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北纬收到了来自秦楚和夏夏给他寄过来的东西。
她兴奋的打开包裹,见里面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中草药,喜悦溢于言表。
尽管夏夏不要她的钱,她还是把钱打给她了,那天辛苦打工赚下的钱课不就是为了这点草药吗?
还差个药引子,这个药引子必须用新捣的“佛甲草”汁,她想了想,以前在家长时她经常去祁蒙山上采摘这些,可现在身处京城,会有她需要的这种草吗?
问了问周围的同学,她打听到京城南郊有一个“密云山”,那里面也许有她需要的这种草。
说干就干,下午一放学,她便火速的往出赶,而这时,她却被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拦住了去路。
车窗缓缓被摇下,季川热情的伸出脑袋,朝着她挥挥手,“上本少爷的车,带你兜兜风。”
兜你妹啊,林北纬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车在她身后缓缓行驶着,“北北,你要去哪儿,哥带你过去啊!”
“不用。”林北纬闷头往前走。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忍心看你劳累啊。”
林北纬无语了,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季川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在季川死缠烂打的攻击下,林北纬只得坐上了他的车。
呵呵,坐就坐,有车不坐除非她是傻子。
在离林北纬大约200米处的地方,一辆黑色兰博停在路边,看起来尊贵而又华丽。
“先生,林小姐就这么走了?”
金小牧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后车座位的乔今夏。
不望不要紧,这一看倒是把金小牧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狭长的双眸闪现着一丝愠怒,却突然被隐藏在眼底深处,深沉而不见底。
他像是一只猎鹰盯着猎物般,眼睛灼灼。
也难怪乔先生会生气了,今天他推掉了所有下午到晚上的工作,专门来学校接林北纬回家,可这小妮子倒好,竟然和其他男孩子同乘一辆车回家了。
“跟着。”
听到乔今夏嘴边挤出的两个字,金小牧忙开车追上去。
透过前一辆法拉利的后车窗,林北纬的一切动作都被乔今夏看在眼里。
不过行驶了一里路程,季川和林北纬一路上都在打打闹闹,在乔今夏看来,这俨然就是小情侣之间的互动日常。
车垫子被他死死的抓着,兰博里空气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二十度。
金小牧打了一个喷嚏后,突然听到后座传来了声低低的命令。
“掉头回家。”
“不跟了?”
“嗯。”
在行驶到下一个路口,兰博突然极速的转眼,不久,消失在路的另一头。
而法拉利的林北纬和季川,却全然不知道身后曾经有一辆车紧紧的跟着他们。
“你特么放开我!”林北纬命令道。
可得了便宜的季川哪肯松手,抱着林北纬的肩头一脸享受的随着车子前后摇摆。
“啊……”
男孩惊恐的张开双眼,抱着被林北纬突然咬了一口的手臂,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放我下车,不放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林北纬本以为可以安稳的搭个顺风车,却不曾想这主人实在有够无赖,她只得选择中途下车。
拗不过固执的林北纬,季川只得由她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林北纬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乔家,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此时的自己,衣服被树枝蹭的皱皱巴巴,蓝色牛仔裤上面甚至还浸了绿汁,灰头土脑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晚上的乔家大宅,从远处看,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她就像是一个灰姑娘,想要走进这座宫殿,因为里面住着她的“王子。”
一进家门,林北纬就朝着厨房奔过去,一股脑儿的将自己采摘的佛甲草以及夏夏为她寄过来的其他草药堆放在厨台上。
保姆张阿姨疑惑的望着她,问“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熬药啊!”林北纬甜甜的回答,冲着张阿姨一笑。
这一笑使得张阿姨愣住了,忙接过那些中药,摆弄起来,“谁病了啊,需要吃中药?”
“张阿姨,您就不要问了,这个啊,还得我亲自来。”
张阿姨又愣了,看眼前的小姑娘瘦瘦的,脸上更是挂着清纯的笑容,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还会自己熬中药,真是厉害。
在厨房折腾了将近三个小时,她才能休息了片刻。
“别躺在那!”
听到背后一阵大声的吼叫,林北纬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只见乔淼淼盈盈的走来,气鼓鼓的盯着她,“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这个沙发平常都是我坐的,你坐了我还怎么坐啊?”
嫌弃的表情昭然若揭!
