怀疑自己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就要变成角落里那发霉的蘑菇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南宫苍云生怕南宫苓再出什么事,就不允许她出门,还让她在家好好学习琴棋书画。
自己前世为了讨楚天佑欢心可没少研究这些东西,可是最后又是落得一个如何的下场?反正如今南宫苓是再也不想碰这些东西了,谁爱学谁学,姐姐我不伺候。
“姐姐你又无聊了?不如妹妹陪你手谈一局可好?”这下南宫风吟又不识趣地凑上来做好姐妹了。南宫苓也是醉了,这几天她已经陪自己抚琴下棋画画写诗不下三百次了,自己不领情都觉得有罪恶感啊。
自己棋下的烂,棋子乱摆她就故意输,弹琴弹到弹棉花的都来和自己攀交情她也一样夸自己有天分,画画更是涂了一滩墨上去,她还夸自己有大家风范,这睁着眼睛说瞎话 的水平真挚地让自己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了啊。
她到底图个什么呢?南宫苓想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再不出门溜达,会疯的。
“行了行了,我算服了你了,我现在回房间去睡觉,你自便好吧。”说完,南宫苓就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宫风吟看着南宫苓离开,皱了皱眉头:“你以为我爱这么捧着你,若不是为了保持我的形象我才懒得搭理你。”
回到房间的时光自然也是很难打发的,突然南宫苓从窗户看到阿泽哥正在院子里练武,一板一眼很有些样子,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接着又看到旁边阿泽的外套放在一边,南宫苓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有了主意。
这边阿泽还在挥汗如雨地练武,浑然未觉自己的外套正被某个“贼手”偷偷顺走。
“阿泽哥这衣服还挺干净,不臭嘛。”南宫苓拿到手里之后闻了闻,满意地说道,接着又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吧这件有些宽大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又简单地弄了个男子发髻,拿出眉笔把自己的眉毛画的又粗又黑。
“恩,完美,谁家能有这么个大帅哥啊真是谁家的福气。”南宫苓愉快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补了一句:“真是帅死了!”
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家里高高的墙边,恩……自然是不能去爬墙的,为了防盗防刺客,外面全是尖尖的刺,一不小心就戳个洞。为了偷溜出去受伤,这不合算不合算。
南宫苓摇了摇头,又看到墙边被草盖住的有一个洞,大小合适,可能是平时野狗出入的地方?南宫苓歪着头思考了一会,难道本堂堂将军府大小姐要去钻这个狗洞?
但是又一想,现在自己穿着的是阿泽哥的衣服,是一个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钻个狗洞怕啥?有人看见了大不了就装阿泽哥,恩,装哥哥也行,反正南宫苓没有钻过狗洞。
南宫苓成功地自我催眠了自己,然后愉快地钻了那个大小正合适的狗洞。
另一边,阿泽和南宫烈分别打了两个不小的喷嚏:“感冒了?应该不会吧,一定是有谁在惦记着我!”
南宫苓爬出狗洞后又穿过一片小竹林,总算是来到了繁华的大街上,前世的她作为人妇之后很少有机会出来玩,深闺寂寞的她已经快忘记了外面热闹繁华的集市有多么好玩。
南宫苓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集市,大摇大摆地逛了起来,没多久这件外套能装东西的地方都被装满了,当然,用的钱也是这件外套里仅有的钱,好像听到了某人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逛着逛着,南宫苓听到前面一片嘈杂的声音,好像是一个铺子前面传来的。南宫苓用力挤开人群一看,一个素衣孝服的少女双目红肿,披头散发地有些狼狈,手里握着着一把锃亮的菜刀对着眼前的几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南宫苓有些好奇。
“也是作孽哦,这老铁匠突然得了急病就这么没了,留下个没嫁人的闺女守着个铺子,还招来地痞流氓欺负,这姑娘的清白啊,怕是保不住了。”一旁的人窃窃私语着,也让南宫苓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们谁敢动我爹一根毫毛,我拼着自己进大牢也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们就过来!”少女气势不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旁边裹着白布的怕就是老铁匠的尸体,这几个地痞流氓这么做也不怕遭了天谴。
“好样的!有骨气!”不知道是少女拼死护着爹的样子打动了南宫苓还是别的什么,南宫苓挤开人群挡在了姑娘面前:“这姑娘今儿个我保定了,我看你们谁敢撒野!”
