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出名字的云黎溪也不怕,她依旧笑容温和,待嫌弃地拨了拨手上的佛珠,才温柔地对着林静说:“雷嬴怕是已经察觉到我还没死,所以还麻烦你加紧一下自己的进度,好歹都两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没有把他拿下?”
云黎溪的语气很是无所谓,就像是她谈论的不是自己的前男友,而是一件摆在橱窗里的物件一样,而林静,不过是站在橱窗外付不起钱的路人。
“他不爱我,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而已。”尽管这个交易不公平,他却还是做了,一切都是因为他真正珍重爱护的人。林静的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浓浓的忧伤,爱情这东西,不是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的。不想谈及自己的伤心事,她突然话锋一转:“不说我了,你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难不成就没有一点的感觉?”女人都喜欢长得英俊还有权有势的男人,更何况雷嬴这男人还能带给女人安全感,要说云黎溪当雷嬴女朋友4年,就算是块石头,心都该捂热了吧。
“嗤,你何必这么来试探我。喜欢又怎样,当初我设计他和我在一起,他估计是快要呕死了,现在怕是巴不得把我扒皮抽筋。”云黎溪冷笑,她漂亮的眸子里是清晰可见的怨恨:“我倒是要看看,如今原夕和别人在一起了,他会怎样痛苦。”
当初她既然能够设计雷嬴爬到他的床上去,自然是知道这男人的特点的。简直就跟忍者神龟一样,怕原夕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所以从来不敢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来。现如今没了她云黎溪,却出现了一个牧青,她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去把原夕抢过来。
原夕并不知道云黎溪还活着,她现在正在拉斐尔的小店中吃着意料之外的蔬菜粥,整个人都觉得浑身舒畅不已——果然还是她大中华的饭菜能入口。
“因为我的爱人非常喜欢这个,所以我可是做得一手很好的九州菜。”拉斐尔自豪地眨巴着眼睛,笑着伸出手指捏了捏原夕最近被养出了有一丝肉感的小脸:“云,你得多吃一点,你真的是太瘦了,用你们九州的话来说,就是风……呼呼地吹,你就会……飞走一样。”
原夕古怪地瞧了两眼拉斐尔,她一直觉得拉斐尔的中文说得挺流利的,没想到一讲到俗语就露出了马脚。她忍不住笑了笑:“我觉得自己最近还胖了许多。”
这话到不是说假,自从回国之后,她的饮食就是牧青照顾好了的,有没有那些她吃一次吐一次的药膳,身体倒是好了不少。想到这里,她的手指不由得微微一顿,什么时候,她这么依赖牧青了?
“这么说你的爱人把你养得不错?”拉斐尔调侃着,那熟稔的语气就像是面对几十年的老友一样。
“爱人?”原夕惊愕。
“牧不是你的爱人吗?”拉斐尔不解地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牧青,两人那么亲昵,怎么看都像是恋人。
“我们不……”
原夕张嘴正欲解释,牧青却在此时走进来,他温和地揉了揉原夕的头发,“在说什么呢?吃饱了吗?”
两句毫不相干的话从他的嘴巴里蹦出来,原夕只觉得一股违和感袭来,她以前怎么没有察觉这么明显的问题?那边的拉斐尔抛过一个理解的神色,顿时让她欲哭无泪。
“你,不是在打电话吗?”调整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姿势,原夕瞬间就又被自己的语气给定住了。这幽怨的语气真的是她的?她一定是被拉斐尔给影响了,冷静,冷静。
“嗯?当然,我找到一个好的地方,打算带你去看看。”牧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与她亲昵,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和狡黠。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原夕不解地嘟囔着,还有些孩子气地嘟着嘴,她还没来得及给拉斐尔解释呢。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发牢骚,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大片的栀子花,洁白的,就像梦一样。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因着荷兰的季节和国内差了那么几个度,所以国内现在已经过了栀子花开的季节,但国外却开得正盛。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原夕着迷地看着这片洁白的花海,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暖暖的花香包围。这种纯洁无暇的花朵,总是会让她全身心地感受到喜悦。
“这是一个秘密。喜欢吗?”看着原夕的笑脸,牧青心头忽然一动,他轻轻揽住她的肩,做了一个自己肖想已久的动作——将她揽入怀中。
“牧青!”原夕猝不及防地跌入男人的怀抱,她惊讶地叫到。
“嘘,小夕,你听我说。”轻轻安抚着她,牧青慢慢道:“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小夕!”牧青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甚至他张着嘴就只能呐呐地叫着原夕的名字
这个稳重的男人失去了平日里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气势,如今的他,不过也是一个正在等待命运判决的爱情囚徒而已。
“我不知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牧青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的时候,原夕才轻声说到。她从来没有去接受过任何人,对于不相干的人,她可以直接回拒,但是对于牧青这种朋友,亦或是家人,她无法狠心去拒绝。她轻轻呢喃着:“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是的,她不知道,所以哪怕心中有好感,她也不能贸然答应。
“没关系,等你想好了再给我说。”今天他太冲动了,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子一样如此贸然地就说了出来,没有把原夕吓走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舍不得放手的牧青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轻轻嗅着那若有若无的芬芳,“不要忧虑。”
两人静静地再这里相拥,温馨的画面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直至天荒地老也不曾分离。路过的摄影师将这一幕照了下来,悄悄离开。就连这片花田里的老农都默契地绕过两人,将豪迈的声音压制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