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日里，做不了恶魔，也不一定就是圣母。

世界永远都是灰色的，不管是末日前还是末日后都不是非黑即白，纯白永远是人类的想象，是口头禅，是蛊惑，是诱奸，一件漂亮的外衣；纯黑是法律判决下的罪和罚，但事实上个人明白，那里面大部分的人都不黑，而是被涂染的。如果世界是白的，又怎么会有涂染的黑。

白云是白的，所以是白云；阳光是白的，所以人类盖了屋子，当然如果有人想要证明他是白的，那就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走到阳光下，让阳光让他充满白元素，这样圣洁的白想来也是他求之不得的吧，既然如此就不要畏畏缩缩，何不大大方方。

世界是灰色的，只因为灰色是综合的颜色。谢度不白也不黑，所以他不会考虑他的行为是不是圣母的行为，他只是做一个人该做的，他只是做一个人，而人是灰色的，人行走在人世间，身上有灰，他喜欢这样的颜色。只有灰，才明了善恶。只有明了善恶，才懂得做人。只有懂得做人，才是人类。

人永远脱离不了人的范畴。就算穿纯白的衣服，也改变不了事实。除非他解体

他们回到房间，把晶核放在矿泉水里浸泡着。然后，谢度找来几本大开本的书，撕成三毫米厚度，用透明胶把它们绑在两女四肢上。他的动作很快，不但是天黑的原因，那两个人也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就算不死，身体的损害也很严重，而他们身体不好，谢度他们也会麻烦，不但要照顾人，还不能立即派上用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有吃的但没喝的，没水喝也会死人。

“为什么这样啊，带着很不舒服。”林雪翩问道，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

“那个旅馆有很多房间，天又黑，那些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我怕出现意外啊。”　谢度解释道。

“其实你这个人也不错。”林雪翩悠悠道。

“必须去药店了，拿一些口罩带着，”把她们绑好以后，又让两女把自己绑好，谢度没有理会林雪翩的自言自语，而是自己自言自语道。

“对，丧尸实在太臭了。”林雪翩笑的很开心，赞成道。

三个人又一次上到楼顶，看着对面的楼在心里测算着。两楼之间距离二米，落差一层，这样的距离，他们进化过不会有问题。他们向楼边走近一点，向着对面楼顶轻轻一跃，落地的声音很轻。

谢度打开感知，一股看不见的能量向周围散逸。楼里有七个人，两个是刚才求救的男人，他们坐在床上，床抵着床，抵着房间门，抵门的床上放着两具床头柜，一具电视柜。

两个丧尸在走廊里徘徊。另外三个丧尸，在登记室和登记室相连的房间里，它们是一家三口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谢度和舒娟姐妹来到登记室门口，让她们一左一右站在门的两边，他对着房门一脚踹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门立马向里面的方向打开，谢度感到一些阻力，那门不知道撞在什么地方，底下的门板裂掉。房间里的三个丧尸，它们和走廊里的两个丧尸听到声音，齐声嘶吼着迈开脚步向着他们急冲而来。

它们渴望血肉已经很久。脚步声急剧传来，房间里的丧尸，露出它们的第一个脑袋时，林雪翩的锤子已经从上往下落了下来，一下就把丧尸脑袋砸碎在地上，腐尸的臭味像洪水决堤一样冲击向他们。

他们三个连忙捂住鼻子。谢度趁着丧尸还没有倒下，一脚把丧尸踹到后面跟来的丧尸身上。舒娟紧跟而上，一枪洞穿第二个刚刚赶过来的丧尸脑袋，铁枪一用力甩向刚走出里间房门的一个小丧尸身上，把小丧尸砸得趔趄后退，又被舒娟一枪洞穿。

谢度和林雪翩紧跟而上，谢度快速把门后挡门的玻璃桌推到门口 ，从走廊赶过来的丧尸已经离此只有几步，它们看不到玻璃桌般撞了过来，它们的眼睛甚至都不肯低头，结果它们撞到桌子趴在桌子上。

林雪翩轻轻一步上去，没有重量般踩在桌子上，随着锤子落下，一只丧尸脑袋爆裂，左手锅盾挡住四溅的黑血，又优雅一错步，锤子准确落在第二个丧尸脑袋上。五个丧尸被他们轻松解决，采集了五颗晶核。