“诶哟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你大爷的事,我告诉你今儿个这姑娘我还看上了呢,识相地赶紧给老子滚!”带头的头目也不甘示弱。
“那你就试试!”治不了你们几个我还能是将军府大小姐么?
南宫苓眼神一厉,夺过少女手中的菜刀,翻了个漂亮的刀花就喊:“有本事就来试试。”
“兄弟们,上!”那些地痞流氓也没把南宫苓放在眼里,一哄而上。
一个翻身,外套里的令牌不小心掉了出来,一个眼尖的吃瓜群众一看:“是将军府的人啊,是将军府的人来了。”
“什么?”带头的某地痞流氓听到之后,顿了顿,咬咬牙说:“兄弟们,走!”接着一群人一哄而散。
“姑娘你没事吧。”南宫苓也不追赶,回头问那少女。
少女似乎有些吓坏了,也不说话,咬着唇自顾自地将爹的尸体搬上一辆破旧的板车。
“我帮你吧,”南宫苓也不嫌脏,帮着托了一把上去,少女看了她一眼,又一声不响地走到前面拉起了板车,一步一步往前走。
南宫苓心里有些郁闷,好歹我也帮了你啊,你倒是也给个反应啊。
少女就这么吃力地拉着,也不说话,南宫苓就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帮忙推车。也怕等会再有人找这个姑娘的麻烦。
不远处的酒楼,一个男子站在窗边地看着这一切,眼睛深沉地像一潭深水,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看了看远处的闹剧,恭敬地询问:“主子,南宫府的人也介入了,您看?”
“无妨,看看再说。”黑衣男子笑了笑,:“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南宫苓跟着少女走了很久,来到了一片荒地。少女拿起车上的铁锹,选了一个地方就开始撬土挖坑,一边挖一边还无声的流泪。看着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疼。
“你就把你爹葬在这?”南宫苓有些诧异,虽然老人家讲究入土为安,那好歹也要有个棺材什么的吧,就这么葬了真的好吗?
“我没有钱,我爹说就这样,不被乌鸦啄已经很好了。”少女一边挖土一边说,“我爹说这样挺好,只要我有空能陪他说说话就行。”
“我来帮你。”南宫苓也不再多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随手抄起一个家伙也铲起了土,两人合力总算是挖好了一个坑,小心地将老铁匠的尸体放了下去。
少女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说道:“爹,你走好。”
说完又对着南宫苓,十分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姑娘,谢谢你。”
“你知道我是姑娘?”南宫苓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隐藏地这么不到位吗?
“你的身上有股香水味道。”其实少女更想说的是你除了衣服和发髻哪里都是个姑娘的样子。
“好吧。”南宫苓懊恼地接受了自己男装失败的结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听说你除了爹就没有其他亲人了。”
“我莫离还不至于饿死。”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莫离?”南宫苓听着有些耳熟,仔细一想,突然就激动了,前世有一个很有名的兵器之母,听说造出了许多奇特的兵器,每个国家都抢着要她可是他却从不出山,只给看的顺眼的人打造兵器,刀打造地尤其好。自己偶尔听起父亲说过,就叫做莫离。难道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柔弱的少女?
自己是不是捡到宝贝了?
试探着问道:“莫离你,是不是会打造兵器?”
“怎么这么问,会打铁自然就会打造兵器,难道不是吗?”少女理所当然地问。
我的姑奶奶哦,要是人人都会的话,那铁匠不个个都是兵器之王了吗。南宫苓暗自腹议。
只是眼下也不能确定这个莫离就是前世那个兵器之母,但是万一是的话就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莫离,眼下你一个人也很难生活,不如跟我回将军府可好,至少比你现在一个人漂泊好多了,那些流氓无赖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南宫苓想了一会开口道。
莫离看着她有些诧异,正在思考的时候,林子里突然窜出了一群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