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老爷都以为她要对这位少年道歉,毕竟他原本可是想要救她的。
何况,这位少年的身份……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千城墨只是淡淡地瞥了那少年一眼,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与他擦肩而过。
门,在他身后。
千城墨一脚踏出月老庙,阳光照耀在她身上的一刹,仿佛让她找到了灭雨倾城一家之前的自由轻松,她虽然一身白衣,但是却常常待在没有阳光照射的剑宗处理政务。
她早已不记得阳光的温度,但是却依然怀念。
不可否认,方才少年想救她的时候,她确实有感觉到一点点温暖,但却不妨碍她踹他一脚,让他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别人帮。
何况身为剑宗宗主,她也不能让别人帮助,欠下人情。这对于像她这样的高位者来说,无疑是一种危害。
即使她知道,方才的情况,她完全可以自己化解。
所以,在她眼里,这个少年的定义只有一个。
多管闲事!
从落到地上开始,她的双手都背在身后,直到现在背对着大家,所有人才看见她身后的光景。
她手上那是一把令人瞩目的剑,即使它未曾出鞘,却仿佛已经有了自己的气息。
可以看出它的主人握着它的地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若不是主人太爱惜它,就是剑鞘的材质太好。
纯银白的剑鞘中,剑只露出了剑柄,看似严肃简约,却平添一股寂寥,也不知是它的主人带来的这种感觉,还是它本身就过很多战斗。
剑柄是灰白的,却不影响看清楚它上面奇异的银色纹路,左一拐右一岔,看似紊乱无比,众人却仿佛可以看到它构成的一朵飘摇而落的桃花。
桃花,不正是姻缘吗?
众公子看她的眼神更加火热。
然而她只是回头一瞥,留下一个白色的冷漠背影,一个晃神,便消失不见。
—
黑色身影一闪进入了一座高塔,高塔最顶端,炎梵把雨倾城放在了石炕上。
火焰在炕下燃烧着,温暖着雨倾城冻僵的身躯。炎梵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雨倾城悠悠转醒,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床头的炎梵,她无声地拉了拉炎梵的袖子,面带病色地往他身后看:
“城墨呢……”
炎梵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看着雨倾城,微有些无奈:“她已经走了,你难道不记得她用寒冰差点伤了你吗?”
“不……”雨倾城朝他摇摇头,似是怕他误解千城墨,急急道:“我能感觉到的,她没有恶意…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炎梵微微有些好奇,分明是千城墨要把雨倾城冻成冰块,但是为什么雨倾城却如此想要为她开罪?
“而且……而且她的寒冰术,说到底还是从我体内引出去的,怎……”
雨倾城还没说完,炎梵就紧紧抓住了她的双肩,瞪着大眼睛看着她,呼吸都不免急促了几分:“你说什么?寒冰术是从你体内引出去的?!”
雨倾城被吓了一跳,双肩上的手抓得很用力,眼圈微微泛红:“我从小就带有寒毒,是她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寒毒从我体内引出去……后来、后来也不知怎么她就能自由释放那股寒冰之气……”
炎梵的双手越抓越紧,这么说来,千城墨能够使用那股寒气,多少也有一点从小生活在极域那种寒冷的地方的因素在吧。
他忽然生了一种要去极域看看的想法。