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后传来的问话吓得两人一惊,“我们……我们是……百花妈妈叫来拿酒的。”声音里带着吞吐和牵强,两人没有转过身去。小兰的身子已经在开始颤抖,安之诺的纤手将小兰的瘦掌摄的紧紧,以此分担些她的惶恐与不安……
“拿酒?这些事怎么会是你们来做了?况且上好的酒水,一早就被抬到前厅了.现在估计已经喝的差不多……你们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可叫人了。”这后院虽然没有百花楼前厅那么的灯火辉煌,但也不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般漆黑。其实问话的那男子,早就在疏灯稀星下见两人行为怪异,如今又说是来拿酒的,就更加使人怀疑。选花魁之夜,怎么会有**自己来拿酒去喝的?
“小兰,跑……”安之诺清楚身后向她们慢慢靠近的男子,对她们已经开始怀疑,没有来得及回首看看他是谁,拉着小兰,以秋风扫叶之势向前方跑去。
“喂……你们……?”也许是从小生活在景江小镇,很少有车马,走路比较多的原故,安之诺的逃跑天赋还算是个高人,没有像京中小姐那般,脚软步摇。拉着小兰的手,莲步生风,一溜烟儿的功夫,两道身影已没入后院夜色。独留下一个还欲寻问却人已不踪的男子,在那暗自摸头的捉摸着……
躲在墙角的她们,被几缕夜色淹没。两人及力屏住急喘的呼吸, “之诺姐姐……现在怎么办,后门今晚也有人守着。”小兰低声窃问道。
“小兰,后门走不成,姐姐我带你正大光明的从百花楼的大门走出去。”狡黠的灵眸,似乎又有什么奇怪的主意出现。语气里还有一丝自信的慰然。无意间给小兰一种安心的温暖。
“小兰听之诺姐姐的……”相识三天,不过信任却已超过三年,小兰没有问安之诺想到的是什么办法,会不会又有被抓到的危险……两手紧拉,她们之间,此刻的心里只有对彼此的信任与相互的依赖在悄悄流淌……
“小桃花儿,你在这儿等着,公子我出恭后,再来陪你赴那云雨巫山啊。”安之诺与小兰蹲在墙角,看见一个大男人攀附着一位姑娘的香肩,浑浑醉醉的从百花楼的前厅摇晃着走来。穿的虽是凌绸长袍,举止却是粗鲁,言谈更是庸俗。想必也只是个酒囊饭袋的富家公子哥儿。
安之诺见这二人,没有意想中的害怕,倒是还有些天助我也的小阴笑。“小兰,你拿着这个,敲晕那个叫小桃花的女人,姐姐我去对付那个纨绔浪子的公子哥儿。”
小兰盯着安之诺从身后摸捡来的石头,声音有些微颤。:“敲……敲晕她?姐姐……怎么敲啊?”
“傻瓜,当然是朝着后老勺,卯足了劲的敲啊!”
“可是……她是女人啊!姐姐,小兰从来没有害过人,我……”心善如小兰这般的女子,哪会具备安之诺骨子里的坚强。想当初安府被灭门时,她都倔强的挺过来了。
“别可是,小兰,相信我……”一句相信足以抵过万语。小兰及力压制着双手的颤抖,接过石头,在夜色中向那个叫做小桃花的**悄悄靠近。
与此同时的安之诺,也正脚小步轻的移去茅房,在茅房外静等那公子哥出来的时间里,双手在头上将本已披散的青丝,蹂躏的愈加蓬头凌乱。挡去了大半秀面,明显的是两只灵眸在乱发下呼闪呼闪,向上翻着白眼,还有贝齿忽的咬破了纤指,在翻起的白眼下画上两行血泪,在这疏灯稀星的后院里,看着确实是有些寒栗与渗人……
茅房里的花心公子哥,入完厕推门而出,双手还在系着金丝成带的腰带。低着的头随意的摇晃的抬起,突然,安之诺嗖的从这门后跳出,一个鬼魅的身影刹入本已浑醉的男人瞳孔,乱发里一双无珠的眼睛下两行血泪潺浮。在后院疏灯的暗光中,还有一条长长的舌头脱落在惨白的下巴上,那公子哥已被吓得酒似半醒,额上冷汗涔涔,想张口大叫,奈何鄂间舌头已打结在先。
“拿~~命~~来~~~”断凉的叫声,在安之诺故作的嗓子里发出来,闻之,倒还真有几分厉鬼索命的味道,纤指间的银针还没排上用场,那公子哥两眼一翻,便晕死在妓院的茅房旁了……
“啊~~小兰,你敢打我?”安之诺这边轻松搞定,可小兰那边却传来了没有被敲晕的小桃花的叫喊。安之诺急忙转身,纤指间的银针在指力的挥射下,完美刺中小兰未打晕的女子……
“小兰,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小啊?”
“之诺姐姐,我……我……真的很害怕……”小兰低埋着小脑袋,弯曲的双臂附于胸前,抱着安之诺方才给她的石头,声音哽咽……
“好了,好了。姐姐没有怪你。小兰,快点把她衣服脱下来,穿到你身上,快点。”小兰的这幅委屈的模样,安之诺着实不忍心再问些什么,指着躺在地上的女子,边说边帮小兰放下抱着的石头。
小兰也是乖乖的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