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萧逸杰为自己编的这个烂借口还是非常的管用,至少韩洛依是铭记在心上了,时刻担心着神禹集团会不会被银行查封,就怕她要背负巨额的债务而时时担忧吧,这样也不敢轻易的提离婚。
忍着心中的笑意和得意,萧逸尘抿着嘴,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满满的暴风雨前压抑的深沉,看着她的双眸之中,更是浸润着苦恼的担忧和纠结的焦虑,心事重重,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再多说。
只要已经确定不是债务问题,韩洛依就松了口气,她偷偷地咨询过,就算婚前债务不算夫妻共同债务,但是婚后发生的,就是夫妻共同债务了,不说N个亿,就算是省去几个零的上千万,对神禹集团来说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深渊,让她这辈子都难以爬出来。
看他如此难过又不想自己担心的样子,韩洛依还是母爱的光辉大大的绽放,好心的摆出有些担忧的表情,用关心的口吻问道:“那是什么事?看你的样子这么紧张,难道还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吗?”
萧逸尘就这样深沉的看着她,目不转睛,思量许久,仿佛终于聚集起勇气一般,良久才开口道:“余秋阿姨,让我们周末去老宅吃饭。”
“余秋阿姨?”韩洛依印象中没有这个人,又觉得在哪听说过,但又没有什么印象。
只不过吃个饭而已,能让萧逸尘此等人物这般紧张纠结,看来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不是个鸿门宴也不会是个简单的迎亲宴,想必不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也难以全身而退,才会让他如此的纠结困恼吧。
而且还是老宅,各种沉闷的建筑,阴暗的房间,森严的家长制度,还有不知道有没有失传的家法,都让她感觉发麻。萧家在C城的名声由来已久,几代经营的成就才有今天的成绩,而反过来说,那个老宅一定可以够老。
韩洛依的第一想法是不去!危险的事情,她都不想做。
微微抿了下嘴,腾出一只手,萧逸尘主动的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她没有反抗,抚慰他情绪般的配合着,他微哑的声音中带着隐忍的痛楚道:“余秋就是我继母,就是你上次在商场见过的萧逸杰的亲生母亲。”
“难怪你心情这么的不好,那确实是挺伤脑筋的。”因为他曾经说过,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他和继母的关系并不好,因为财务问题也一直都在相互斗争中。
所以韩洛依并没有想过自己也是要见家长的,更何况因为朱燕的缘故,她的心里,对继母很有偏见,所以继母都不能算家人,也不会纳入她想要讨好的家长名单中,稍稍停顿,韩洛依不放心的问道:“你继母很厉害吗?连你都对付不了吗?”
“你说呢?”萧逸尘声音低沉的反问,“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没有继承神禹的全部经营权?为什么不能控制她挪用公款?”
听起来确实不是个一般的角色,韩洛依想了想道:“我想她应该是很厉害的,只是我听说她从来都不会参加公司会议,也不会插手你的任何决议,怎么感觉和传闻相差这么多。”
萧逸尘叹了口气,带着无奈摇了摇头,“这才是她真正的厉害之处,不上战场,却能指点战事,左右乾坤,就算我现在的力量已经与昔日只能俯首听命大有不同,但还是被她牵制,不能自由掌控集团的所有事物。”
对于集团经营,她是完全不懂,也没有概念,电视剧中的各种场景也都是五花八门,不知道真假,只是他说话的表情如此痛苦,“真的假的?怎么听起来好恐怖的样子?”
“你上次在商场遇到的那个余笑岚,就是她的亲侄女。”萧逸尘马上举出证据道,“你觉得就她那样的女人,有资格在莹盈百货的VIP专属消费楼层上班吗?”
“啊?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立马,想起当时无缘无故的冷嘲热讽,韩洛依对那位余秋阿姨的印象真的不好了。
萧逸尘轻轻的点头,表情依旧是严肃中带着苦恼,“其实我早就想炒了她,但是余秋阿姨一直护短,说是她的人,不能随便乱动,会影响集团的正常运转。”
“这样啊。”韩洛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于是配合的做一个倾听者
萧逸尘继续说道:“只考虑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利益,完全不管集团的长远发展,这是余秋阿姨最大的特点。”
“这样不好。”
“上次因为她故意和你发生争执,还受到贵宾客户的投诉,我按照公司的章程把她解雇了,她在余秋阿姨那已经打了我们的小报告,所以余秋阿姨在今天的董事会上,故意指使她的人向我刁难。”萧逸尘将自己的苦恼事情慢慢的诉说出来,像寻求安慰一般,将她搂得更紧的贴近自己。
韩洛依并不是笨蛋,很快就联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所以她今天请你回去吃鸿门宴?”
萧逸尘坐起身,墨色的双眸在略微偏暖的灯光下,意味深长,许久才提醒道:“不是我,是我们。”
韩洛依闭上嘴巴,不抗议不同意。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先准备一下,好歹我们已经结婚了,不去拜见一下也是不妥。”萧逸尘充满磁性的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无奈。
“不去不行吗?”韩洛依喏喏的挣扎,这种豪门斗争她是一点边都不想沾上,谁沾上,谁倒霉,以后就算离婚了,也脱不了干系。
“不行。”
“我不想去,我不想去见坏人。”韩洛依小孩子的撒娇道,“我不想到你们大户人家家里去,你自己回去可以不可以。”
“那也是你家。”萧逸尘好心的提醒她。
韩洛依的心,蓦然一暖,一种奇怪的感觉随着这句话排山倒海一般的涌来,前面的生疏、排斥,时时刻刻想要置身事外的感觉,仿佛都因为他的这句话,而融化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