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从来都不会忤逆我的!”叶危险的瞳孔变得细如丝线,毓秀宫的气温骤降,“咔”的一声,叶手中的茶杯便出现了一到裂纹……
听白感受到额顶的冷汗,丝丝的畏惧感由心头升起,强忍着瑟缩之感,不甘示弱的反驳:
“我自是不会忤逆我七品堂的少主,不会忤逆那个险些掐死祁黄的少主!”
叶的衣摆被周身的怒火冲的四处飞扬,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下去,重新直视着听白:“人都是会变得,何况我一个妖呢?”
“那少主呢?变得爱上他了吗?”听白质问着叶,她不知道曾经的少主为何会变成这样。
情,什么的,真的能让人放下血海深仇吗?
叶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无话可说,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她就不愿意他死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吧……”叶居然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爱他?
“……”听白衣袍下的双手渐渐攥紧,骨头也硌的生疼,“好……是我看走了眼!”话语未完,便是一招打出。
坐在榻上的叶没有一丝的防备,就这样硬生生的接了一掌,听白是七镜侍,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一掌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肩膀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叶的贝齿紧咬着嘴唇,抬起头,看着听白:“我只想要解药,这必是七品堂的毒,不论是谁让你来的,都不重要了,我只要解药。”
听白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叶,怎么如此颓废,心中的怒火越着越旺,一个激动,手中又是三成的功力向着叶击了过去。
“放肆!”一声怒喝打断了叶的颓废与听白的疯狂,夙玉挡在叶的身前,一拂袖便散了听白攻击过来的内力。
他本以在宫外窥听已久,却也不曾想过听白会出手伤了叶,为此,心中便不踏实了。
“听白,摆正自己的位置!”夙玉的怒火中烧,还没有人敢不禀告他就出手伤叶。
听白冷静了下来,方知自己竟伤了少主,见夙玉的俊脸黑的不行,心中自是一惊,忙跪地请罪:
“听白知错,请少主恕罪!”
夙玉狭长的眼眸中尽是腾腾燃烧的怒火,叶一把抓住夙玉的衣袖,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夙玉将倒在榻上虚弱的叶扶起,说给听白的话,头也不抬:
“回七品堂,闭门思过,伤了少主,你知道后果是什么,领罚去吧!”
听白作揖领命,转身便消失在了毓秀宫内。
夙玉也不知为何是如此,他明明已经听到叶爱上了尉迟寒若,自己的心中满满妒火中烧,可居然还是狠不下心来,看着叶被伤。
“夙玉,救救尉迟寒若吧!”叶期盼的凝眸看着夙玉,他居然不忍拒绝了,将怀中的人儿又拥了一拥,低头沉吟:
“好……”
叶笑了一下,眼睛便闭住了。
夙玉一把抱起叶,走出了毓秀宫。
“解药……解药!”叶猛地惊醒,头上的汗珠吟吟,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躺在了胧月宫的床上。
夙玉推门而入,见叶坐在床上醒了过来,从袖中抽出了一张手帕,轻柔的拭去额上汗珠。
“叶儿可是做噩梦了?”
叶平复了心情,一把握住夙玉的手:“你可有帮尉迟寒若解毒?”
夙玉坐在了床边,摇了摇头:
“他中的是听白自己的毒药,只有听白自己才有解药,我能帮你的,只有给他续命,且只有七天,你若是不能在七天内找回解药……”
叶低头冥思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能帮我到这里,已是不易了。”
夙玉心中一苦,一把便将叶的娇躯抱在了怀里,叶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
夙玉披散的乌丝垂落在叶的颈窝里,声音响起,悠悠飘进叶的耳中,三分无奈,七分苦涩:
“别动……让我抱会……你终究是他的了……”
叶怔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没有动过。
良久,夙玉放开了叶,为她理好了头发,将七个瓷瓶放在了床榻旁的木桌上:“七日,给他服用瓶中物。”
叮嘱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胧月宫。
叶怔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宫殿拐角处,周围一下子便安静了,静的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叶靠在床框上,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她,如今还受了一掌重创,虚弱的厉害。
没有什么反应,静静的,聆听着窗外的树叶婆娑声,就这样,合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