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骨悄悄地冲顾惊书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大声喊道:“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王爷,奴才有证据要呈上。”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洛白骨教的。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拖下去。”洛横厉声怒斥,两侍卫一颤,加快了速度,拖着顾惊书就往外走。
“王爷,证据就是啼血玉镯!啼血玉镯!啼血玉镯!”顾惊书继续大声喊着。
洛横冷硬的国字脸神情惊变,阔步冲向前一把揪起顾惊书的衣襟瞠目道:“说!什么玉镯?”
顾惊书扭了扭上半身,见挣不脱身,认命地拿出一只血红色,透亮的玉镯,啼血玉镯?
洛横轻轻托着它,就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语调放缓:“玉镯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玉镯内壁刻了一个梅花篆字体的“艺”字,这个字是洛横心爱的女子所写,也是那女子的名。
它是独一无二的,被秘密锁在库房的暗格里,只有洛横和管理中馈的燕氏手中才有钥匙。
此时,燕氏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回王爷,这只啼血玉镯乃燕姨娘命奴才偷偷将它放到北苑,用以栽赃夫人的。燕姨娘还说,让奴才站出来指证夫人,还要诬陷夫人这些年是在装疯卖傻,在筹谋什么阴谋诡计。如此一来,夫人的位置铁定不保,燕姨娘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了。”
顾惊书说的声文并茂,洛横不由得信了七八分。其实这些是洛白骨教他说的,只要那个便宜爹开始怀疑了燕氏,接下来就好办了。
洛白骨上前一步……
“这事还有谁知道?”洛白骨蹙眉冷声问道,顾惊书回道:“此事还有王婆也知情。”
“王婆何在?”洛白骨接着问道,顾惊书回道:“王婆已经失踪了七日,不知去向。”
“不会也跟艺双一样,被卖去青楼了吧。”洛白骨在说艺双,眼神却投向燕姨娘,令人遐想非非。
顾惊书低头道:“奴才不知!”
“此事荒唐!王爷,那王婆都已经百八十岁了,妾身怎会将她卖去青楼呢,这定是白骨与小顾子串通好了的,一搭一唱的在演戏给咱看呢,王爷,您可不能被蒙蔽了呀。”
燕氏已经慌了,心道,她绝对不能承认她用啼血玉镯陷害正牌夫人的事。她要想办法脱罪,没错,她要脱罪。
可是……
“姨娘,我可没说是你卖了王婆,难道你真的卖了什么人,在心虚?”
洛白骨偷偷地瞄了一眼洛横的脸色,只见他的整张脸都黑了,拳头握的嘎吱响,显然特别愤怒。
洛白骨心中冷笑,她可什么都没说哈,她只是略微引导而已,只是引导。
就算王婆哪天回来了,她也不怕,这一切不过是洛横的自以为是的判断,他心中已经认定了王婆定是招了不测。
认为可能是燕氏在杀人灭口。
洛白骨内心异常平衡,她就是要这个结果:不仅要牵着便宜爹的鼻子走,还要让姨娘也尝尝被泼脏水的滋味。
洛横再三思索,果断的下了命令:“来人,将这毒妇关押起来,这侍卫也拖下去,给他个痛快。”
“冤枉啊王爷,妾身冤枉啊,一切都是白骨那个贱丫头污蔑妾身的,王爷,王爷……”燕氏一改往日高贵,不断挣扎着大喊冤枉,头上的发饰也掉了一地。
洛白骨望向艺双,接下来就让她去处理吧,希望她不会心慈手软。艺双收到自家小姐的眼神暗示,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随着燕氏回了洛王府。
可悲的燕氏,连自己被关押的原因也搞不清楚。
反观那个顾惊书,却一声不吭,看来他并没有要推翻口供出卖洛白骨的意思。
洛白骨心中暗自点头,这顾惊书倒是个机灵的,他知道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且他在赌,也赌赢了。
没错,她会救他。
洛白骨上前劝道:“父亲,没道理主谋没事,听命者却要被杀,这样无法服众。世人会觉得我们在欲盖弥彰,或者急于杀人灭口,流言蜚语定会传得满天飞的。”
洛横震惊地望着身侧的洛白骨,这个废物的口齿何时变得如此伶俐,说的也是头头是道的。
不过,“不用说了,那个小斯留着只会毁了你母亲的名誉。”
切!说的好听为她母亲,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
洛白骨眸光一闪道:“恐怕不好,杀一个小斯,让下人们心寒不说,还让世人我们狠辣,给人留下诟病,这样得不偿失。关键是,王婆已经失踪了,要再杀了她的义子恐怕不好。”
洛横一怔,下意识就问向顾惊书:“你是王婆义子?”
“是!”顾惊书立马称是,反应快极了,能不快吗,他要活命啊。
其实他并不是王婆义子。
洛横并没有犹豫多久便决定不杀小斯,将他关了起来,并且命人去四处寻找王婆。
洛白骨心道,果然不错,王婆确实不简单,她是个迷。
此时,医馆掌柜的走了出来,脸色有点慌张,正在犹豫……估计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