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拘谨的踩在那高档的地毯上,却并不需要换鞋,只是走过而已。
韩洛依心想也是,一般电视里,别人开个舞会什么的,女人的鞋子也是重要的展示“道具”,只是这样的踩在地毯上,让她有些于心不忍,而自己居然会心疼一块地毯的用途,让她感觉小家子气。
从门厅到大厅,一般的就算是大户人家,也就十几步的路程,萧家却足足走了好几分钟,路途两边的玻璃长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古董摆件,精美的瓷器,韵味的玻璃吹花,老式的钟表,甚至还有已经看得出时间久远的欧式洋娃娃,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品位与实力,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大厅是绝对的奢华,完全把握了巴洛克风格的豪华、动感、多变,将古典奢华风格的欧式风格完美的呈现在人眼前,同时又不乏唯美、活泼的现代元素,整块名贵的大理石拼花,壮美跳跃,精美的刺绣墙布、整墙的欧式浮雕大理石毫不含糊的让客厅的品位更上一个台阶。
抬头,客厅的高度足足七米以上,中心处垂落的名贵全铜、水晶和玉石打造吊灯,亮的让人睁不开眼,层层叠叠,至少有十几层,韩洛依甚至绝对,自己家还不如这盏灯大,什么卫生间,就不是自己能比的,更何况,因为客厅过大,富丽堂皇得像一间巨大的宫殿,所以四个角还配有四盏辅助的吊灯,虽然比主灯要小一点点,但是金碧辉煌气势依旧不可小看。
宴会还没有开始,只有穿着马甲的服务生,和穿着女仆装的佣人在有条不紊的布置着长条餐桌上的实物,零零散散的几个衣着华丽貌似宾客的人也是坐在靠墙的位置轻声的聊天。
两人的到来,就像万有引力的核心一般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自始至终,萧逸尘都牵着她手,直接穿过大厅的中央,来到大厅靠右边最里面的位置。
只见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皮布结合的单人沙发,沙发靠背的正中,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的图案,上面倚靠这一位四五十来岁,穿着真丝长裙的中年女子,此人面容姣好,颇有典雅与贵气。
她颈项之间,佩戴着一串醒目的金镶玉的翡翠项链,对玉石稍稍有点了解的韩洛依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价值不菲,而是价值连城。
她的感觉,就好像这房子一样,中西合并,一般人都会弄得洋不洋,土不土的,怎么看都是别扭。
但是在这里,却融合得无比和谐,甚至让人觉得,就该如此,方显匠心。
只是这份匠心,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又会让人觉得心机太重,不可冒犯,甚至连胡乱猜测的勇气都没有。
双方对视片刻之后,萧逸尘不带感情的叫道:“余秋阿姨。”
没错,此人正是这萧宅之中,这座主宅的坐镇人,萧逸尘的继母——传说中的秋水夫人,余秋!
对于萧逸尘的招呼,坐在沙发上的人只是冷冷一笑,并未回应,而是用眼神打量着继子身边的女人。
让韩洛依惊奇的是,虽然她的眼神很冷淡,但是在初看到自己的那一眼中,明显的带有惊诧,接着,又被她历练多年的沉稳给压制了下去,这让韩洛依很疑惑。
现在的她已经换了件白色的荷叶滚边的短袖连衣裙,将姣好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细长的手腕佩戴着一条七彩水钻的金边手链,画龙点睛般的在淡雅中添入一抹高贵,浅浅的妆容虽有刻意,但毫不浓郁,整个人,犹如一朵盛开的映日白荷,开得空寂,却又让人不敢亵渎。
只是余秋的眼神已经变得,精明而带有强烈的侵略性,就好像要脱下她的所有外衣,将她的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让她非常的不自在。
余秋不回应,萧逸尘并不准备等待,只是是稍稍停顿一会儿,也不等她任何的回应,便牵着身边人的手,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韩洛依一个字也没有说,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动,坐到余秋对面的一张双人沙发上。
身边的男子双腿交叉,背部斜靠着沙发的背影,一副慵懒的模样,在韩洛依看来,却如同王者对入侵者的不屑,同时又带着无声的挑衅。
而余秋的眼神也未好到哪去,妆扮得漂亮的双眸,冷冷的盯着他,带着一抹外人极易察觉的怒气与压迫。
这个气场,比韩洛依想象得更加让人压抑,尤其是从刚才的那句勉强的招呼之后,就再没有任何的声音,空气凝结了一般,她感觉自己的手心沁出一层细汗,在这样的家族生活,比在自己家所谓的勾心斗角更恐怖。
“逸尘,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余秋端起面前小几上的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盖上杯盖的时候,旁边的女佣马上接过杯子放好,余秋优雅的将手叠放在自己的腿背上,脸上一派当家主母的气魄。
深色的瞳眸越发深沉得让人琢磨不透,半勾的唇角流泻出一抹讥讽,周围的气息柔凉且迫人。片刻之后,萧逸尘才不以为然道:“余秋阿姨何出此言?”
“虽然你不是我亲生儿子,但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吧?”余秋的声音之中,完全能感觉不出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更像是一个上司对下属的不满。
萧逸尘的神情冷得不能再冷,淡淡的反问:“余秋阿姨,何出此言?”
“你好歹也是萧家的大少爷,结婚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能说结婚就结婚,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余秋话听起来是长辈关心晚辈的不满,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针刺。
深邃的眸子,覆上一层冷凝,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萧逸尘仿佛不屑的道:“我以为我的婚事,只需要自己看对眼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对谁招呼。”抬眸看着她,更是挑衅道:“反正也不是你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