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远多么渴望,可是他不能,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离开她。如果不这样,今晚路漫漫就会从女孩变成女人,而那是不道德的。她叫他——姐夫,她才十六岁。
他抱着神志不清的路漫漫去浴室,他扶着她,在浴缸里给她洗头搓澡,像对一个小孩子那样,谁说她不是孩子呢,这样稚气,脸上汗毛都没退。司徒修远强迫自己忽略她的身体,一丝不苟地替她清洗,天一亮她就会遗忘,今夜他倾吐心事是安全的。只有今夜。
洗得干干净净,他给她裹上浴袍。他打电话叫服务生上来,将俩人换下来的衣服都装进洗衣袋。
“请把衣服洗干净熨好,明天一早六点必须送上来。”
路漫漫洗澡之后安静了许多,可是仍然抱着司徒修远不松手,他苦笑着,任由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身上,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去,过了这煎熬又美妙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等路漫漫醒过来,阳光洒在床上,她缓缓地起身,发现自己裹着浴袍躺在床上,身边似乎有人睡过的痕迹,是姐姐吗?她环视周围,衣服干净整洁地叠放在床边的沙发上,外面房间传来隐约的咖啡香气,早餐已经送来啦?
她并无怀疑,伸个懒腰,去刷牙洗脸。她从镜子中看自己,脱掉浴袍,身上皮肤有如剥壳鸡蛋一般吹弹可破,她换上洗干净的衣服,感慨大酒店的服务真是周到。
她觉得有些碎片存在于脑海之中,转身从镜子中审视身体的各个部分,她看不出异常,没有什么痕迹。可是她脑海回响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她的手指停留在Dior的oui项链上面,昨夜有人贴着她耳畔说oui在法语里是yes的意思,是承诺、是情话、是恋人的密语。那种耳鬓厮磨,低吟轻诉的感觉好甜。那个男人是谁?是梦中的幻像吗?
她还在发呆的时候,露娜回来了,她用房卡打开门,手里捏着手机,摄像头是开启状态。可是她进入卧室,只看见一张掀开床铺的空床。路漫漫从浴室探身出来,还没穿好衣服。
“姐?你昨晚没来睡?喝酒到天亮吗?”
“……嗯,聊得开心,所以跟朋友回家继续homeparty,你睡得好吗?”
“还不错,有点头晕,但睡得很沉。”
路漫漫神色如常,露娜看见她的内衣完整,裙子连一条褶皱都没有,脖子和腿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肌肤仍旧洁白无瑕。司徒修远那方面的能力多强她很清楚,若是做了,路漫漫早上绝对不会有力气云淡风轻地站在这里。她突然感到惊恐,什么都没发生,比都发生了什么更可怕。她关上了手机拍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