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拂袖离开了镜阁,叶抖开红衣,那日自己受伤过重,血迹滴在衣服上,倒是白白可惜了这上好的勾花布料,如今一看,到是没了污渍,想必是夙玉已经打理好了。
叶穿好衣服,整理了发饰,便到阵阁寻夙玉:“我打算回宫了……”她心急于去看他,不论这抉择是否正确,她都放不下他。
夙玉理了发鬓的乌丝,想到那日张牙舞爪的素清还被他用术法禁在了自己的宫殿里,想到她大喊大叫的疯样,妄图害死叶的打算,嘴角边就是一丝冷笑,恨不得把她的头拧下来。
“这一道我同你一起前去。”夙玉放下了手中的书简,“那宫中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马车上夙玉与叶娓娓道来,毕竟素清知晓叶真实身份的事情还需得她自己决定,若是夙玉自作主张杀了素清,叶便又要不高兴了。
看着绝美的女子脸上的冷色一点点的散发出来:“那女人处处挑刺,阻碍我的行动,但毕竟是太后党的眼线,多少是不能杀的,至于怎么处理,让尉迟寒若这个皇帝自己决定。”
宫门前,夙玉的马车一路疾驰,几米远的地方,守门的士兵就看到马车上小太监出示的王爷令牌,不敢拦下,恭敬的让行。
“德公公,皇上可有醒来?”叶下了马车就直奔偏殿而去,德公公见叶站在面前突然跪地不起,老泪纵横:“老奴该死,没有拦住那素清娘娘,还没有护好主子,就让娘娘您被那黑影劫了去……”
黑影……不用想也知道是夙玉了,那日他的脾气很大,抱了昏昏迷迷的自己,就架起轻功飞了出去。
叶急忙扶起跪着地上的德公公,出声安慰:“您莫要在苛责自己,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德公公抹去眼角的泪花:“若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皇上醒来让老奴如何交代啊……”
叶安慰过德公公,就推门进了偏殿,见躺在床榻上的男子虽没有醒来,但唇角已恢复了昔日的红润,脸颊也热乎了起来,叶才长舒了一口气,决定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娘娘,需要为您被午膳吗?”小宫女欠了欠身子,询问叶。
叶现在就突然感觉很累,眼睛困的睁都睁不开了,摆了摆手:“都出去罢,不要让人打扰我。”
今日正午的珑月宫所有的奴才婢子都出来了,叶关了门窗,上榻睡觉,这是她这约莫七天以来睡过的唯一一场安稳觉。
【偏殿】尉迟寒若的指尖动了一动,咳嗽了两声,总算是醒了过来,一只守在门外的德公公听到声响推门进来,就看到尉迟寒若揉着眉心坐了起来,赶紧过去扶住:“皇上,您终于醒了!老奴这就去禀告烟瑟美人!”言罢就要往外冲去。
尉迟寒若一声叫住了德公公:“我睡了多久?”他的记忆从中箭的时候就慢慢的断片了。
“回皇上,整整七日了,娘娘这几日夜夜不离的伺候皇上,听说还受伤了……”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这位爷知道了烟瑟美人受伤的事情又受刺激。
尉迟寒若听到叶受伤了,张口便问:“烟瑟美人呢?”
“回皇上,娘娘午膳时分来看过您之后就回寝殿休息了。”窗外已经是落日十分了,屋中也昏暗了下来。
“替朕更衣,去珑月宫。”德公公唤奴才们拿来了衣服,褪下旧衣的时候,尉迟寒若撇到了衣服上的点点斑驳的血迹,一把抓过衣裳:“谁的血!”
奴才们吓了一跳,德公公战战兢兢的回答:“这是前两日烟瑟美人吩咐过奴才在外面守着,不让别人进去,事后娘娘离开后,皇上的衣服上就出现了血迹,但您还在昏睡,老奴就没敢擅自触碰龙体,为您更衣。”
这么一听,尉迟寒若心中没底,她受了什么伤,这么严重,越像眉头越皱,起步就往珑月宫走去。
宫中未点掌烛,宫殿里的下人们都不在,尉迟寒若示意德公公在外面等候,自己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借着落日的余晖,床上入梦的女子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尉迟寒若走到床边,叶没有安全感的小身躯蜷缩成了一团,他的唇角向上一扬,轻轻笑了出来,这女子,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听到身旁的动静,叶翻了翻身,迷迷糊糊中,还以为是宫女传晚膳来了,嗓音里还带着糯糯的嗔音:“我都好几天没睡觉了,不吃晚膳,我要睡觉……”
尉迟寒若俯下身去,叶得耳边低吟的声音响起:“美人当真不吃吗……”
叶觉得耳畔的热气吹的难受,刚想拒绝,一听声音,尉迟寒若?
倏然睁大了眼睛,男人的脸庞棱角分明,绝对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从一双凤眸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发觉这男人怎么靠的这么近。
略微尴尬的爬起身来,靠在了床边:“你醒了?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尉迟寒若笑了笑:“身体好了,不过,朕看你面容消瘦,嘴唇苍白,听德公公说,美人夜夜在朕的床边照顾着,可谓是衣不解带啊……”
叶心中确实是非常的担心,但当着男人的面自己的小心思被他了解的这么透彻,心脏突然似要蹦跶出来一般,耳根也是红透了:“胡……胡说!我哪有那么矫情……”
尉迟寒若嘴角带着魅笑,渐渐的靠近,叶不断的挺直了腰板儿要远离他,干嘛靠这么近,直到被逼到了极限,两人的鼻尖在余晖下就靠在一起了。
“作为爱妃照顾朕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