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安府灭门案
3:安府灭门案

景江的夜,在这样诡异的安静里,回荡着安之诺那惊颤而寒栗的心跳。“喂…你醒醒啊,喂…..”长街上回荡着战战兢兢的叫喊声,良久,一如既往的只有薄风抚耳的萧萧音。

安之诺心地善良,不忍心那男子就这样死于非命。作为医学世家的她,怎么着也耳儒目染些医治的小计量。

特别是自小炼就了一手好的针法。

葱指双点,将其鸠尾穴与气海穴封住,算是暂时止住了那潺潺流出的鲜血。致命的是胸口那把带着反钩的飞镖,得尽快帮其拔出来。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将那男子的手搭上了香肩,拖着他跌跌撞撞的往安府走去。

“喂…你醒醒啊,我拖不动你了,真的,你醒醒啊…..喂…..你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吧,还要本小姐背着你啊……喂…..醒醒啊……”在一路精疲力竭的不断碎碎念中,终于看见了安府的灯光。安之诺的灵眸一抹颦笑跃上,“啊……”哪知高兴的太早,莲步一个趔趄,两人双双摔倒在地,各种疼痛交加在安之诺那本就已经心力交瘁的身上,一声残叫划破了景江这诡异死寂的夜。

安世云刚回府,便是一声残叫入耳,抬步出府望去,安之诺那狼狈的身影蹿入双目。他履步如飞,双手连忙将安之诺扶起,忧心问道:“诺儿,你怎么了?他是谁?你去哪儿了?。”

“爹爹….你一下问么多,女儿先回哪个呀?”安世云的出现,抚平了安之诺心中的忧心挂念。灵眸俏皮刹现。

“你这丫头。”那副俏皮模样,着实讨人喜欢,满满宠爱的大手伸出,摸着安之诺的额头。

“爹爹,你又摸人家脑袋,会变笨的啦。”安之诺其实最喜欢的就是爹爹摸她脑袋的那种宠爱。

“诺儿,他是谁?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双目向下,躺在石板上的受伤男子,映入眼内,让安世云的心不由一紧。

“对了,爹爹,你快救救他。”安之诺灵眸微转,纤手扶起让她精疲力竭的受伤男子。

“先把他扶到医阁上去吧。”也许是为医者救死扶伤的观念,已在安大夫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使他忽视了方才心头一紧的不安。没有多想那男子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身受重伤,还会有什么仇家。就这样和安之诺两人将他扶到医阁救治去了。

一炷香的时辰,那男子胸口带着反钩的飞镖被安大夫顺利取出。周身的伤口上好药后。安世云方才的不安又突然浮现,急着叫管家提水冲去府外青石板上的血迹。心中默默祈祷不会有事发生就好。

少时,“啊~~~~”伴随着一声沉伸,那男子的眼,终于是睁开了。可是,瞬间,甚至还来不及让安之诺或他的救命恩人查觉他的醒来,那男子嗖的起身,没有管再次崩裂的伤口,“你们是什么人?”一声呵斥着实吓了安家父女俩一个闷跳。

“喂….你这死人,就这样和救命恩人说话的吗?哼…..还亏本小姐使出吃奶的力气背你回来。”就凭他那声呵斥,安之诺对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便是极度不满,嘟嘴训到。

“救命恩人?”那男子这才底头瞧了瞧了刚上过药但又瞬间崩裂的伤口。

“咝…..”放下心里的戒备,伤口崩裂的剧痛瞬间传来,咬牙倒吸一口冷气。

“这位公子,你是被什么仇家追杀吗?”还在收拾药匣子的安世云,心中一丝不安蔓延。

伴随着安世云寻问的落口,那男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咚~医阁的木板上,一声巨响,被伤口覆盖的双膝猛得跪地。这一举动比方才对安府父女俩的呵斥,来的更加让人惊惶错愕。

“哎….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和爹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受伤的而已。”轻锁的秀眉下灵眸微动,她伸手去扶那男子,青丝在螓首含劲间无意滑落,掩去安之诺灵眸里不明的疑惑。

“姑娘,请你再帮在下一个忙,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你这是做什么?”安世云也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药匣子,拾步行来,帮着之诺打算将那男子扶起。可那男子的倔强脾气,不但没起来,反而更是嗑起头来。

“喂…你伤口又在流血了,不要命了么?快起来啊!”