谢度从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把晶核装进去。他现在一共有九颗黑晶，他们看着瓶子里的黑晶有些开心，黑晶对他们的帮助很大，他们已经在心里猜测，他们吞噬了这些黑晶会有多大的成长。

“等会不要说话。”谢度叮嘱她们道，怕林雪翩嘴快无意泄露什么，虽然他们也没有什么秘密，但他们比那两人好多了，谁知道人心怎样？虽然都是幸存者，却是陌生人。

谢度敲门道：“开门，我来了。

等了一会。房间里响起拖动床和柜子翻到的声音。谢度听到他们已经打开门锁，就配合的推门，也省去里面人的一些力气。房间里臭气熏天，还有腊肉的味道，还有其它的怪味，应该是他们从家乡带出来打牙祭的食物。舒娟姐妹站在远处，她们的鼻子很敏感，远远的闻到怪味停下脚步。

很多打工的人都习惯从家里带食物出来，而这样做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省钱，而不是品尝家乡的味道，出门在外，打工很不容易，钱很不好挣，能省的就绝不花，但是人是食物动物，也要吃东西，外面好吃的又太贵，食堂又让人吃的想吐，他们能想到的，能让自己的胃舒服一些，能让自己好过一点的，就是从家里带食物出来。也幸好他们也是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习惯，他们才不至于饿死自己。

不过他们没有水，他们将要渴死。看到他们火烧火燎的样子，谢度把准备好的矿泉水递给他们，看到他们悲惨的样子，他能想到以后会经常遇到，自己也可能有这样的一天，谢度心里对末日，又增添了悲观绝望，也不再觉得凭着一身力气在末日里能混得下去，就算混的风生水起也没有多么了不起。

文明世界里的人不管怎么样，原始社会的混乱和狭隘就是地狱。

他们一人一瓶矿泉水，喝完以后稍缓口渴，圆脸的男子看着谢度，一脸的感激，就像看着救命恩人，其实也就是救命恩人，他感谢道：“谢谢你了老乡。”

“不用谢，顺手之劳。”谢度淡淡道，这对于他，确实是举手之劳。

“要谢，要谢，没有你们，我们可就渴死了。”圆脸继续道，他看着谢度，两眼有些茫然，只能是一脸的感激，除了感激，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你们还是去洗澡吧，水还没有停。”谢度走远了一点道。

圆脸“哦”的一声，明白过来，看看自己污脏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嘿嘿”了几声。他们大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扭捏的神情，国字脸的脸更红，圆脸的道：“对不起，”然后他看着谢度，小心的问道，“我们这就去洗澡？”

“去吧，”谢度道，他离开的更远了。

两人从包里取出换洗衣服，弯腰感谢的向洗澡间走去。谢度带着两女随便打开一间房进去休息，林雪翩嘴里嘟噜着“他们真惨”的话，也有些埋怨“他们真有愧于自己还是大男人，连两个丧尸也不敢杀。”

林雪翩说的倒是真的，如果他们勇敢一点点，他们杀丧尸也和玩的差不多，这里可是封闭的环境，初期丧尸又是那么笨拙，也没有一大堆的丧尸来堆他们，他们却让自己缓慢的死去，还真的是不像男人。如果是在开阔的环境，他们活不过丧尸的一抓之下。

“他们也算是人，我们也终于不用玩单机游戏了，这也是好事。”谢度笑笑道。

“他们那么胆小，能帮到什么忙吗？给我们做后勤？”林雪翩不屑道。

“对啊，他们可以做饭啊。”谢度乐道，这还真是的，有他们做饭，自己就不会有被林雪翩抓壮丁的危险了。

“也对啊，有他们，我们就不用做饭给你吃了。你也真丢人，一个大男人却连饭也不会做，不是你是光棍，娶不到老婆！”林雪翩鄙视的看着谢度。

“哦，这个应该反过来吧，应该是女人不会做饭，我不娶她们。”谢度笑呵呵道。

“你可真不要脸，不知道脸红是什么样子。”林雪翩道，她的鄙视已经带了火气。

“你们一天不斗嘴，就死啊。”舒娟道，她有点受不了这两个人。

“我们还不到一天好不好！”林雪翩不依道，不说话，她还真可能憋死。

这时那两个人洗完澡走了过来，房间里的三人看着门口，那两人出现在门口走进了房间，他们洗完澡后，虽然和末日前的人类还是有差别，没有修饰，已经是正常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