林北纬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确实,她很脏,再加上忙活了三个小时,脸上早已是一片“泥石流”。
“还不起来?”乔淼淼恶狠狠的怒视着她。
林北纬懒得理她,双腿早就僵的走不动道儿了,否则,她才懒得搭理她呢。
“你!”乔淼淼气急败坏,使出浑身的气力朝着林北纬的脸打去。
0.2秒后,只听“啪”地一声,林北纬的左脸上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
林北纬蒙了,她没想到,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竟然打的她脑袋直冒起了金星。
“贱货,专抢别人东西的贱货!”
林北纬一手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乔淼淼。
玛德,竟敢打老娘,林北纬火气“噌”地上涌,她猛的冲上前去,欲要“回敬”乔淼淼一个巴掌。
说时迟那时快,云以岚不知从哪里忽的钻出来,抱着林北纬的双拳,逼迫着不让她靠近自己的女儿。
乔淼淼被吓坏了,小脸被气的通红,见林北纬要打她,她忙蹲下身子,将脸埋在双腿间“呜呜”地哭起来。
乔鼎天、乔瑶听到动静,从二楼出来,察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淼淼的哭声越来越大,乔瑶一看,忙端着身子下楼站到林北纬的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一天鸡犬不宁的。”乔鼎天威严的声音响起。
“爸,小孩子们有点误会,您回去休息吧,没事。”云以岚转过头笑笑。
“是啊,爸爸,您早点休息。”乔瑶也随身附和。
乔鼎天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屋了。
林北纬捂着脸站在原地,望着哭泣不止的乔淼淼,脸色更加的愤怒。
被打的是她,怎么反倒是她哭起来了?
“北北,你到底怎么淼淼了?”乔瑶焦急的询问。
“你问她!”林北纬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谁是受害者?
乔淼淼哭的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她抽泣着,“我,我就是怕她把沙发弄脏,劝她换个衣服再坐,她就……她就打我,呜呜呜……”
尼玛!林北纬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本来自己身体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还听到如此胡搅蛮缠的诬陷,气的她简直想把眼前这个说谎的乔淼淼撕成碎片。
“你这么这么不懂事,早知道……”乔瑶埋怨着,一时间差点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早知道就不接她回来了?是吗?林北纬望着陌生的乔瑶,压制住即将夺眶的泪水。
“再说一次,我没打她!”
“好啦,打就打了,二舅妈不会怪你,是淼淼她太任性了。”云以岚突然换了副嘴脸,松开林北纬的手。
这时,林北纬随意的一撇,却见一坚毅俊朗的男人现在二楼尽头的扶梯处,肃冷的盯着这一场景。
林北纬心里突然有了光亮:哈哈,只要有小舅在,她就不会再害怕了。
当她把希望的光投射在乔今夏身上,妄图得到他的解救的时候,却见那男人缓缓的转身,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随着“砰”的一声,林北纬的心瞬间也沉了下去。
她眼中的光亮如盛开的花朵在刹那间极速的枯萎,只留下干枯的茎,在“风雨”中独自凌乱。
小舅……林北纬默念着,她死死咬着唇,直到唇被咬出一抹血。
放佛是被人突然抛弃在荒漠,孤苦无依,不知所措。
乔淼淼被云以岚拉回了房间,乔瑶望着沉默的林北纬,叹了叹气,“北北,你现在是乔家的孙女,一言一行都需要注意,不要在那么任性了!”
抛下这一句话,乔瑶回了房间,林北纬瘫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对面的电视机。
刚才乔今夏那种陌生的眼神,让她突然觉得好慌,放佛坠落山崖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而那人却熟视无睹,残忍的将她的手拨开,亲眼看着她掉下万丈深渊!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厨房,厨房里的药已经煎好,她收拾了一番,将那药倒在一个碗里,放在了托盘上。
“砰砰砰”
林北纬推开门,见乔今夏正在伏案工作,她蹑手蹑脚的将托盘放到他的桌上。
“小舅,这是我熬的药,你喝了吧。”
乔今夏似乎是没听到似的,还在批阅着文件。
“工作一会儿在忙,你先尝尝这药啊,你看啊,我还特意加了冰糖,以前我在家长的时候,秦楚妈妈……”
“闭嘴!”男人低吼着,声音沙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