“求求你了。”毫无顾忌伤口的疼痛,医阁上咚咚的声音,持续良久。

“还有什么事啊?”灵眸的疑惑换做无奈。看他这般,善良的之诺还是不忍心,妥协道。

“姑娘,方才在你救在下的地方有一辆马车,在马车的车轮下面,有一块碧苍色的玉佩,求姑娘帮在下取回。”

“好,你先起来,让爹爹再给你上点药,行么?”安之诺白眼一翻,还以为是什么事哩。

“谢谢姑娘慈悲心肠。在下感激不尽。”那男子终于是起来了,黑瞳里对之诺的感激确实赤裸满满。

“收起你的感激,本姑娘才不需要哩。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取去。爹爹,诺儿一会儿就回来。”安之诺话毕,转身便向府外跑去。

“诺儿,当心点儿。”

“知道啦…”安世云的叮嘱,待安之诺回答的声音传来,人已在府外。

安之诺走后不久,安府外的水迹以及水迹里的血丝,还没来的及让景江的夜风吹干,便引来了一群怪异的人。

隔壁家的张二哥半夜内急得厉害,顶着漆黑的夜向茅房跑去,吹着口哨出恭后,正在得瑟着系着裤腰带,眼睛东瞧西瞅间,无意的瞟向安府,府外立着的那群怪异的人,吓的他口哨突断,紧了紧裤腰带,躲在茅房偷偷的看着。

只见那群人,衣着墨蓝,发丝没有束冠,任由它散落披肩。除了领头的人手握骷髅玉骨扇,其余人皆是弓弩加身。

那手握骷髅玉骨扇的人,此时见地上水迹,蹲下身子,另一只手从蓝袍伸出,摸着那滩水迹里的血丝,薄唇邪笑浮现,散落的发丝下,一双陕长而蛊惑人心的弯月眼,有魅笑迎合着薄唇里的邪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修罗地狱的邪魅。

“进去看看。”抬头斜望,陕长的弯月眼里,一束使人魂颤的邪光直盯安家府邸,薄唇轻动。

“是”身后众人领命,闯门而入,守夜门童还没来得及上前寻问,就已被弓弩上的短箭刺穿胸膛,血溅门房。吓得刚出完恭的张二哥,又尿了裤子,双手急忙唔住出气的嘴巴和鼻子,缩头缩脚的弓着背,爬到自家钻进被窝里,颤抖着一夜无眠……

安之诺在长街马车的车轮下,找到了那男子说的玉佩。这玉佩除颜色承碧苍,有些特殊外,并没有其它什么名贵之处。她前后看过一翻,便握于手中,回望这安静到诡异的夜,耸了耸香肩,莲步紧骤,穿街回府去了。

而此时的安府,已是哀嚎连天。医阁内,安大医闻声欲出,却被那受伤男子挡拉住。“恩人,你不能出去。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到底是谁?”安世云的心在医阁外的那一片哀嚎中撕扯到粉碎。

“我….恩人….”那男子吞吐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身份来。

安世云等不及他的吞吐,竭力挥臂,甩开那男子拉他的手,颈脖处青经突胀,急切的吼道:“你放开我。”必竟是医者仁心,转身离开前又开口低声道;“医阁内有后门,你快走吧。”

当安世云推开医阁的门,整个人差点陷入晕厥。

入目处,婢女,家丁,全已弩箭穿心,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安府的一砖一瓦。杀戮还在继续,惨叫早已穿透景江这个诡异的夜。

刹时,身后一个手拿弓弩的人,粗暴的将走出医阁的安世云拖到大堂。安夫人,管家皆被这群邪魔双手反按在桌上,动弹不得。

“老爷”安夫人一介女流,一声凄然泪下,浸着幕雪的发丝,凌乱的散落,衣衫上有渗骨血迹,如幕色残梅幽放。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安夫人的身影落入双瞳,撕吼的声音浸透着恐惧挣脱着被钳制住的双手。

“把他交出来。”犹如修罗地狱里渗出的邪音,回荡在这个惨绝人寰的安府。

“我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安云世的声音竭力压制着颤抖。对这群不明身份的魔,含有透骨悲痛的恨。

“咻~”那个附有修罗声音的邪魅男人,在安世云说慌的瞬间,辣手一扬。骷髅玉骨扇里的毒玉骨,以风疾之势穿破安夫人的胸口,刺入身后的高墙,鲜血喷涌而出,安夫人还来不及见安之诺最后一眼,便已悲悯长逝。

“夫人….”安世云的破嗓撕吼,换来的只有满屋不识之人的冷漠。院内萧萧晚风卷着浓浓血惺,弥漫在这个触目惊心的夜里。

“说”那男人分明奈心已尽,骷髅玉骨扇直指安世云的额头间。

“我知道。求求你不要杀我家老爷。我说,我说…”安夫人的血,溅到管家的衣衫,他不想慈悲为怀的老爷,也命丧黄泉。

“好,你说了,我便不杀他。”骷髅玉骨扇挽手收回。薄唇邪笑的弧线愈加张扬。

“他从医阁的后门走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家老爷。我给你嗑…….噗~~~~”话还没说完,那玉骨已穿过正要嗑头的脑袋。

“老杨……..”安世云的一声擗踊号叫,激起了这府里原本失去生命的一切生灵。那轮笼纱淡月洒下的光华,覆盖着安府的血惺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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